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半個多月過去了,黃皮這小子倒是吃胖了。一天天除了吃喝沒別的事兒。我問他想不想那個女老師,他一撇嘴說,沒戲!給人送錢的時候人家都沒搭理我。正眼看都沒看一眼。我就說,你是長得太磕磣了。鶯鶯就笑,打了我一巴掌說:「就你好看!」
黃皮掰了個笤帚苗剔牙,也不在乎我說他。然後就看窗外,說:「我都不想走了,這地方有吃有喝多好啊!」
我說:「這不是白來的,是要幾千大洋換來的,你當世界上真的有養大爺的地方啊!」
我看著山下通上來的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自言自語道:「也該來了。」
果然在第二天蘭亭就來了,董玉珍和寶兒都跟了來。一下子山寨裡來了這麼多美人兒,這群王八蛋都快流哈喇子了。我不得不警告他們說:「這可是我老婆,你們別亂想。」
那個土匪老大說:「咱劫財是劫財,絕對不糟蹋良家婦女。這個你放心。」
這個老大叫山豹子,至於真名叫什麼不知道。他濃眉大眼,鼻高嘴闊,身材魁梧,但透著一股子書生氣。一看就是個有心機的人。我對他說:「是不是可以放我們走了?」
「不急不急,這幾日我倆聊得還算痛快。你不妨多留兩日,咱再敘敘舊!」
蘭亭撲進了我的懷裡開始掉眼淚。我抱了她一會兒就抱起了寶兒。寶兒說:「先生,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讓土匪給抓了啊!」
我一笑道:「先生是怕傷了中國人的性命才讓他抓了的。如果中國人打死了中國人,就沒人去打日本鬼子了。這群人還不夠你家先生一隻胳膊打的呢。」
寶兒對山豹子說:「聽見沒有?我家先生一隻胳膊就能把你們打成肉醬!」
董玉珍嚇壞了!趕緊掐了寶兒一把讓她住嘴。寶兒一委屈就哭了。
山豹子說:「對,中國人不能打中國人。」
蘭亭說:「幹什麼不好,學人家搶劫。」
山豹子一瞪眼:「這裡沒有婦道人家說話的份兒!」
蘭亭開始捲袖子:「怎麼?敢跟我這個婦道人家比劃比劃嗎?」
山寨的小土匪們一聽哈哈笑了起來。山豹子也樂著看看四周,然後說:「沒想到咱這裡還有個巾幗英雄啊!你說怎麼比劃啊!」
我這時候也來了興趣,抱著寶兒坐在了椅子裡,對寶兒說:「看戲嘍!看看你大姐是怎麼痛打山大王的。」沒見過蘭亭出手,但我知道,她不是善茬子。
蘭亭給我拋了個媚眼兒,意思是你瞧好了。然後對山豹子說:「比劃就是比劃,拳腳上見功夫。沒什麼規矩,你打倒我我就贏,我打倒你,你就贏。」
山豹子哈哈笑著說:「這樣比劃你行嗎?我看還是讓你家傅先生代替你比較好。」
蘭亭說:「我家傅先生比劃的檔次很高,你還不配。先和我比劃了再說吧。」
山豹子看了我一眼,我還在哄著寶兒:「看戲了,有好戲!」
寶兒就不哭了,雙手托著小臉兒聚精會神看著聽著。
山豹子說:「不教訓教訓你個娘們兒你都反教了。」他一揮手說:「老七,這娘們兒你給我修理了,下手別太狠。」
我明白,這也是在說明,蘭亭和他斗也不夠級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