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卻莞爾一笑,笑得風生水起,然後洛言就聽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兩個字,從霍景深的口中蹦出。
「老婆,你覺得你該叫我什麼?」
看著他意氣風發的臉,看著他深情滿滿的眸,洛言的眼眶漸漸紅了起來,情不自禁地叫了他:「老公——」
從來沒想過,她會這麼叫他。
老公,在她的心裡,這兩個字是那麼地神聖,若是叫出口了,必定是一輩子,這輩子,她認定這個男人了!
聽到老公兩個字從洛言的嘴裡輕輕軟軟的吐出,霍景深也有些動容,若時光停駐,那此刻的歲月是那麼靜好啊。
可是,那也只是如果。
早餐過後,霍景深帶著洛言去了機場,洛言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結結巴巴地問:「你要帶我去哪?」
霍景深蹙了蹙眉,這個小女人的記性怎麼這麼不好,都不知道叫他麼?
洛言看他不耐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像個孩子一樣,上前討好地挽住他的胳膊,「好嘛,老公你快點告訴我,你想帶我去哪?」
「把你拿去賣了。」霍景深一手摟著她,一手點著她的鼻尖,笑得好不得意。
洛言嬌嗔了一句:「你捨得啊?」
霍景深只是低笑,他也不知道去哪,只是想離開這裡一段時間,忘記一切,只和這個女人好好享受生活。
結果他們買了去日本的機票,因為這是最早的航班,霍景深是一秒鐘也不想浪費。
上了飛機,洛言有點耳鳴,霍景深將她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還好嗎?」
洛言笑,他這個樣子,她不好也好了啊。
幸福來的太快太容易,她心裡激動的同時卻也不安,是誰告訴她的:患得患失?
下了飛機,霍景深怕洛言累著,兩人就窩在酒店休息。
「霍景深,這讓我想起了我們蜜月那次。」洛言靠在霍景深的懷裡,仰頭看著他。
「小壞蛋,怎麼還是這麼叫我?」霍景深假裝生氣,黑著臉瞪她,可是那語氣,分明是無可奈何。
洛言只想笑,她愛死這個樣子的霍景深了,不是魔鬼,不是撒旦,只是一個普通男人,只是她洛言愛著的男人。
霍景深見她傻笑,也跟著低笑了起來,「記得,怎麼了?」
洛言情緒有點淡下去,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看得霍景深都莫名其妙。
其實洛言是想問,上次蜜月你愛著別的女人的吻痕回來,那麼這次呢?
可是她又不敢問,真的不敢!此刻的溫馨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所以她實在是不敢去破壞。
霍景深只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抬起她的小臉笑問:「怕我出去找女人還是怕女人纏著我?」
「都怕。」洛言誠實回答,大眼睛裡滿是恐懼。
霍景深將她摟得更緊一些,下巴的鬍渣刺著她嬌嫩的肌膚,惹得洛言直往旁邊躲,頭頂突然傳來他低沉的聲音:「如果我說,那次我和冷子善什麼都沒做,你信嗎?」
時隔這麼久,洛言自然是沒有奢望得到他的解釋,更不敢奢望得到這種解釋。
可是此刻真的聽到了,她卻興奮的想哭,哽咽著回答:「信!」
「為什麼?」霍景深擰眉,他都帶著別的女人的吻痕回來了,只是一句話,她也信?
不是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嗎?
「沒有為什麼,就是相信你。」洛言一字一句地說著,眼底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如果蜜月那次他解釋,或許她還不相信,再或者之前任何時候他解釋,她都不會相信,可是這一刻,她莫名其妙就想相信他,不需要理由。
也許這就是愛,確定了愛一個人,信任隨之而來。
「傻瓜——」霍景深低喃了兩個字,眼角居然有些犯濕。
他從來沒想過,這個世上有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相信他,不需要任何理由。
晚飯洛言也不肯出門,霍景深難得好脾氣地給她買了飯菜上來,看著她乖乖吃掉,他才進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沒看到洛言,心裡頓時一慌。
想出門找她,突然聽到臥室有聲響,他走過去一看,發現某個女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睡得跟死豬一樣。
霍景深無奈搖頭,他不就是洗了個澡麼?她吃完就睡了?還睡著了?誰來告訴他,這個女人上輩子是不是豬投胎的?
床上的人突然翻了個身,眼看就要從床上滾下來,霍景深終於無法無動於衷了,衝上去將她抱起來,放好在床上。
洛言夢囈般地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屁股對著霍景深繼續睡自己的覺,她實在是太累了,昨晚那一場纏綿去了她半條命,一大早又打飛機飛了過來,而且還懷著孩子,她嚴重懷疑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出事。
霍景深歎了口氣,拍了下她挺翹的臀,然後鑽進了被窩,將她摟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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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霍景深帶著洛言出門,她就像個孩子一樣,一路上都蹦蹦跳跳的,霍景深真是頭大,他現在極度後悔帶她出來玩,他怎麼就忘了,這個女人就是個孩子,上次蜜月也是這樣,一顆也不消停。
走過那些小店,洛言在其中一家買飾品的門口停了下來,俯身看著那一堆飾品中的一對對戒。
很簡單的樣式,是銀質的,可是洛言卻莫名地喜歡,因為女戒和男戒和起來,正好是一顆心。
「喜歡?」霍景深淡淡地問,洛言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他。
「呵呵——沒事。」說罷,洛言自顧自朝前走去,臉上的笑頓時垮了下來。
怎麼會不喜歡呢?不喜歡就不會看這麼久了,可是她也記得蜜月那次她想要給他買雙鞋子,結果他嫌棄的要死,害的她也意興闌珊,這次她學乖了。
走了好長一段路,也不見身後有人跟上來,洛言乾脆站在原地等,又過了幾分鐘,才見霍景深慢悠悠地踱步過來。
「霍景深!」洛言氣得要死,她一個孕婦都走得這麼快,他一個年輕小伙子至於這麼慢吞吞的嗎?肯定是故意的!
被叫的男人卻一臉的笑意,對著她溫和地說:「閉上眼睛。」
「幹嗎?」洛言還在氣頭上,不滿地瞪著他。
霍景深也不說第二遍,只是那麼看著她,看到她雖然氣呼呼的,但是最後還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他的唇角也揚了起來。
突然,洛言感到手上一涼,低頭看去,就看到自己剛剛看中的那對戒指中的女戒正戴在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
因為左手的無名指,正戴著結婚時的婚戒。
洛言有點不知所粗,諾諾地開口:「你怎麼買來了?」
霍景深輕笑,眉角眼梢都舒展開來,慵懶的樣子實在是性感的可以,「你不是喜歡麼?」
他又不是傻子,這個女人是不是喜歡,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只是不說穿而已。
「那——」洛言咬著唇,低頭想看他的手,可是他卻雙手都揣在褲兜裡,不得已,她只好抬頭看他。
霍景深笑笑,抽出自己的右手,舉到她面前。
好吧,他承認,他這輩子都沒戴過這麼廉價的東西,可是他的小女人喜歡,他能怎麼辦?總不能拂了她的興致吧?這次出來,就是想忘記一切好好開心,因為回去之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啊——霍景深,我愛你!」洛言猛地撲進霍景深的懷裡,嚇得他魂都要散了。
低頭看她笑的那個得意,他不禁有點惱怒,「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懷著孩子,這麼大幅度動作你想嚇死誰?」
洛言看著他陰沉沉的臉,撅了撅嘴,撒嬌著道歉:「我只是太激動了嘛,不要生氣嘛。」
霍景深沉默,臉色依舊很難看,天知道他剛剛那麼生氣是害怕她出事。
「霍景深——景深——深深——」
最後兩個字出來的時候,霍景深的臉頓時全都黑了,洛言憋著笑,委屈地看著他。
兩個人就站在大街上對視著,最後洛言終於不負眾望敗下陣來,鑽進他的懷裡低聲叫他:「老公,不要生氣嘛。」
霍景深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點,其實他也沒生氣,只是想逗逗她,聽到她這麼叫他,他決定以後生氣了就這麼辦,罰她叫他一百遍老公!
不知道洛言知道了霍景深這個決定,會不會氣得吐血?
再接下去,洛言就拉著霍景深的手,一路上怎麼都止不住笑,看到什麼,霍景深都寵著她,幫她買下來,到最後,霍景深手上大包小包一大堆,只好找人送回酒店,他們繼續玩。
洛言心底還是有不安,害怕這種甜蜜轉瞬即逝,所以她一秒鐘也不想浪費,時時刻刻都粘著霍景深,充分發揮了女人粘人的本事。
霍景深破天荒都沒有變現出不耐煩,全程都縱容著她,將好好丈夫的角色扮演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