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無人,向晴放聲大笑。
看月傾城吃鱉的樣子,大快人心。
向右白她一眼,向晴止不住大笑的趨勢,笑得眼淚都出來,才道:「我還擔心你被月傾城欺侮,現在看來,是你欺負月傾城才對。看到剛才你們那樣子,根本就是一對小情人在鬧彆扭嘛。」
「向晴姐姐,你也知道姐姐是向右嗎?」傾風嘴甜,一句「姐姐」叫得向晴心花怒放。
「我當然知道她是向右,一眼我就看出來了。」向晴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回道。
「行了,你們兩個要聊到一旁去,我看你們挺投緣的,剛好可以讓我耳根清靜。」向右在一旁看不下去,索性步進內室。
她剛想躺在床上,誰知房門又被人推開。
她驚得彈跳而起,回眸一看,是仁靈仁婷,這些個女人又湊成了四個。
見她們兩個想朝她走來,向右忙制止她們道:「你們有什麼疑問找向晴,她可以幫你們解惑,我要睡覺,都別打擾我,知道嗎?」
四姝不敢有異議,出到外室聊得不亦樂乎。
向右躺在床上,有心事,想睡也睡不著。
月傾城答應不跟著她,看他那樣子,一定是陽奉陰違,擺明是要纏著她不放。
輾轉良久,向右睡醒一覺,人精神了很多。
她走出內室,四個女人還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人家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加上她,已經是五個,這裡不鬧翻天才怪。
「你醒了?」向晴終於發現了向右的存在。
「是啊,睡一覺好多了。向晴,你跟我出來,我有事情要問你。」這裡人太多,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是向右,所以還是避開仁婷仁靈,傾風是月傾城的人,也不太可靠。
向晴見狀趕緊跟了上來。
向右在院落中站定,問道:「我問你一件事,千容轉他回皇宮沒有?」
千容轉不知道怎樣了,她對他一直心存歉疚。
「沒有,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自從你被月傾城帶走後,他立刻振作了起來。前幾日,千容玨也到了月隱樓,是要接千容轉回宮。可是千容轉沒答應,就是賴在月隱樓不走,他說要將你從焚情宮救出來。」向晴偷瞄向右的神色,回道。
向右默然。
千容轉就不能放下她嗎?這樣下去,他總有一天會崩潰。
「向右,你沒事吧?」向晴擔憂地看著向右略顯蒼白的容顏。
向右輕輕搖頭:「沒事,就是覺得很累。其實千容轉如果以前待我好一些,就不會發生後面的許多事情了。如今走到這一步,他卻還是那麼固執,這又何必呢?」
「誰知道呢。愛情或許就是這樣,在手中的時候沒有牢牢抓住,等到你想抓住的時候已經悄然溜走。不是你錯,也不是他錯,錯就錯在當時沒有好好把握。」向晴突然說了一句很哲理的話。
「丫頭長大了,現在你已經是聞初的親親娘子。想不到,我們相依為命已有這麼長時間,日子過得可真快啊。」向右輕撫上向晴的臉龐,她現在渾身洋溢著甜美的味道,那應該代表著幸福吧。
「我早就長大了,只是你一直沒發現而已。其實,沒長大的或許一直是你自己。」
「是嗎?對於感情,我一向處理得不太好,所以現在才會出現這麼多難題。」
「聞啼,有人找你來了。」聞初大步趕過來,打斷了向右和向晴的對話。
「誰啊?」
向右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人抱在了懷中。
這是千容轉,他的懷抱她很熟悉。
「你是向右,對不對?」千容轉聲音輕顫。
「公子,請你自重,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向右掙脫千容轉的懷抱,這時才看到君逸隱也站在院子裡,另外,還有一個人。
向右看向他,他也看著她。
他是,千容玨。
他還是出塵拔萃,一襲白袍穿在他身上,有一種清傲的風情。很久不見,他看起來還不錯。
千容玨朝向右走過來,垂眸問道:「你是向右?」
向右不想欺騙別人,但有時候,謊言卻是最好的武器。
「不是,我是聞啼,哥哥可以證明。」向右伸手指向聞初。
而聞初顯然還沒進入狀態,或許他一直都沒弄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向右,而不是聞啼。
「是,她是我的親妹妹聞啼。你們這些人為什麼一直說她是向右?為什麼?」聞初像是終於瞭解了些什麼,大聲質問道。
所有人的視線投往向右,希望她能給他們解惑。
向右輕歎一聲,淡然啟唇:「我真的不是向右,你們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她?據說她已經死了,一個死了的人怎麼可能會是我?你們不覺得這事極荒誕嗎?」
「不,你是。這事如果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或許會荒誕,但是,這事發生在向右身上,卻是合情合理。如果上次向右能死而復活,為什麼這次不可以?只不過是將魂魄依附在另一具軀殼上面罷了。我已經查過了,聞啼早已斷氣,那日卻突然醒來。所以,你是向右。一個人的神情舉止不可能和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如此相似,你還是認了吧。」千容轉說得沉穩有力。
他也像月傾城一樣,已經認定了她是向右。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這麼荒唐的事你也相信,那只能證明你腦子有問題。」向右只有死不認帳,就不信千容轉能拿她怎麼辦。
「你看,連你說話的語氣也和向右一般無二。向右,你不承認沒關係,只要我知道你是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