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妻尤可欺 第2卷 一將功成萬骨枯
    朗星宮內常年都瀰漫著草藥味,東皇不似北皇那樣被人陷害,他本身的身體就弱,加上這些年被其他國家欺壓著,心裡也堵著一口氣,經常茶飯不思日積月累也就成了癆病,人一上了歲月更是顯得羸弱。

    他當知自己時日不多,急著想看東朝能壓過四國,現在四國局勢動盪只要保住現在的根基,要想一舉成為四國最強也不是不可能。

    東皇看著座下的天師一杯一杯的喝水,心裡雖著急也不好探口說什麼,盯了人家看了半天才發現對方的眼睛不太好,於是隨心問了一句:「天師,你的眼睛可是瞎了?」

    卻沒想到簡單的一句話立即引來了雪劍出鞘,白衣戰士整齊劃一的出列,眼神凌厲的刺向東皇。

    東皇一個驚慌本能的往後座移了移,「朕···只是想···讓御醫給天師看看···」

    東方綺羅怎受得了如此的無禮,登時怒目而視:「天師,你這是意思?莫要忘了你的身份!」

    向寒端著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溫柔一笑,還未說話卻被東皇搶了先,東方綺羅被東皇一把扯住往身後推了推,一邊還不停的責備:「住口!莫須無禮了!」轉向下座時不禁帶了點謹慎:「天師,朕也只是關心你而已,若是哪裡得罪了還請不要介意。」

    他笑的溫柔如水,站起身對著上座輕輕躬身,點水之禮,「皇上,是我的屬下不懂禮數,還莫怪罪。皇上的心思我明白,請皇上放心,給我三個月的時間,我交給你一個完整的天下。」

    語氣淡淡,拋出重諾千金的誓言,在場人皆震懾在原地,東方綺羅先反應過來,勾唇諷刺道:「天師好大的口氣!」

    他只是淡淡一笑,欠了欠身便朝殿外走去。身後的一眾白衣戰士唰的收劍,右手放在左肩上彎腰對上座的東皇和太子禮數一禮,動作一致的離開。

    看著這樣一支隊伍,東方綺羅心裡打鼓,他知道天師手下都是能人,但是他至今還未看見過他手下人出戰過,關於這位天師的來歷,恐怕連父皇也不清楚,他就像從天上降落一般沒有任何來歷沒有任何的歷史,乾乾淨淨,純粹的就像他身上的白色衣衫。

    「父皇,你信他?」衣袖下的拳頭越握越緊,東方綺羅內心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恐懼感,面對如此強大氣場的男人他竟然會天生的防衛起來。

    東皇如何不曉自己兒子的心思,只是他的時間不多了,煙花瀰漫降落只在一瞬間,他的生命太短暫了,看不到東朝走向輝煌的時刻了,年邁的東皇走到自己兒子身邊,重重的把手壓在了兒子的肩上,語重心長道:「孩子,你可知我們東朝幾代先皇最希望看到的是什麼?」

    東方綺羅的身體僵了僵,頭低沉著,斜插在發頂的玉簪陡然掉落,長髮突然鬆懈散了一肩,他的臉隱沒在長髮遮掩中,臉上的表情無法看清。

    「我們東朝是一個不善戰的國家,我們愛好和平,從不喜與人發生口角之爭,為人也和善,可是這些卻成了我們淪為下賤低等國家的原因。東朝歷來的皇帝一直在努力著,努力著改變自己的命運。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沒有實力的國家是沒有資格說要保護自己的子民的。」

    「朕知道你的心本不在振興國家之上,可是你也該懂事了,想想我們東朝的百姓,想想我們這些年的欺辱,你就會明白,你現在所站的地方是用什麼來鑄成的。」

    說完,東皇的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歎息一聲,緩步轉身入了偏殿。

    東方綺羅目光呆滯緊盯著地上,東方慕楓的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他的心上。這些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從小他就被灌輸著這些思想,他深知自己以後的路是如何走,可是還是想擺脫一切的束縛。

    忽然想起有個女子,不管是在黑暗中還是在陽光下都可以瞇著眼笑的沒心沒肺。如今她又在何處呢?

    東方綺羅沒想到的是,那個被自己稱作是沒心沒肺的女子第二天就找上了門。

    在收到她的信箋時他還有點不可置信,她居然來了東朝?為了什麼而來?信上並未具體交代什麼,信上只有兩個字:出宮。

    他拽著那張紙條思忖了半響,然後揉成了粉碎。

    而,這時的天下有兩個人已經成了四國遠近馳名的人物,一個是北朝將軍端木蕭,新皇登基清掃餘黨,端木蕭被列為第一號人物,清除將軍這還是四國聞所未聞的事情,據有人說端木蕭本不是北朝人若不是北朝皇帝柳震天的知遇之恩,他是根本不會留在北朝的。

    柳冰暮未嫁於此人已經是失足若是讓他反咬北朝一口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此人不得不除,寧可重新培養一位將才人物。但是柳冰暮也知道北朝現在四面楚歌岌岌可危,內部政權鬆動,若是有一個國家發動進攻北朝不滅就是上天的恩賜了,所以她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都無法想像的事情!

    仁慈道德在戰爭面前根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從前那個看上去賢良淑德的女子一夜之間變的殘酷如修羅,令人望之生畏。

    棄車保帥的道理誰都懂,可是誰又有那個勇氣做到絕境呢?一宮三十六城,萬里頃地,她可以捨棄三分之二,血洗貧弱乏區,斬殺老弱幼童,用剩餘的強盛軍隊保全了僅剩的十二城,空餘出來的城池即便是有人來搶奪她也有充足的時間埋伏。

    秦煙聽端木蕭說起這個事的時候,她正在喝紅棗蓮子羹,手在半空中頓住了,勺子敲在碗邊,發出壓抑的低悶聲,「你能贏的了他嗎?」

    端木蕭眉頭一皺,頓時明白了她話中的含義,這一計並非來自柳冰暮,一個女人再狠也有她柔情的時候,可是一個男人卻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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