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它吃東西，東翼也覺得餓了，也學著黃鼬的樣子，用手拍打著湖水，果然有魚游了過來，東翼拿出匕首叉了一條，魚的血立馬擴散出去，緊接著就撲上來一群，東翼又叉了兩條。
撿了些乾草樹枝，從包著骨頭的上衣裡拿出打火機和香煙，這時候已經干了。東翼生了火，拷起魚來。東翼學著黃鼬的樣子，每吃完一條，就把魚頭甩進湖裡。吃完後東翼坐在火堆旁糾結起來。
東翼說過不離開她的啊！東翼在心裡說。可是於嘯天的意思是讓東翼離開，東翼該怎麼辦？難道血月真的救不活了嗎？於嘯天傾注半生心血仍是徒勞無功，東翼能救活她嗎？東翼是不是應該繼續於嘯天臨死沒完成的事情，消除他的遺憾呢？
東翼給自己找了理由，其實天枰早就已經傾斜了。
東翼不再猶豫，起身向著陵寢走去。一切都沒有變，還是那個甬道，還是那個石門，還是那些個各個朝代笑死的人，還是那個屋子，血月依舊靜靜躺在那裡。東翼坐到他的身邊，拉起了她的手，很輕很軟，很涼。酒罈就擺在腳下，東翼拎起它，把酒灌進自己的肚子裡，東翼要把自己灌醉。
「相公，你來啦！」柔美的聲音又一次把東翼喚醒，東翼睜開眼仔細打量著血月，一切沒有變化，只是看起來更美了，她還是跪坐在東翼的身邊。
「東，你怎麼了？」她摸摸東翼的額頭。
這怎麼可能？夢還能接上？像關了的錄音機一樣嗎？只要一按電鈕，它還會接著唱起來的？東翼說：「血月，你還記得昨晚的事情？」
「血月怎麼會忘記呢，那是血月的第一次。東，你愛我嗎？」血月羞羞答答地問。
東翼做了個深呼吸，用手掐著自己的臉，還是疼。東翼摸摸她的臉，很真實，是溫熱的。「愛。」東翼說，「血月，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東，我出不去那道門，自從於嘯天把我關在這裡就一直沒出去過，我陪你在屋子走走怎麼樣？」血月說。
東翼扶著她說：「好，你下來吧。小心腳下的酒罈，和那個包袱。」是的，酒罈和於嘯天的包袱還在腳下，是東翼擺放的樣子。
東翼扶著她下了石塌，她牽著東翼的手說：「小東，你別離開我好嗎？他們都騙我，我再也經受不住打擊了，你離開我，我會死的。」
東翼知道她指的是誰，東翼吃醋了，醋水在心裡一陣翻騰，他問：「他們也這樣扶著你走嗎？」
血月掩著嘴咯咯笑了。「小東，你吃醋了。」她說，「人家才不會讓那個壞蛋和書獃子扶著走呢，人家已經很久沒下來走了。」
東翼一聽心裡的翻騰勁兒才沒了，說：「他們都和你說什麼了？」
「她們都問我怎麼救我出去。」血月靠在東翼的懷裡。
「那怎麼救你出去呀？」東翼急著問。
「我也不知道，我只要一踏過那道門，就會必死還難受，就像真的死了一樣。」她緩緩地指了一下那道門。「都怪那於嘯天把我困在這裡，不知道是什麼妖法。另外我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
「昨晚你力氣挺大的。」東翼說。
「討厭！小東，你壞！」她抱著東翼的腰晃了晃。
東翼摸著她的頭髮，說：「杜甫除了說要救你，還說什麼了？」
「那個書獃子，什麼都和我說，說國家怎麼樣了，說皇帝怎麼樣了，說江湖怎麼樣了，還寫了很多的詩詞，他陪了我四年，後來也走了，一直沒回來。」血月突血月很激動，摸著東翼的心臟說：「小東，你不會走吧，你不會走了就不回來吧？好怕，我把最珍貴的給了你，你走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她趴在東翼的胸前瑩瑩啼哭起來，淚水順著東翼的肉皮滑下去，被腰帶接住。東翼說：」我要帶著你離開，我能找到救你出去的辦法。」
「小東，我願意和你走，我很討厭這個冷冷清清的地方。小東，你帶我走。」血月望著東翼。
東翼說：「你是怎麼來的這裡？」
「我和於嘯天打在了一起，他一刀穿破了我的心臟，後來我有意識的時候就在這裡了。」她指著自己的胸口說。「很疼！」
東翼慢慢解開她的衣服，果血月有一個刀疤，看寬度就是於嘯天那把刀的刺痕。
東翼看著這個如一條蜈蚣的刀疤發起呆來，人死了傷疤也能癒合嗎？這到底是夢還是幻覺，難道是真的嗎？東翼伸手拽出身後的刀，血月看到後臉上立馬起了變化，顯得很驚訝，她指著這把刀說：「這刀怎麼會在你這裡？」東翼就是想看她這個樣子。
東翼把刀插到刀鞘裡邊，慢慢繫好她胸前的布帶子，說：「血月，你確定自己還活著？」
「小東，你在說什麼？」她顯得很迷惑。
東翼放開她，走到石塌那裡坐下，慢慢拎起於嘯天，打開包袱讓血月過來，血月過來一看嚇得捂上了眼睛，不是裝的。東翼說：「這就是於嘯天，已經死了估計幾萬年了，你確定你能活幾萬年？」
血月聽完慢慢撒開了捂著眼睛的手，露出了迷惑的眼神，她說：「小東，你是不是在逗我？」
東翼說：「沒有，他確實死了幾萬年了。而你，就這樣活了幾萬年。」
「這怎麼可能？」血月說，「小東，你是不是要離開我？小東，你不要丟下我。」
東翼重新把包袱放好，指著她的心臟說：「血月，你覺得你被一刀穿心還能夠活下來？」
血月摸著自己的心臟，迷惑地看著東翼。「小東，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了？我是鬼嗎？」
東翼背著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刀鞘在東翼的屁股上晃動著。東翼在思考著血月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東翼摸摸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很有力。東翼突然意識到，死人和活人的區別，不就是心臟是不是在跳動嗎？東翼抬頭看著血月，血月站在那裡呆呆地看著東翼。東翼對她說：「血月，你確定自己是活著？」
血月哭了起來，她瑟瑟發抖地站在那裡，東翼走過去把她擁在懷裡。東翼說：「讓東翼摸摸你的心臟。」
「人家都是你的了，這個還問東翼幹嘛？」她在東翼懷裡說。
東翼解開她的衣服，把手伸了進去，慢慢摸到她的乳下，她的身體是溫熱的。東翼把手放在那裡，沒有跳動，東翼低下頭，把耳朵貼在她的心臟上，只有呼吸的聲音。
她閉上眼睛輕輕撫摸著東翼的頭髮，讓東翼覺得很愜意。東翼抬起頭說：「血月，你可能死了。你沒有心跳。」
「小東，你會離開我嗎？」她哭了。
「不會的，我要救活你。」東翼抱緊她，她裸露的上身緊貼著東翼那溫熱的胸膛，「你是我的女人，我要帶你離開這裡。」
血月雙手攀上東翼的肩頭，翹起腳和東翼吻在了一起。東翼慢慢褪下她的衣服，她把身體緊緊靠在東翼的身上扭擺著。她說：「小東，你一定要帶我離開這裡。然後我們一輩子也不分開。我會給你生很多孩子的，對了，你是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東翼就這樣看著她，沒有說話，彎腰抱起她，把她抱到了石塌上。她拱起一條腿，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看著東翼說：「小東，我喜歡你在我身體裡的感覺。」
東翼一聽頓時血脈暴漲，慢慢俯下身去壓在了她的身上。……
東翼看著她的皮膚紅艷艷的，怎麼也不敢相信她是個沒有靈魂的軀體，是如此的真實可信。東翼說：「血月，我該如何帶你走啊！」
血月抱著東翼的後背，說：「你是我的相公，你不可以拋下我的。我真的能給你生很多孩子的。」
東翼翻下了身體，她蜷縮在東翼的懷裡，枕著東翼的胳膊甜甜地睡了。東翼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東翼又醒了，坐起來看看身邊的血月，她還是那樣靜靜地躺著。東翼知道，昨晚又和空氣做了愛。東翼出去走到湖邊，脫了褲子在湖邊洗著與空氣zuo愛留下的證據，匕首放在旁邊，有好奇的魚過來觀望，東翼就會停下洗衣服的手，拿起匕首叉中它的肚子，然後扔到一旁。
東翼搬來一個酒罈，從湖裡舀了水支起來，點了火，火苗起來包裹了酒罈，東翼掏了魚的內臟扔進酒罈，不一會兒裡邊就有了冒泡的聲音。天空突然有了鳥叫，這讓東翼興奮不已，抬頭望去，就看見一隻獵鷹在上面盤旋了一下，然後一頭掉進了湖裡，湖面頓時起了一片水花，那是魚兒在爭搶美食。
東翼突然想起了靈珊和陰月，天哪！竟然在兩天裡忘記了她的存在，我這是怎麼了？她們是不是急的在抹著那血紅的眼睛在抽泣呢？東翼回過頭看看血月的方向，不願意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