昨晚的窘樣被他看到就夠丟臉的了,今早還……不過徐梓翌對我好像絲毫不感冒,也許在他豐富的獵艷生涯裡,我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吧!
如此更好,我們彼此都可以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
「我煮了早點,吃點吧!」頭頂傳來徐梓翌的聲音。
我從被子裡伸出腦袋點點頭,然後翻身欲起,他按住我說:「我送給你。」
他出去後,我還是起身跟出去了。
我來到客廳倒了杯水之後來到廚房,徐梓翌正盛著稀飯,見我出來也沒說話,只是將稀飯拿到飯廳的桌子上,讓我過去吃。
我無聲的走過去坐好,他坐在我對面一言不發埋頭自己吃起來。
「昨天謝謝你。」我攪動著碗裡的粥說。
「嗯。以後自己長點記性,不是每次都有人幫你的。「他繼續埋頭吃著。
「你不去上班嗎?我頓了頓問。」現在時間不早了,不會是我耽誤了人家吧?
「克澤讓我照顧你。」徐梓翌淡淡的說。
他的話讓我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見我一臉茫然接著說:「昨晚他回來得很晚,不過他很擔心你,今天他有事情要處理,早早的就出去了。」
原來毛毛蟲和徐梓翌同住一個公寓。公寓倒是寬敞,我昨晚睡的是客房。
公寓佈局簡單大方,每個角落都打掃得很乾淨,收拾得也很整齊,完全想不到是兩個大男人在裡面居住,讓我見了慚愧不已。
公寓裝修並不奢華卻很講究,簡單卻很得體,每個角落的佈局都恰到好處,多了一分嫌多少了一寸嫌少,看來公寓的主人是花了心思的。
「把藥吃了。」正當我對房間佈局不斷掃射的時候,徐梓翌遞給我幾粒藥。
我疑問道:「我生病了嗎?你不是說……」
「你連自己有沒有生病都不清楚嗎?你二十幾年好好的活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別人怎麼會珍惜你!」
我撇撇嘴從他手裡拿過藥。真是的,我就說了一句話,他竟然莫名其妙說一大堆,和他和平相處還真是不容易,就怕一個不小心踩到地雷。
「我生什麼病了?」我再次不怕死的問。
他看了我一眼,無奈的說:「跟笨女人確實不能計較太多,會被逼瘋的!」他一番感歎後說,「你在浴缸裡泡了一整晚,不生病就是奇跡了!你有點發燒,記得隨時量一下體溫,嚴重的話要去醫院。」
我不以為意,我身體一向很好,哪會那麼嚴重!慢慢地自然會沒事的。
因為不想耽誤他的黃金時間,我要求要回去,起初他只說毛毛蟲對我不放心沒搭理我,不過在我不斷強烈要求下,他沒法,只能送我回去了,還不停的說我倔。
後來我請了幾天假,呆在公寓裡,發燒沒有太嚴重,不過嚴重的感冒了。
太平洋給我回復了信息,他說:「余偌一直很堅強的,凡事都會過去的,不管怎樣都不能放棄自己。」
信息很短,卻是幾個月來他第一次回復我。
我將信息刪掉了,不希望自己的情緒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左右,終究感覺一切太虛無縹緲了,人活在現實世界裡應該現實點才行。
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沒有猶豫,覺得自己是難得的清醒。
倘若對方景黎的感情也能清醒一點,那自己就不用稀里糊塗那麼多年,在後來的日子也就不用忍受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了。
總監對我表現一般請假繁多的情況頗有微詞,我自己也有些難為情了,所以我認真做好了她交待下來的文案,希望她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觀。
我滿懷信心,希望自己花了大量精力的文案能得到肯定,不過卻被總監甩手一丟扔在辦公桌上,嚴詞批判一番。
她說我太死板,一個文案寫那麼久,還寫得不痛不癢,簡直不得要領。
之前美美勸我改天再交文案,說今天總監臉色難看,是萬萬惹不得的。而我就是個傻妞,偏偏往槍口上撞,自信自己的文案很好,激動不已迫不及待的上交。
結果證明激動也是魔鬼,會讓人丟掉工作。
我抽抽涕流不止的鼻子,面對美美的安慰我像個偽強人,我說:「沒關係,我另做。」
我以為我可以再做一份,不過我卻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下班後萱萱給我打電話,她說:「偌偌,老大有難,速來悲情吧!!」
聽到萱萱的呼喚,我絲毫不敢耽誤,打了的直奔酒吧而去。
我趕到杯情吧時喬夕個和萱萱正抱著啤酒瓶牛飲,見我來了萱萱無力的看著我,而喬夕看著我笑了笑,招呼說:「余偌,你來了。」
她吐詞盡量流暢,不過我能聽得出來,她嘴醉得不清。
「夕,發生什麼事了?」我很想知道怎麼回事,便直言問了。
萱萱給我使眼色說:「我們只管陪夕喝酒,具體情況我下去和你說。」
喬夕看了萱萱一眼,對我笑說:「又不是什麼大事,我來說!」
喬夕醉眼迷離的說:「他回來了,很長時間了,他沒跟我說……今天我碰見他了,他有了另一段感情,他說他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他竟然不知道!
……輕描淡寫,那麼多年的感情,一個不知道畫上了句號。是因為不愛了,所以可以說得那麼輕鬆,那麼無足輕重,可是……我做不到,你說咱們女人怎麼就那麼傻啊,萱萱如此,偌偌亦如此,咱們都傻……」
原來那天晚上我見到的果然是昊明學長,就算我不說,喬夕自己終究會知道的。為什麼一段感情在昊明學長那裡就可以那麼輕易的遺忘呢?我感覺讓我忘掉一個愛過的人太難了。
見喬夕那麼難過,我也是百感交集,決意買醉。我拿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卻打了一連串的噴嚏。
喬夕奪過我手裡的酒瓶,說:「偌偌,你病了,不准喝酒!」
我將酒瓶奪回來說:「沒事,我不喝會難受!」
喬夕可能是因為醉了,所以才難得和我較起勁來,酒瓶再次被她奪走重重的擱在桌子上,她說:「病人不准喝酒!真是不聽話!」
我連著又打了幾個噴嚏,喬夕更沒讓我喝了。
她醉成那樣還知道關心我,這是想讓我哭嗎?
我們三個人大學時的感情,最終都沒有結果,徒留滿地心傷。可是一顆心真真切切的痛過,又不能只當是一場夢。
萱萱和喬夕痛快暢飲,而我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我們都不想喬夕喝得太多,不過喬夕想要做的事誰都勸不住的。
喬夕漸漸的醉得不省人事,我與萱萱扶著她要送她回去,而她儘管醉得分不清東西南北卻記得我是重感冒病患,直推開我說讓我不要管她,讓我好好注意身體,讓我趕緊回去,不要讓病情加重了……
我與萱萱哭笑不得,任何時候都不變她那直拗脾氣,不過心裡卻非常窩心。
見勢萱萱支我回去,說她送喬夕回去就好。
我為她們招了輛出租車,直到目送她們離開。
心煩意亂,一時竟是失落無比。回城幾個月了,事業愛情都一塌糊塗,自信心不斷的被打磨,不知回城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偌大的都市,失落的行人不止我一個,不過人人都步履匆忙,掙扎忙碌,只為自己爭取在繁華都市裡生存的餘地,不曾放棄。
面對別人的冷嘲熱諷,忍受眾人的惡意誹謗,我沒有放棄,不過最終難逃被人踢出局的結果。
誰曾想一向愚鈍犯傻的余偌也會獨自長噓短歎,別人看了又要笑說,余偌,你這個瘋丫頭,你就矯情吧!也不覺得噁心!
可是我不如意處多了去了,哪是真如人前那般春風得意。
「余偌!」正當我暗自嗟懷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我,還沒等我有任何反應,手已被他牽在手裡。
我愣在原地,滿臉疑問,我不覺得我和徐梓翌的關係一下子變得那麼親密了。
我錯愣的被他牽著走向一個女孩,他對女孩說:「你看,偌偌就是對我不放心,她又追過來了!非常抱歉,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我得送她回家。」
「沒關係,你送她回去就好,我有司機。」女孩落落大方的笑說,「你女朋友真漂亮!也很可愛,難怪你那麼疼她!」
女孩臉上堆滿笑容,卻笑得難看,笑得勉強。
徐梓翌看著女孩一副歉然,一聲道別後牽著我先行離開了。
走出一段距離後徐梓翌放開我的手說:「謝謝你配合得那麼好。」
我似乎尚未從剛才的情況中緩過神來,不是我配合得好,而是整個過程,我都稀里糊塗的被他牽引著,不明所以。
我出現片刻迷糊後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剛剛當了一次擋箭牌呢!徐梓翌真是太壞了,竟然那樣捉弄人家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