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讓她好好地活著,安然無恙得呆在身邊,除了跟她始終保持聯繫,找出她所在的位置,似乎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了。
他舉起話筒惡狠狠地說,「秦小雅,有本事你等我趕到,在我面前跳啊,你以為你跳樓我就會怕你嗎,你以為跳樓的人就一定會死掉嗎?你沒見過跳樓的人也有全身癱瘓的嗎?到時候你就算躺在輪椅上,我也不會放過你,還有你那兩個寶貝同學,你死了,我保管讓他們兩個跟著你一起陪葬!」
那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暗,樓頂的風格外的刺骨,小雅只穿了一件並不厚的毛衣,列列的風吹得她全身發抖,渾身僵硬,臉上跟心裡,都跟寒冰一樣冰涼冰涼的。
遠處的天空下,到處都是點點閃爍的萬家燈火。樓頂上,除了僵硬冰涼的水泥板,就是滴在水泥板上的淚水。她又冷又怕又餓,中午時分就沒吃飯的她,早已是飢腸轆轆。這個時候,她竟然好沒骨氣地想,「子軒是不是真得準備不想管她了,不要她了,任她在這個角落裡自生自滅。那她跳還是不跳呢?」
她抱著雙臂,縮成一團,後來,竟然靠著水泥板的一角打起了瞌睡。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又跟子軒說了什麼更惡毒的話,還有她是不是跟子軒說了她的地址,反正,後來,子軒開著一輛越野車一路咆哮著趕到了樓下。
等子軒跌跌撞撞爬到樓頂,竟發現秦小雅已經坐在地板上睡著了。
子軒一把揪起小雅的衣領,揮起手掌,小雅懵懵懂懂睜開眼睛,看著子軒嗜血一樣的眼神正惡狠狠得望著他,從他的眼睛裡她竟看到一絲陌生的東西,那是心疼還是什麼?
但是子軒卻沒有給她片刻思考的機會,忽然一把拖起她,氣勢洶洶得往樓下走。小雅的手始終被子軒牢牢得牽著,那一刻,她竟然沒有刻意得反抗,相反,竟有隱隱的一絲心安,就跟總算塵埃落定一樣。
初上樓時的勇氣早已飛了個精光,此刻,她只想回到地面,回到秦琪給她留下的舒適的床上。
走到樓頂邊緣的地方,子軒忽然翻身將小雅的身子往外一推,小雅冷不防被子軒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得雙手就抓住了子軒的衣服,嘴裡已不聽使喚得發出了一聲慘叫,「啊!你幹嘛?」
「我幫你啊,你不是要跳樓啊,怎麼,反悔了?
子軒戲謔而又捉弄的眼光緊緊停留在小雅蒼白的臉頰上,一瞬不瞬得盯著小雅的反應。
小雅的手指死死抓住了子軒的手臂,掐得子軒的肉有些生疼。
子軒狠狠得盯了小雅的手指一眼,迫近小雅的臉蛋,不屑得舔了舔她已經嚇得發白的嘴唇說,「既然這麼怕死,還要跑到這裡來跳樓,給誰看呢!你覺得我會怕你嗎?」
小雅在子軒上樓之前已經沒了力氣,被子軒一嚇,更是全身像被吸乾了一樣,像俱木偶一樣掛在子軒身上。
子軒饒有興味得摸了一下小雅凍得有些發紫的臉,靠近她的耳朵噓聲說,「想得美,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我都不會放過你的。所以,還是把你的那些癡心妄想給收起來吧。」
小雅的身子不由輕輕顫了一下,子軒不動聲色得將小雅重新拽回懷裡,使勁摟了一下。卻又故意做出一副厭惡的樣子抓緊了小雅的手,拉著她一步一晃得下了樓。
下樓的時候小雅一直閉著眼,邊走唾棄自己,「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呢,明明是那樣討厭眼前這個人,如今卻乖乖得被他牽著,你的勇氣哪裡去了?你的自尊呢?
廢棄的樓層間不時有塵土飛揚,小雅本能得將自己的身子靠近了子軒。子軒身上的衣服並不多,不知是因為他的習慣還是接到小雅的電話就匆匆趕來了,反正,子軒薄薄的毛衣上很快就有了一股塵土的味道,子軒邊皺眉,邊回頭罵小雅,「不是剛才還挺有本事的嗎,現在倒怕了?」
小雅被子軒鄙視的目光盯的慢慢上了火,她賭氣得甩掉子軒的手,想一個人往下走。
子軒蹙了蹙眉,卻生生嚥下了嘴邊的話,生硬得抓起小雅的手說,「想找死的話滾得遠一些。」
小雅的肚子裡忽然發出了一聲莫名的怪叫,那是她的胃在對主人發出抗議。折騰了這麼久,她怎能不餓?只是,只是,在子軒面前,她永遠都不想暴露自己真實的想法。
子軒不動聲色得盯了她一眼,斜睨著眼睛說,「秦小雅,你永遠都這樣口是心非,你看,你的肚子都比你誠實。」
小雅蠕動了下嘴唇,忽然覺得再說什麼都已經沒了意思,就算她再不情願,不還是一步步中了他的圈套,所以,逞口舌之快,又有什麼意思呢?
小雅面目表情得往洗手間外面走,她並未發現子軒的臉上已漸漸有了一絲笑意,不知為什麼,他就是喜歡看小雅吃癟的樣子,這個樣子的秦小雅,比當年的宋舒雅,更有趣。
經過子軒的時候,小雅的毛衣恰恰勾住了子軒的衣角,小雅不得不再一次靠近了子軒的身體。子軒身上的香草味跟清爽的龍鬚水的味道熏得小雅差點落荒而逃,子軒則目光灼灼得看著小雅手忙腳亂的樣子說,「寶貝,怎麼現在就捨不得離開我了?」
小雅想都沒想轉身衝著子軒啐了一口,嘴裡不依不饒得說了一句,「卑鄙。」
誰知道子軒早有防備,他狠狠得將小雅的頭摁向自己的胸口,氣定神閒得將自己毛衣上的污漬照著小雅的毛衣上蹭了一下,說,「秦小雅,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還真是不懂規矩,我倒要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卑鄙。」
子軒忽然將自己的嘴巴牢牢得摁在小雅嫣紅的嘴唇上,反覆噬咬著小雅的唇瓣。
「流氓,無賴,嗯……你放開我啊……」
「還有更卑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