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與她不同,你的伶牙俐齒是她比不上的,而且你也不怕我。」
「是嗎?我當然與你所說的她不同,因為我不是她,所以,你最好認清楚這個事實。」
「雖然你不是她,但你一樣引起了我的興趣。」千容轉的話讓向右氣結。
「聽你這樣說,你對於那個她的感情也並不怎樣,這麼快對一個陌生女人感興趣,你的感情到底有幾斤幾兩重,我懷疑。」
「你?」
向右說得千容轉氣結,看著心裡爽極了。
「難道不是嗎?你說你的妻子死了,你說你忘不了她,你說我與她相似要帶我走。只是這樣嗎?我不信,也許你的妻子原本就想逃離你,說不定她不能容忍你的目空一切,說不定,是你害死了她!」向右一字一頓,緊盯著千容轉的雙眼說道。
她想要看透他的內心,想要勾起他的負罪感,想要他,放過她!
千容轉聽到向右這話,神色黯了下來。他的眼中一片空洞,他囁嚅道:「是這樣麼?她一直想要離開我?是我害死了她……」
好半晌他又道:「玨說過,總有一天向右會害死她,總有一天向右會後悔……哈哈——哈——哈哈……」千容轉突然不可遏止的大笑出聲。
看到他那樣子,向右有些於心不忍。
「公子,你?」
看著眼前這具頹廢的身影,向右心中澀然。
「向右,你走吧,趁我還沒後悔之前。」千容轉突然出聲,他說他願意放了她。
向右心中應該很高興才是,可為什麼,她眼睛乾澀,有想哭的感覺。
向右走到風雲閣的門口,回身又向千容轉看去。他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他是在想千羽嗎?
向右澀然一笑,回過頭。從今往後,她與他便是陌路,真真正正地了斷了!
夜晚的風迎面吹來,沒有了白天的燥熱,很舒服,很自在。
從此,她可以真正放下千容轉了吧?
向右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樣子,說不定在那個時候,他已經闖進了她的心。
她無法遏止地被他吸引,為他痛苦,再然後想逃離那令人窒息的皇宮。
那一切,已經離她太遠了,久遠到只以為是自己做過的一場夢。
人,果然是健忘的。再深再濃的情,也經不起歲月的摧殘。何況向右與千容轉之間的感情基礎原本薄弱,那感情更是脆弱。
也好,從此她便不再想他,從此,他只是路人甲!
向右腳步輕快起來,朝流雲閣快速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向右便去輕雲閣服侍君逸隱更衣,這幾天她一直在偷懶,都沒有做好自己侍女的本分工作。
現在,只要把君逸隱的債還清,她又可以做回自己,那個無拘無束的向右。
向右進到內室,君逸隱剛好起身,看到她顯然很驚訝,說道:「向右,你怎麼過來了?」
「你這話很奇怪,我原本就是你的侍女,當然應該過來侍侯你更衣。」
「向右,你的心情好像很好,有什麼喜事嗎?」
「沒喜事也可以好心情,難道我心情好惹你不高興了?」
「當然不是,總覺得今日的你有些不一樣,我看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君逸隱這話說得也很對,他的感覺很敏銳,一下就瞧出了她和以往的不同。
「確實是有事情發生了。我告訴你吧,千容轉已經答應不會再找我的麻煩。我很開心,以後我自由了。」
君逸隱皺著眉頭道:「你什麼時候跟他說清楚的?我怎麼不知道?」
「原來我的一舉一動你都掌握在手裡,那我還有什麼隱私可言。不過,你月隱樓的高手真的不怎樣,千容轉的人連續兩晚擄走我,你卻毫不知情,你說你這樓主是不是夠失敗的?」
君逸隱聽到這話更是皺緊了眉頭,他擔憂地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當然沒有,我都說了,千容轉答應我不會再找我麻煩,他作為一國之君,沒理由會說話不算話。」
「你是怎麼跟他說的?他為什麼這麼輕易就答應要放過你?」君逸隱又問道。
「這你就別管了,山人自有妙計。」
「千容轉他這個人不簡單,你還是要小心些。」
「知道了。」
在他們說話間,向右已經幫君逸隱更完衣。
向右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嗯,很不錯,她的眼光越來越好了。
接下來的兩天都平安度過,晚上千容轉也沒再騷擾向右,向右相信千容轉說的話一定會做到。
君逸隱還告訴向右,千容轉在月隱樓再住幾天,就會回千月國,向右也漸漸放下心來。
向右以為這一切,塵埃落定。誰知道,世事往往難料,令人措手不及。
這天,向右服侍在君逸隱的身邊,幫他研墨。
明明只是這種小事,為什麼還要她來動手,還得站在他的身邊,累都累死了。
這幾天君逸隱不再去陪千容轉,他更多的時間都是在輕雲閣,這樣向右就慘了,又做回了千遍一律的侍女工作。
大概是她苦哈哈的樣子卻取悅了君逸隱,他看到向右的樣子覺得很開心。
正當向右在心中千般抵毀君逸隱的壞心腸時,千容轉一陣風似地衝了進來。
向右和君逸隱兩個人同時愣住,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神經。
還沒等向右弄明白怎麼回事,千容轉朝向右眼前扔了一個人,卻是向晴。
向右大吃一驚,千容轉怎麼會遇到向晴?這又是怎麼回事?
「向右,你給我說清楚,這向晴是怎麼回事?」千容轉厲聲喝問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