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帝本想獨自去太子宮看看的,卻不想剛走進院子,便看到了停留在裡邊的問天,見到厲帝,問天忙躬身行了禮,「陛下,屬下念及太子對我們母子的恩情,所以想過來看看,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既然如此,陪我進去吧。」
空曠的大殿內,一切如故,只是少了曾經的主人。
厲帝取過了牆上掛著的長劍,用力的將劍拔了出來,撫摸著劍身,道:「炎兒走的那天,朕很心痛,身為吳越國的君王,朕有責任要守住吳越的江山,可是人生短短數十載,朕早晚有一天都是要離開的,但江山卻不可以後繼無人。」
此時的厲帝,少了君王的威儀,卻多了幾分父親的仁慈,問天走上了兩步,鼓著勇氣說道:「陛下,其實太子並不是您們所想的那樣,記得小時候,有一次陛下您生病,太子曾親自跑去為您煎藥,只是太子怕您知道是他煎的,不肯服用,所以才讓其他人送了去,太子真的很孝順您,只是——」
「只是朕從未給過他機會。」厲帝的眼中有淚光在閃動,只是他強行不讓它們流下來,因為他是君王,他不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流露他的軟弱。
厲帝走到了案前,在莫炎曾經坐過的地方坐了下來,從袖中拿出了一份空白的詔令,迅速提筆寫了起來,他說:「現在說什麼都已太晚,只是無論如何,他都是朕的兒子,昭告天下,恢復炎兒太子之位。」
問天恭敬的接過了詔令,緩緩退了出去。
這晚,厲帝在太子宮待了一個晚上,次日便因為受了風寒而病倒了,儘管宮中的御醫們對其進行了診視,又開了最好的藥,但厲帝畢竟是因了心中的悲痛才倒下的,又哪是這些普通的藥材可以治好的呢?因此治了多天,病情不但不見好轉,還漸漸有了加重的趨勢。
厲帝生病後,國舅葉承天進宮的次數也變得頻繁了起來,目的自然是為了幫虞妃控制住朝堂的局勢,免得其他人趁虛而入,削減了自己的地位。
禮部侍郎凌風進宮探視了厲帝,虞妃請其到前殿小坐了片刻,葉承天也在場。
「虞妃娘娘是否有話要說?」凌風開門見山的問道。
虞妃試探著說道:「凌大人,這你也看見了,陛下最近的身體不好,這朝堂的事還要您多多擔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