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裝的愚鈍吧,要不怎麼懂得勾引王爺呢。」雲夫人不知道是什麼出身,雖然是皇上賜下來的,本應該是名門之後,可是說話竟然這般粗野,墨夜吃了一驚,知道自己今天不會太好過。
墨夜不做聲,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等著雲夫人說出下文。那雲夫人本來指望著看墨夜驚慌失措,可是卻如一記重拳打在棉花上,半天沒有回應,就更是激起了她的怒氣。
「你也不自己照照鏡子,有沒有那個資格勾搭王爺的。」雲夫人眼睛一翻,白出個死魚眼。
被這一句話勾出眼淚來,墨夜含著淚,不願意再開口,更不願意讓旁的人看到自己的軟弱。
「生的縱然好一些,也強不過那些個正經女人去,竟然還學著女人勾搭主子,你這生的可是什麼邪病?」
「夫人說的墨夜不懂,什麼勾搭主子,墨夜小,沒經過夫人那些事。」墨夜已經氣急,也不管自己的做法是否妥當,這樣的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一出口就後悔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雲夫人一巴掌打在臉上。
墨夜知道頂撞了主子不會有好果子吃,只是沒想到這雲夫人手這麼急,下手又重,打的自己一個趔趄,好險摔倒在地。
那邊的雲夫人捧著手,恨恨的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主子說話,有你頂嘴的份?生的皮糙肉厚的,打你都怕傷了我的手。」
外面的荷露聽到裡面的動靜,連忙跑了進來,看到屋子裡的情景大概也知道個幾分,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上去一腳正踢在墨夜的膝蓋窩裡,把墨夜登時踹倒在地。
墨夜沒防到這一下,一下子撲到在地上,膝蓋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痛,一定是磕破了,眼淚像是傾倒一樣,不聽話的流淌了出來。
「主子說話,你當奴才的竟然不跪,你可知道我們主子是什麼身份。」
荷露在旁邊一副狗仗人勢的樣子,墨夜懶得搭理她,只是想要快點回竹玉暖閣去,更是不想讓這些事被司空寒知道。
雲夫人見墨夜乖乖的跪在地上也不反抗,好像瞬間失去了興趣,對荷露擺了擺手,讓她先出去。等到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雲夫人俯下身來,對著墨夜輕輕說道:「你和司空寒的那些事,可瞞不過我……」
這一句話,如寒風刺骨,墨夜只覺得渾身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小手抓緊了衣襟,有點不敢去看雲夫人的臉。
看到墨夜這個樣子,那雲夫人更是囂張了氣焰,冷笑著接著說:「當然,更瞞不過皇上。」
聽到這兩個字,墨夜猛的抬起頭來,一臉驚恐的看向雲夫人,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有什麼打算,更不知道皇上鋪出這條路,到底是引著司空寒走向哪裡。
「我可是御賜的妃子,你要想清楚,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皇上。你得罪皇上是小,大不了一死,可是如果是司空寒得罪了皇上……」冷哼兩聲,「只叫他嘗嘗什麼是生不如死。」
墨夜覺得一股冷風自腳底湧入,瞬間冰凍了整顆心,這是一個陷阱,這個雲夫人,就是一個炸彈。
她這樣的人物,一定不會被司空寒容下,尤其是她還對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皇上不用做什麼,只等著我們自己把這顆炸彈引爆,他自然會出來收拾殘局。
原來是這樣,墨夜如墜無光暗夜,看不到出路。太可怕了,自己能帶給司空寒的,簡直太可怕了。
「我告訴你,那種齷齪之事本來就被皇家所不容,你自己好自為之。」雲夫人冷冷的丟下這句話,起身坐回到小榻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呆若木雞的墨夜。
已經被大家知道了,太多的人知道了,墨夜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她的愛,足以毀掉司空寒,徹徹底底的毀掉。不但是剝奪他的地位和權勢,也會奪走他的生命。
「還不快滾出去。」雲夫人厲聲喝著墨夜,她當然也不希望自己和司空寒的矛盾激化,畢竟她的目的就是這個墨夜,她的目的就是讓墨夜自己消失,之後,她樂得坐這個青木冷王妃,至於司空寒到底對她有沒有情感,她本來也沒有十分在乎。
墨夜行屍走肉一樣離開了靜閒閣,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的竹玉,想著雲夫人異樣的熟悉的臉孔,只覺得不寒而慄。
皇上已經知道了,皇上已經知道司空寒是斷背的事,墨夜的腦子裡翻來覆去的,只有這一個念頭。
皇上的地位本來就受到司空寒的威脅,一旦被他抓到把柄,他到底會怎麼對司空寒?
墨夜簡直不敢想,可是以前看的那些殺父奪位,兄弟相殘的故事一股腦的湧進來,她深知,在這深宮之中,為了守住自己的地位,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
她會害死司空寒……
墨夜回到竹玉的時候,司空寒還沒有回來,這樣更好,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雨鈴看到墨夜的樣子嚇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墨夜膝蓋處的污損,心急的一下子將她的褲管掀起,鮮血已經順著小腿流下來,雨鈴酸了鼻子,抬著頭看墨夜,說不出話來。
「沒事的。」這一路,墨夜已經和緩了心境,微笑著勸慰雨鈴。
「你臉怎麼了?」柳兒聽到聲音也跑了出來,先是瞥了眼墨夜的腿,緊接著發現了墨夜臉上隱隱約約顯出來的掌印。
「啊?看的出來?」墨夜有些慌了,她以為雲夫人畢竟是個女人還是個大家閨秀,所以再怎麼用力,也不可能打的太狠,沒想到竟然走了這麼遠還能被柳兒看出來。
「快跟我到屋子裡來。」柳兒也沒管雨鈴還低著頭看墨夜膝蓋上的傷,拉了墨夜就往屋子裡走。
柳兒和雨鈴畢竟在這方面不一樣,雨鈴只是因為素日裡和墨夜交好,所以看到她挨了欺負,心疼不說還有些氣不過。可是柳兒就想得更深遠了。
墨夜知道柳兒的心思,和她是一樣的,都是怕司空寒發現之後可能會生事,所以也急了腳步,近乎是小跑著進到屋子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