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傾城和千容轉對視一眼,千容轉這才說道:「我跟月傾城說好了,公平競爭。既然我們都不願放棄你,所以就各憑本事,看誰能贏取你的心。如果你最終選擇月傾城,那我對你,會選擇放手。」
「那如果我誰都不選呢?」向右蹙眉問道。
千容轉這話有問題,難道她就非得和他們其中的一個在一起嗎?她只想一個人過日子,難道這也不行?
「那我們就糾纏你一輩子。」千容轉又道。
「千容轉,你別忘了,你是一個皇帝,你是千月國的一國之君,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向右實在是不懂千容轉,在皇宮中的他完全是一個無情的帝王,為什麼對她又表現出情深款款的模樣。
「皇帝?我在隱月國停留了這麼長時間,我已漸漸忘了自己是一個皇帝的事實。帝位和向右你比起來,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千容轉語氣蒼涼。
向右別開視線,看向月傾城。
月傾城一臉陰鬱地看著向右半晌,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看著月傾城的蕭瑟身影消失在隱城街道,向右心神恍惚。
「向右,看得出來,你喜歡月傾城。不過,我沒這麼快認輸,我相信以我千容轉的本事,一定能讓你對我再次傾心。」
千容轉的聲音拉回了向右的思緒,她啟唇一笑:「我已沒有了千羽的美貌,你為什麼還會對我留念不捨?」
現在的她沒有驚人的美貌,這樣的她,有什麼值得他們兩個喜歡?
「美貌?難道你以為是你的美貌吸引了我?真正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被你吸引。或者時隔三月後到鳳朝宮見到你的時候,或許是你第一次侍寢的時候,或許……」千容轉的神情溫暖,沉浸在回憶中不可自拔。
向右默然。
千容轉算是她的初戀,如果不算後來發生的一切,那會是一段很美的往事。只是美則美矣,卻終究只是一段過往。
「『人生若只如初見。』向右,這句詩我一直都記得,就好像它已經在我腦子裡生了根。當我在永樂宮看到你一動不動地坐在躺椅上時,我的心在顫抖。而我,為什麼會那麼遲鈍?我為什麼不早點知道自己對你的愛。向右,我愛你!你知道麼,我把你刻在了心尖兒上……」
看著街道上的人來人往,聽著千容轉對她表達的愛意,向右的心還是無法溫暖起來。
她笑容苦澀:「我曾經很想聽你對我說出這三個字。可是你選的時機不對,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了就無法再回頭。我告訴你吧,你曾經對我說過這三個字,可那是我問你你才回答愛我,那時候的你一定言不由衷吧。其實真正說起來,君逸隱他是第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月傾城他是第二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而這第三個,才是你,千容轉。」
說著,她回眸正視千容轉。
千容轉聞言,心微顫:「向右,是我太遲了嗎?」
「是啊,太遲了。」向右低歎,秀眉擰緊。
千容轉將向右大力拉入他的懷中,說道:「向右,我不甘心。我不願認輸,雖然我的告白來得太遲,可我還是有機會的,對不對?」
「不對,你早就沒機會了。」向右狠心道。
她不值得千容轉這樣愛她,千月國需要他的愛,他的整個後宮也需要他的愛。她卻不需要,因為她實在太渺小了。
千容轉的心絞痛:「我不許你這麼說。向右,你是屬於我的。」
向右掙扎出了千容轉的懷抱,淡聲道:「千容轉,你剛才不是說尊重我的選擇嗎?可你現在這樣,豈不是又出爾反爾?你要知道你是皇帝,你不能丟下整個皇宮不理不睬。你還是回千月國吧,我和你有緣無分。」
千容轉聞言雙目赤紅,像是要發狂一般。
他盯著向右好半晌,才慢慢恢復常態,放冷了表情,「你很希望我回到皇宮?」
「是,你是皇帝,千月國需要你這個好皇帝。」向右態度堅決。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跟我回皇宮,我要你給我一年時間,如果我還不能挽回你的心,那我答應你,從此放你自由。」千容轉說這話的神情,跟以往向右熟悉的那個皇帝一模一樣。
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千容轉吧。
向右毫不猶豫地回道:「我不能答……」
「你別這麼快否定我這個提議。我知道自己不該勉強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可是,我也要為自己找一個放手的理由,不是嗎?那日你和玨的話我都有聽到,你曾經答應過他,要勸我回皇宮。而我的要求很簡單,只是要你給我一年時間,你回宮後我答應你,不會召你侍寢,也不會冊封你,我只是為自己找了一個贏回你的契機。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回月隱樓。明日我和玨會在月隱樓前等你,你一定要來。否則,我不會回宮!」千容轉說完這話便轉身離去。
向右想阻止已來不及。
這個可惡的千容轉,又把難題丟給了她。現在要怎麼辦?皇宮那個地方,她一點也不想再回去。可如果她不回去,千容轉也不會回去,那她答應千容玨的事要怎麼辦?
「向右,我不准你跟千容轉回皇宮。」正在向右猶豫不決的當會兒,月傾城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
奇怪,他不是走了嗎?
「你不是離開了嗎?怎麼還偷聽到我和千容轉的對話?」
月傾城強勢地把向右拉進他的懷中,大聲道:「向右,你答應我,別跟千容轉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