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怎麼都想不到,他回到別墅的時候,會看到洛言,她就那樣歪著頭靠在沙發上,睡得很不安穩。
他輕手輕腳走了過去,蹲在她面前看了她良久良久也沒有出聲,他怕這是一個夢,他一出聲,她就會消失,就會和他對著干。
似乎,連這樣靜靜看著她,都成了奢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人以她倔強的姿態闖進了他的心扉,卻又以決絕的背影離開,他想,他一定是中了她的毒,而且無藥可解。
霍景深一遍一遍地在內心深處提醒自己:放手吧,放手吧,只要她開心,就好,就好……
可是看著近在咫尺的清麗容顏,他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撫了上去,一寸一寸地撫摸著,像是對待一件珍寶。
隨即,他想起了她那次頭痛,也不知道冷子祈後來有沒有找醫生給她看過,還有孩子,她是不是真的拿掉了?還有她的身子,這麼瘦,是不是吃得消懷孩子?
一大堆的問題,都縈繞在他的腦海裡,他突然發現,自己是這麼地不放心這個小女人,害怕她離開他身邊會得不到好的照顧,可是事實上,在他身邊,她才過得不好。
他一抬頭,卻不想,正好對上了洛言清明的眼神,定定地看著他。
霍景深猛地收回自己的手,站起身准備上樓。
身後,是洛言低喃的聲音,“霍景深,霍景深,霍景深,霍景深……”
她就那樣一遍一遍叫著他的名字,叫得自己淚流滿面。
霍景深在她叫他第一聲的時候,腳步堅定無比,第二聲的時候,只是稍微頓了下,可是到最後面,他根本邁不開腳。
仰天輕歎了一聲,他承認,他輸了。
輸給了這個小女人,輸給了這個倔強又固執的小女人。
可是洛言,你千萬要做好心理准備,留在我身邊,或許真的會萬劫不復!
他轉身,快步走到洛言身邊,一把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飛快朝著臥室走去。
洛言心跳的飛快,緊抿著唇不說話,只是抬眸悄悄看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一進臥室,霍景深直接將她抵在了門上,火熱的吻落了下來,密密麻麻,洛言毫無招架能力,只能在他強勢的攻擊下潰不成軍。
他的手一寸一寸地撫著她曼妙的身軀,滿意都感覺到她癱軟在他的懷裡。
從來沒想過,兩個心中還有芥蒂的人,會到這種地步——不需要語言,就知道對方要的是什麼,一個吻,都能回應的如此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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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言探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試探地觸碰霍景深的舌,可是電光火石之間,她就感覺到了他的失控。
大手用力撕扯的她的衣服,唇下移,重重地吮吸她胸前的柔軟,許是懷了孩子的緣故,霍景深覺得洛言的胸軟得更加不可思議,他只想溺死其中。
身上沒一個細胞都叫囂著要得到釋放,想要進入那想念已久的甬道,可是他卻又怕嚇到她,畢竟兩人之前有過那麼多不愉快。
他的攻勢突然就軟了下來,洛言難耐地輕哼了一聲,身子在他身上蹭了蹭,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眼神迷離。
霍景深眸中暗沉濃烈,覆在她的耳邊低喃:“言,准備好了嗎?”
洛言心底一酸,他從來沒有這麼溫柔過,他偷襲過,強上過,身子哄騙過,就是沒有這麼溫柔過。
他問,准備好了嗎?
准備好了!早就准備好了!在她決定來這裡的那一秒開始,她就准備好了!
“嗯——”羞澀地應了一聲,身子更加貼緊他,讓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准備好了。
可是霍景深卻再一次猶豫了,捧著她的臉,幾乎是顫抖著問:“孩子——”
他的聲音有絲暗啞,不知是因為情欲的緣故還是其他,洛言聽了心裡一陣難受。
“輕一點,好嗎?”她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她想他明白的,他一定會明白的。
霍景深只差激動的喊出來,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的一句話,都可以讓他時常,他要拿她怎麼辦?
他極盡溫柔地進入她,緩慢地律動,洛言可以清晰感覺到他每一次的抽送,整個人都熱了起來。
上一次,他們極盡纏綿,是因為心底的那一份不安,害怕彼此沒有未來,這一次,溫柔纏綿,是因為那份壓抑不住的愛,害怕此刻不珍惜,日後會失去。
很久很快之後,洛言和霍景深才明白,當初的勇敢,是幸運的。
若不是有了當初那份懵懂的勇敢,他們之間,或許就會錯失一輩子,一點溫暖甜蜜也沒有。
想回憶,卻發現那些不堪的記憶,太傷人,所以,珍惜眼前的人,是福。
後來的後來,洛言在夕陽下看書,在書中翻到一張照片,上面是他和霍景深,他正低頭為她撥頭發,臉上的溫柔似乎能滴出水來,而她在他炙熱眼神的注視下,滿臉嬌羞,唇角都是幸福的笑意。
她想,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那種心酸。
你可以試想一下,你深愛過一個人,愛到願意為他而死,可是最後他卻把你傷得體無完膚,然後你心死了,絕望了,逃開了,就在你以為自己已經將他忘記的時候,突然在舊書裡翻到一張你和他的甜蜜照,然後你就忍不住哭了,哭得那麼那麼傷心,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了。
洛言想,霍景深是她這輩子的劫,她過不去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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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洛言在霍景深的懷裡醒來,渾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痕跡,身子也異常的乏累,她往他懷裡鑽了鑽,聽到某個男人不滿的聲音。
“壞女人,一大早不要勾引我!”霍景深蹙眉低頭看洛言,一臉無奈加抓狂。
要不是因為知道她昨晚累著了,而且懷著孩子,他現在肯定不會只發牢騷,他會直接把她吃干抹淨,骨頭都不剩!
洛言調皮地笑,繼續往他懷裡鑽,嘴裡還不要臉地說著:“哪有勾引你啊,明明是你自己想歪了。”
好吧,她承認,其實她就是想看看他抓狂的樣子,嘿嘿!
霍景深哀嚎了一聲,一把掀開被子跳下了床,在讓她繼續鬧下去,只有兩種情況,要麼他吃了她,要麼是他一大早去沖冷水澡。
洛言驚叫了一聲,忙拉過被子遮住自己色彩斑斕的身體,抬頭狠狠地瞪某個一臉哀怨的男人。
“好了,我的女人,起床吧,今天帶你出去玩。”霍景深俯身在她臉上親了親,口氣柔柔地叫她起床。
洛言真的太享受這種感覺了,他說她是他的女人,哈哈,這種感覺簡直讓她飛起來!
心情一好,身子也不酸了,動作利索地穿好了衣服,挽著某個男人的手下樓吃早餐。
“霍景深,我們去哪玩啊?”洛言一邊吃早餐,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對面的男人蹙了蹙眉,她怎麼總是這麼連名帶姓地叫他?好歹他們結婚了啊!
洛言見他不說話,抬頭看他緊蹙的眉,頓時緊張了起來,“怎麼了?”
霍景深的神情更加嚴肅,放下手裡的碗筷,對著她說:“你是不是該改改你對我的稱呼了?”
“為什麼?改什麼啊?”洛言一臉無辜加迷茫,不是一直都這麼叫的嗎?為什麼現在叫她改?
也許這本笨蛋不知道,對面的男人經過昨晚之後,一下子就變了,恨不得將她變小,整天放口袋裡帶著。
“我們都結婚了,你還這麼霍景深霍景深的叫,外人聽了怎麼想?”他說的有點大聲,但是表情卻別別扭扭的,似乎有掩飾自己尷尬的成分在裡面。
洛言傻傻的,呆呆地,“我們不是早結婚了嗎?但是我一直這麼叫你的啊?”
好吧,霍景深童鞋,你必須原諒某個女人暫時的腦抽,她完全凌亂了!
“洛言,你故意的是不是?”霍景深有點惱火,又有點氣急敗壞,恨恨地瞪著對面無辜的女人。
洛言小臉都皺成一團了,可憐兮兮地求他,“我真的不知道,你提示一下吧?”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別人結婚了怎麼叫自家男人的?”說完,霍景深尷尬地輕咳了兩聲,卻聽到對面的女人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忙遞了杯水過去,怕她嗆到。
洛言抬頭瞄了他一眼,不禁腹誹:這年頭吃過豬肉的多了去了,見過豬跑的,可能沒幾個吧?
喝了水,又緩了半天,她才囁嚅著開口:“你不會是要我叫你那個吧?”
“哪個啊?”這下輪到霍景深裝傻了,腹黑的男人!
“就是那個啊!”明知道霍景深裝傻,可是洛言還是急了。
“就是哪個啊?”霍景深繼續裝傻,努力憋住笑意。
“霍、景、深!”洛言咬牙切齒地叫著他的名字,恨不得將面前的粥拍在他的俊臉上。
霍景深卻莞爾一笑,笑得風生水起,然後洛言就聽到了世界上最美的兩個字,從霍景深的口中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