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逕自往內室走去,此刻的她覺得好累、好累。
向右閉上雙眼,多希望自己再醒來的時候,發現這一切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這一睡,卻睡得極深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清醒過來。
向右睜開眼的時候,紅衫和紅佩正守在她的床前,還有向晴,也傻傻地看著她。
「你們怎麼了,都一副這樣的表情?向晴,你沒有回向晚齋嗎?」
「向右,你,還好嗎?我見你一直沉睡,擔心不已。現在你醒來,就太好了。」向晴說著便要落淚。
向晴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她只不過睡了一覺而已。
「向晴,你不是吧,我只是睡著了而已。可你如今的樣子,好像我已經死了一樣,你這樣可不大好,不是咒我早死嗎?」向右調笑地看著向晴,從床上吃力地爬起來。
昨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現在渾身無力,可能是餓得太久的緣故。
「紅衫,有沒有什麼吃的,給我找一些來吧。我現在餓極了,渾身無力,動也不想動。」
「這就來了,向右,知道你一定餓壞了,所以我將膳食早已準備好了。」說話的人是千容轉。
此人怎麼跑到流雲閣了?君逸隱怎麼會讓他進來這裡?
千容轉現在的模樣,是一副要討她歡心的神情。
向右看了看他手中端著的飯菜,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她吞了吞口水,沒有說話,拿起筷子吃將起來。
大概是太餓了,覺得這些飯菜特別好吃。
向右埋頭苦幹,抽空看了一下向晴,還有站在床前的紅衫和紅佩,君逸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流雲閣的內室,含笑看著她狼吞虎嚥。
她最後才看向千容轉,只見他也是寵溺地看著她,只聽他說道:「向右,在皇宮的時候,從來沒見你用膳這麼開心過。原來,你在皇宮的時候一直都不開心,而我居然沒有發現這點。對不起,是我疏忽了你。」
向右看著眼前的千容轉,他真的是以前的那個無情帝王嗎。如果他以前對她也是這般細心,或許她還會死心塌地的愛著他吧。
向右搖頭失笑,繼續吃著美味的飯菜,沒有回千容轉的話。
一室的人全部看著她吃,她也沒有覺得不妥。
等到吃完的時候,向右才問道:「你們都吃過了嗎?看著我吃,會不會有飢餓的感覺?對了,現在什麼時辰了?你們怎麼都聚集在這裡?」
「剛到午時,我們全都吃完了。見向右你一直沒醒,把我們都嚇壞了,一個個都不願離開,便在這裡守著你。」君逸隱畢竟是月隱樓的主人,是他回了話。
紅衫和紅佩一直垂眸,向晴則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又不會憑空消失,向晴那是什麼神情?
「哦,現在吃了飯,我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向右說著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現在我要出去走走,這天氣太熱,屋子太悶,外面的空氣要流通一些。」
紅佩見狀,忙攙扶向右。
向右頗感疑惑。
怎麼了,她又不是瓷娃娃,她怎麼小心翼翼?
最後她忍不住地問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告訴我吧。」
向右看了看這屋子裡的人,又道:「向晴,你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向晴看了看千容轉,又看了看君逸隱,然後她才定了定神情:「你,睡著後的脈息很微弱,好像隨時會斷氣一般。所以,我們都不放心你,才會全都守在你的跟前。」
向右頓時明瞭,原來是這樣。
她淺笑如花:「你們不是早知道我活不長久嗎?怎麼還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其實我睡著後,一點痛苦的感覺都沒有,連夢都沒做一個。」
這話她說得輕描淡寫,就好像說著別人的事。
千容轉聽到向右的話臉色遽變,他問道:「向右,你說什麼?什麼叫活不長久?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向右這才想起千容轉還不知道這事,她淡聲回道:「不知道,反正我的命就只有這麼長,應該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吧。不過無所謂,反正我現在活得很開心,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想那些還沒發生的事情,徒增困擾。」
「向右,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才活不長久嗎?」千容轉繃緊俊顏問道。
向右搖頭:「千容轉,不是你的原因,你放心好了。可能是我的身體原本就是有問題,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而且我這病是無藥可治的,大夫檢查也查不出什麼,你別放在心上。所以我說要你回皇宮,繼續當一個好皇帝。其實兒女私情,原本就是虛無的東西,你若看開,也就覺得沒什麼了。」
她趁機勸千容轉回皇宮,希望能回復自由身。
「不,向右,我不會回宮,我說過要等你心甘情願地跟我走。」
「可你是皇帝啊,你丟下偌大的千月國不理,賴在這裡做什麼?」向右真的很不解,千容轉不是一向最緊張他的帝位嗎,怎麼這時候反而冥頑不靈了呢。
「沒關係,玨他會打理好朝政的,我來這裡的時候早就交待好了一切,玨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千容轉,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交待好一切,難道你來這裡之前,已經知道我在隱月國嗎?」
「是,我無意中見到一副畫像,那是你的畫像,畫像的角落還註明你在隱月國的向晚齋,為了找你,我跟玨說了一切緣由,他便答應了幫我處理朝政。」
向右緊蹙眉頭,千容轉這話聽起來怎麼覺得很怪?她的畫像怎麼會被帶進了千月國皇宮呢?這一切,不是顯得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