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天下之我主浮沉 第2卷 成全
    歌笑故意隱藏了行跡,她離開了那麼久,知道洛子炎一定會生氣,所以要給他一個驚喜,送他一個意外,那麼他就不會計較了。只是路上遇到大風雪,延誤了歸期。緊趕慢趕終於在戌時趕回來了。悄悄潛入宮中,其實宮裡沒有幾個人,這麼大的風雪,即使暗衛都已經躲在屋子了。像她那樣的出色的輕功根本沒有人發現。

    歌笑悄悄走到寢宮,門口一個人都沒有。她輕手輕腳的閃進外殿,裡面有酒杯碰撞的聲還有低低的說話聲。是誰在喝酒?和誰在聊天?慢慢貼過去,偷眼望向內殿。偌大的宮殿正中,擺放著一張桌子,面對面坐著兩個人,是亦云和洛子炎。洛子炎已經喝得差不多了,眼神是渙散的,臉色因酒而變得酡紅,扶桌的手微微顫抖。

    亦云並沒有真的喝酒,她只是在倒酒,是很不願的倒著,「炎,不要喝了,好麼?」

    洛子炎吃吃的笑:「我又沒醉,我酒量大的很。我要喝個痛快,今天過節,明天不用上朝,要喝個盡興。」

    「炎,為什麼?何苦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苦,跟我說說,好麼?」

    「呵呵,我不苦。我很開心。該有的我都有了。大好的江山,無上的榮耀,美麗能幹的娘子。呵呵,上天很眷顧我,我有什麼苦呢?」

    「你不要騙自己了。我看的出來,你眼中有深深地痛。因為她麼?因為她從來就不知道顧念你的感受麼?何必?為什麼要把自己逼的那麼辛苦?你是萬萬人之上的君王。你有權利擁有更多合你心意的女子。為什麼要為一個她讓自己苦不堪言?」

    「你不要說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普通男人尚且三妻四妾,何況你一個堂堂帝王。別傻了,好不好?」

    「你不懂,你不懂,我不能傷她,一絲一毫都不能,如果我傷了她分毫,我饒不了自己,她也不會饒了我。她的眼中沒有一絲雜質。她的心容不下半點背叛。她是那樣的特殊,我不能失去她。」

    「為了一個女人,你要將自己逼入死角,值得麼?炎,放過自己好不好?這樣的你哪裡有君王的風度。」

    洛子炎仰天大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劍煮酒無味

    飲一杯為誰

    你為我送別

    胭脂香味

    能愛不能給

    天有多長

    地有多遠

    你是英雄就注定無淚無悔

    這笑有多危險 是穿腸毒藥

    這淚有多麼美 只有你知道

    這心裡有你活著可笑

    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換來紅顏一笑

    這一去如果還能輪迴

    我願意來生做牛馬

    也要與你天涯相隨。」

    歌笑怔在當場,那首歌他過耳不忘,他的聲音痛斷肝腸。是我傷他如此之深,是我害他盡失帝王霸氣。是我讓他為愛受苦。我是那麼一個不稱職的妻子,卻要霸著他的心。我好自私,我只是想著自由,想著如何去飛,生怕他禁錮了自己。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他是一個在男權社會長大的貴族。他要怎樣的努力,才會如此縱容我這樣的女人為所欲為。我們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仍然無法融入這樣的社會。這樣的我不配擁有如此完美的男人。是我們相遇的時間不對,是我還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做人家的妻。放手吧,不是說如果我無法給你幸福,就該放你去重新尋找自己的愛。那就是成全之美啊。真的要放手麼?看著他因為自己那樣痛苦,緊握了握拳,心居然的痛的不能跳動。一步步退出去,腦中一片紛亂。走到庭中,漫天的飛雪,只覺得心痛,卻無法感知那刺骨的冷。你是個有決斷的女子,不能這樣優柔寡斷。腳尖一點,踏雪而去。

    回到自己天語樓的小院,她沒有驚動一個人,她告訴自己需要冷靜,需要決斷。盯著自己帶會來的禮盒,苦澀的笑了。就那樣坐在那裡,直到天明

    「阿波!」

    「在。」

    「把這個禮盒,送給陛下。

    「為什麼主子你不去?」

    「辦事去。」

    「是。」阿波看著一臉憔悴的她,「你臉色很難看,先睡一會吧。」

    歌笑扯出一個苦笑,看著阿波離去。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進內室和衣倒在床上。不想了,再想要瘋了,借用郝思嘉的一句話:我不能再想了,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

    洛子炎昨晚醉的很深,直睡到第二天午時。亦云照顧了他一晚,所以洛子炎醒來時很是不好意思,「對不起,我喝多了。」

    亦云微微一笑,心情很好的說:「沒關係,我樂意啊。」

    洛子炎臉上一紅,趕緊起身有宮人過來幫他梳洗。

    吳昭小心翼翼的挪進來,看了眼他,「陛下,外面……」

    洛子炎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快步走出去,並沒有看見心中想見的人,就見阿波垂首站在那裡:「陛下,主子,給您的。」躬身遞上禮盒,頭也不抬。

    「她在哪裡?」

    「主子在天語樓。」

    「這是什麼意思?」

    「主子給你備的新年禮物。」

    洛子炎心頭騰的升起一股怒火,人已經回來,卻不來見我,是什麼意思?難道變心了,連見我一面都不肯,想及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朕不要,要送讓她自己來。」大力的一甩衣袖,返回殿內。

    阿波抬起頭,看了眼他的背影,二話沒說提著禮盒離開了。她就是個跑腿的,主人的事她可不會瞎摻和。回到天語樓,歌笑已經睡著了,她一路奔波,又一夜未睡,早已疲倦不堪。阿波不忍心打擾她,等她睡醒再說也不遲。

    歌笑一覺睡到掌燈時分,醒來時仍然覺得全身無力,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腦中一片茫然。

    阿波遲遲疑疑的走進來,乖乖的把禮盒遞給她,「他不要,讓你自己去。」

    歌笑抬頭看著她,眼中是一片的茫然。

    阿波試探著傾過半個身子:「主子,你沒事吧。」

    歌笑惶然驚醒:「啊!沒事,放那吧。」

    「是,主子,您要不要吃點什麼?好像您已經很久沒進膳了。」

    「噢,我不餓。」

    「可是,您已經有一天一夜沒吃任何東西了。」

    「是麼?我不記得了。你先下去吧。」

    阿波無奈,只能退下了。

    歌笑呆呆的盯著禮盒,坐在那裡不知不覺就是一個時辰。突然,她站起來,提起禮盒,飛向皇宮。

    宮裡依然是一片冷清,天上飄著星星碎雪,沒有風,空氣卻能冷入骨髓。寢宮那是留下自己多少美好的地方,如今卻讓她不敢靠近,生怕一進就會打破所有的溫馨。

    寢殿內還是亦云和洛子炎,還是在喝酒,歌笑關閉自己的耳朵,她拒絕聽那些內容。

    洛子炎是等了一天,而不見歌笑主動回來。自己又礙於一時氣憤不肯過去,已經糾結了一整天。眼看夜已深,仍不見她的影子。心中自然惱怒萬分,無法釋懷,吳昭早就溜的遠遠的,生怕他拿自己撒氣。所以洛子炎只能拿酒撒氣。亦云怎會放心他一個人喝酒,心甘情願的作陪。

    在歌笑眼裡,他們在一起是那樣的和諧,也許洛子炎的確需要一個姐姐關懷照顧。亦云是那樣一個貼心的姐姐。他們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自己也許是他的癡戀,早晚會淡忘,少年的衝動終歸會平淡下去。早早離開吧,讓彼此都得以解脫,不是很好嗎?輕輕放下禮盒,返身悄悄離去。腦中不再思考,她不想多想,想多了反而更痛苦。她要自己的心麻木,時間久了,就不會那麼痛了。她告訴自己你是個堅強的女人,你是個獨立的女人,你不是普通的女人,你要活出自己的風采。放手,前面有大片的天空等著你去飛。可是為什麼眼睛那麼的酸澀,為什麼止不住淚水滿面。一低頭一顆顆冰珠滾落而下,胸悶的幾乎要炸開。衝回自己的屋子,狠狠的哭,她知道自己很丟臉,居然會哭。可是她卻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流淚。一個時辰,還是兩個時辰,她不知道,只知道她不能繼續哭下去。該下定決心終結這一切了,何必讓兩個人都痛苦呢,人要活的瀟灑,自在一點,擦掉淚水,提筆:洛,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你的心。我是那麼的不稱職,我不配擁有這樣美好的你。讓你痛苦不是我的本意。原諒我好麼?我會放手,你有權利得到自己的幸福。既然我不能給你,你身邊又恰恰有合適人選。洛,開心一點,世界上有更合適你的女孩。我走了,不要找我。天下之大,我可以自由的飛。我會快樂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忘記我,再見!笑字。褪下魅月,摘掉鳳佩,同信一起裝進信封。走到院中,手一揮,射出兩個鐵珠,隱在暗中的陳明陳亮頓時渾身僵硬。歌笑走到他們面前,「明天把這個交給陛下。」

    陳明陳亮吃驚的瞪著她,那意思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存在。

    歌笑搖搖頭:「兩個時辰後,穴道自動解開。」

    回屋拉鈴,大掌櫃的急急忙忙從被窩裡爬起來,趕過來,「老闆何事?」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早叫自己起床。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可能一月,可能一年。不管我多久不在,你們都要按部就班的工作。一切如常。真有大難題解決不了,就去找陛下。我不在的日子,他就是你們的老闆。」

    大掌櫃的愕然的瞪著她:「老闆,您不是說真的吧?」

    「是,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個命令。」

    「可是,您要去哪裡?」

    「你不必知道。我要回來時自會回來。」

    丟下目瞪口呆的大掌櫃的,飛身越牆向城外狂奔而去。一路上她狠狠的壓下心中的絞痛,狂奔至五頂峰。晨曦初露,冷風在山間遊蕩。歌笑筆直的站在峰頂,任刺骨寒風吹亂她的長髮,冷凍她痛得不能再痛的心。衝著大山大聲吼出自己的鬱結,狂吼之後,心痛似乎好了一點。取出一個皮帽戴在頭上,拉下皮面具,只留一雙眼睛和嘴巴,打開包袱取出一件黑衣穿在白衣外面,披上黑色披風。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歌笑,也不再是管宜琪,她是一個神秘黑衣人。告別自己的過去。重新創造一個新的一切。仰起頭來,鼓起胸中的豪情,不管做誰,我都不會輸給別人。從南來到北,現在該向東而去了。走下五頂峰,迎著太陽升起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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