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翼每天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他包了一輛出租車車,開車的人是個十足的小痞子,叫明生。也是他的房東,就住在東翼的對門。這倒是方便了,東翼只要出去敲敲門就行了。
明生帶東翼去的樓下的理髮店,理髮店裡有很多理發的年輕師傅,看到東翼都很高興,東翼挑選了一個屁股和胸部都很好看的女人給東翼理得頭髮,這個女人叫貓貓。
這個女人看到東翼的時候笑得很開心。貓貓的褲子很短,漏著半個屁股和肚子,肚臍眼在東翼旁邊一直看著東翼,她的襯衣在肚臍上邊打了個結,看著很揪心,襯衣的扣子敞開兩個,露出胸前一道溝。黃色的頭髮蓬了起來,顯得腦袋很大,像屁股那麼大。
她把頭髮給東翼剪得很短,把鬍子給東翼刮得乾乾淨淨,然後打量著東翼說:「這麼帥做鴨子得了。」東翼不解地看著她的臉,心說我就這麼有做鴨子的潛力?然後聽見明生在一旁嘎嘎地笑了起來,那聲音就像鴨子。明生說:「貓貓,你出多少錢?」
貓貓也笑了起來,東翼看見她的屁股和胸部都在不停地晃著抖動著。貓貓說:「要多少出多少。」
單從外表上看,誰也想不到東翼是個神。普普通通,一臉隨和。自從和明生混了幾天,東翼開始像流氓了。經常對著大街上的美女吹口哨。也趕上成都美女多,邊走邊吹著。明生伸著大拇指說:「你很酷!」
按照明生說的,東翼要接觸下新世界。每天樂死不疲地拉著東翼東逛西逛。東翼倒是不在乎,反正就是找人,找人就是需要什麼地方都去的。明生就是為了多賺錢多跑路程罷了。
四川的冬季是很難見到太陽的,蜀犬吠日就是這麼來的。
這天。晚上落了一夜的雨,早上倒是不下了,可天還是那麼陰霾。東翼只穿了一件襯衣就出門了,穿多了熱。他要去樓下買幾包煙上來。一進電梯就碰上了陰月。連東翼自己都覺得意外
她穿得也不多,一件黑色花邊襯衣外套了一件大毛衣,毛衣把屁股包裹的很結實,肩上挎了一個灰色的包,灰色的緊身褲勾勒出了一雙美腿,一雙灰色的休閒鞋顯示著低調的奢華。東翼眼睛盯著她,她卻只是看了東翼一眼就再也沒說話。東翼不得不懷疑是另一個人了,長得太像了。
出了樓梯口東翼問:「每天見到你也沒和你打招呼,我住17樓,你呢?」
「我住18樓。」這聲音柔柔的,和她的人一樣的漂亮。
「我叫東翼。你叫什麼名字?」東翼看著她的鞋說,」我倆的鞋差不多。」
「什麼差不多?」她看看東翼的鞋。
「色。」東翼說。東翼的鞋也是灰色的休閒鞋,是陰月為自己選的。
她笑了笑,用手撥弄了一下彎曲的長髮說:」我叫代麗,對不起我不能和你說了,我要遲到了。」她急匆匆出了電梯走了。
東翼買了煙就回到了家裡,和靈珊說了這件奇怪的事情。接下來的幾天,靈珊和東翼一直觀察著這個叫代麗的女子。靈珊一口咬定這就是妹妹,說她被鬼迷住了。東翼敲著腦袋說,這真的有可能。
東翼料定她沒有男朋友,因為東翼每次見到她總是她一個人在電梯裡上上下下。東翼走出樓道,空氣潮濕,路上也濕,踩上一塊活動的地磚還噴出水來。
明生這今天有事,有個哥們兒今天結婚。他把車給了東翼,要他自己開車出去。
東翼開了車出了小區的門,正看到代麗在路旁,看樣子是在等出租車。這個時間是上班的高峰,等出租不是那麼容易的。東翼開車停在她身旁,她拉開門就上來了,說:「去天府廣場。」
她甚至沒有看東翼一眼。東翼放下了空車燈朝著天府廣場開去。東翼問:「停哪裡呀?」
代麗這時候看了東翼一眼,顯得很驚訝,這正是東翼想要的結果。她說:「怎麼是你呀?」
東翼看看她,咧開嘴露出了那潔白的牙齒,他說:」我開出租,你坐出租,就是我了。」東翼對他的回答很滿意,不卑不亢,不溫不火。這套路都是明生傳授的。「忘了告訴你,我妹妹也叫代麗。」他看著她的眼睛。
代麗笑了,她也有一顆犬牙,很尖。代麗說:」你是外地人吧?」
東翼在心裡笑了,但他嘴上沒笑。
她開始觀察起東翼了,這就是說明對東翼有了興趣,好感都是由興趣轉化來的,這是明生告訴東翼的。明生以為東翼是看上了這個美人兒了。
東翼說:「嗯。你也是外地人,你的普通話很標準!」
代麗笑著說:「你的普通話也很好啊!」
東翼就是不告訴她是哪裡的人。東翼心裡想,難道我真的看錯了?東翼說:「你來成都幾年了?」
「三年了。」代理把包往懷裡抱了抱。「你呢?」
「沒多久。」東翼說。東翼還是這麼含糊地回答,沒多久到底是多久呢?猜去吧。東翼把車轉了個彎,前邊再左轉就到了天府廣場了,「你在天府廣場哪邊停車?」
「南邊吧。」她說。
東翼開車到了天府廣場南停下車,看看計價器十五塊錢。代麗拿出了一張100的。東翼說:「你什麼時候下班?我來接你,到時候一起算吧?哥現在沒零錢。」有零錢也不能接這錢。
「我下班很晚的,要到晚上10點。你別來接了,改天碰上了再給你,給你送到家裡也行的。」代麗沒有下車,和東翼說著。
「我來接你好了,那麼晚你一個姑娘家也不安全。」東翼說。他還是在尋找著蛛絲馬跡。
「那好吧,我10點在這裡等你。」她看著東翼說。
「我等你吧,你如果10點到,我肯定在這裡。」東翼指著路旁的廣告牌,肯定地說,「就在這裡。」
「嗯,不見不散。」她下了車,站在路旁說,「你先走吧。」
東翼笑笑,開車向前走去,東翼從後視鏡裡看著她,發現她一直站在那裡看著東翼的車,直到東翼看不到她了。
東翼走後,陰月哇地一聲哭了。她坐在了旁邊的椅子裡哭個不停起來。喃喃道:「哥,別管我了,你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