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陳亮,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提起半個時辰衝開穴道,飛速的跑回皇宮。
洛子炎帶著酒後的頭痛凝眉坐在御案前,以手托頭,苦苦思索,為什麼歌笑把禮盒放在門口,為什麼明明到了門口,卻不進來?今天要去找她麼?每次都是自己低頭,不在乎這一次了,不是麼?她只是個任性的小女孩,哄哄就好,不是麼?可是為什麼第一次覺得自己好窩囊。這是愛麼?若說不是愛,可是一想到要失去她,心就會滴血。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這個讓他痛的無法呼吸的女子是他一輩子都不能放棄的人。他願意自己痛,也不願意看見她成為別人的心寵。
陳明陳亮膽戰心驚的蹭進殿門,兩個人互相看著,誰也不肯先開口,誰先開口誰就倒霉。
洛子炎抬了抬眼皮,「什麼事?」他還沒有看清他倆是誰?
「那個,那個,這有陛下的信。」
「呈上來。」
陳明哆哆嗦嗦的遞上信,洛子炎不耐煩的接過,伸手取信,當看見魅月和鳳佩時,整個人立馬韁直了。霍然站起來,直視陳明陳亮,「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陛下,您,先看信吧。一句兩句屬下也說不清。」
洛子炎捏著信,一時竟不敢打開來看,他盯著信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明推推陳亮,陳亮摸摸鼻子,「嗯,娘娘團圓夜回來一次,昨晚回來一次,然後就回天語樓小屋大哭了一次,然後就把我們點了。原來她一直知道我們跟著她。最後交代掌櫃的她要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也許一月,也許一年。她不在的日子,您就是大老闆。屬下就知道這些。」
洛子炎的臉突然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你們說她回來了兩次?」
「是。」
洛子炎狠狠的瞪著他們,幾乎要暴走:「你們為什麼不回稟?」
「陛下,您只讓我們跟著,負責保護,稟報行蹤。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不用報吧。」
洛子炎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幾乎要將桌子掀了。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信,他是男人,明知道的事,也必須面對。展開信,一字字的看下去,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放手,離開,不再回來,你好狠心,以為這樣就可以了結一切,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手,以為這樣我就不會痛?你好傻,傻女人,我不會放手,永遠不會。你要去哪裡,天涯海角我都會把你找出來。
「娘娘離開多久了?」
「應該有兩個時辰了。」
「還不去追,追不回來,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沒有責罰,兩個人歡天喜地的趕緊退了出去。
「來人。」
吳昭趕緊閃了進來,「陛下。」
「派出所有暗衛,利用所有途徑,把娘娘找出來,最快。」
「是。」
歌笑昏昏沉沉的走了一個上午,終於看見一個小鎮,吹了一夜的冷風,頭有點痛,口乾舌燥,渾身無力,而且很久沒有進食了。看來是著涼感冒了,她要找個地方休息,讓自己的體力恢復恢復。走進一間小客棧,點一間上房,晃晃悠悠的進房關門,一頭栽在床上,沉沉睡去。
醒來時已是暮色沉沉,扶起發脹的頭,額頭有些發燙,桌上有一壺涼茶,提起來猛灌幾口,喉嚨火辣辣的疼。打開房門,啞著嗓子喊:「小二!」
「來了,客官,您有何吩咐?」
「來碗清粥,送些熱水。」隨手丟給他二兩碎銀,「不許任何人打擾我。」
小二笑瞇瞇的看著賞錢,這人點的東西雖然少,打賞時倒很闊氣,「好勒,客官稍等。」
不一會,小二端著托盤,提了壺熱水走進來,「客官,您點的東西。」
「放下吧。」
「客官,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小的給您請個大夫?」
「謝了,不用,你下去吧。」
「是,您慢用。」
一連兩天都是白天睡,晚上睜眼,現在想睡還真有些困難。可是真的又很累,腦中過電影一樣閃過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真的離開了,才知道擁有的可貴。也許人人都是這樣,後知後覺吧。夜越靜,思路越清晰,心越是痛。你不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麼,在人世走了這麼多年,早該看破一切。今世的路還很長,你還是那麼年輕。一個男人而已,忘記就好。
習慣了一個人,何懼孤單,自己一直都是一個人的,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好孤獨。以前一個人在外面的時候,為什麼一點都不覺得呢?難道只是因為他一直在心中所以沒有孤單的感覺,為什麼?人真的是這樣奇怪的麼?為什麼這一刻居然看不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