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休息室,這裡不再讓凌萌感到陌生了,但是讓她反感。沒有自由的被關起來,誰都受不了。仇遲桀每天都會給她按時送飯菜來,但那些所謂的可口飯菜也不過就是一些剩湯剩菜,混合著油膩,看了都叫人作嘔。
凌萌開始絕食,飯菜怎麼送來,她就原封不動的送回給他們。她不相信,冷諺暝真的會讓她餓死在這裡。
在絕食的第三天下午,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凌萌正在發呆,胡靜卻出現在她眼前。凌萌強打精神的撐起身體,仔仔細細的看著她。她瘦了好大一圈,雙眼凹下去了,沒有往日的神采了。胡靜吞吐的張口:「凌萌……你……」
是的,傷口還沒痊癒,現在又在鬧絕食,而且傷口有些發炎的症狀出現了。「沒事啊。對了,你怎麼進來的?你不是……」想起冷諺暝的話,他說靜瘋了,看來又是嚇唬人的。
「凌萌,我能求你幫我最後一次嗎?」靜說著跪在了她的面前,「我說用身體還錢,可是冷諺暝說他不稀罕我的身體,嫌髒,可是,我真的沒辦法了,嘉業只剩下半條命了,我要照顧他,帶他去治療,否則他會死的。」
一連串的問號蹦到了凌萌的腦海裡:「我幫你?誰幫我呢?他不稀罕你的身體,難道稀罕我的?還有,這幾天你在哪裡?為什麼柏嘉業那樣對你,你還要管他的死活?是不是我替你挨得那一刀白挨了?」
房間裡無聲的沉默使室溫驟降。
胡靜捂著嘴的哭泣:「我跟暝哥說清楚了,其實凌萌你有積蓄的不是嗎?你以前不也做過兼職嗎?你先拿出來幫我們還一部分好不好?我知道那點錢不算多,但至少可以先還一點啊。還有,你有能力幫暝哥他們賺錢的,只要你答應幫我,我來生報答你好不好?」
老天,玩兒人也要找對時機啊,幹嘛要這樣對她?這個就是大學四年的好友麼?兩個星期前她將她的心撕成碎片,兩個星期後她再次將她剛拼湊起來的心撕成碎片,而且還吞噬著她的鮮血,好狠毒的人。凌萌怔怔的站起來,使出身上最後一口力氣,將胡靜推出了房間。在關上門的瞬間,她的心門也關上了。無聲的淚水打濕臉龐,靠在門上,凌萌使出渾身僅有的一點力氣,咬牙大聲吼叫出來:「胡靜,最後一個忙我幫你,但是,今生今世我不想再看見你!你給我消失!」痛苦,痛苦,除了痛苦之外沒有其他感覺。為什麼她凌萌的心會這麼軟弱,胡靜流淚她就心軟,自己流淚誰來安慰?哭了,傷心了,難過了,淚水一股腦兒往肚裡咽,再睜開眼睛時,感覺眼前的東西開始天旋地轉,黑暗再次出現……
「死女人,你要折磨死人你才開心啊?」冷諺暝沒有聲調的聲音打破沉悶,「餓不死你算你命大。」
「呼~~」聖手雙手叉腰的歎氣,「暝哥,我看我們德勝門改名叫醫院算了,三天兩頭的就有人暈倒,什麼玩意兒啊?」
「聖手,你話很多。」仇遲桀雙手交抱的說道,「別詛咒德勝門。」
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來了,飢渴難耐的嘴唇和鬧饑荒的肚子讓凌萌感到頭發昏,眼冒金星。「我不想跟……你們吵……」
「暝哥,我們回來了。」大蝦和大蟹手裡拿著兩大包東西汗流浹背的回來了,「外面熱死人了。」
「少他媽廢話,買的東西呢?」冷諺暝翹著腿問道。
大蝦揚揚手裡的大包小包:「全在這裡。」
「交給我吧。」猴子機靈的接過他們手裡的東西。暝哥一早就吩咐過了,只要那個該死的女人醒過來了,第一時間就要給她吃東西,要不餓死了全體人員都要遭殃。
猴子的速度很快,將所有熟食在微波爐裡打熱,迅速的端到了凌萌的面前。興許是凌萌先前絕食的緣故,一股油腥味熏得她想吐。推開他遞過來的東西,捂著嘴,就是一陣噁心。猴子因為一隻手裡端著一個大的托盤,另一隻手端著牛奶,被她一推,牛奶打翻在地。
「哇~~熱牛奶……死女人……」猴子暴跳如雷的叫道,「暝哥,幹嘛對她那麼好?」
冷諺暝翻臉很快,一把抓開她捂在嘴上的手,手指用力的捏著她的臉頰,拿起端過來的食物就往凌萌的嘴裡塞:「不想吃也要給我嚥下去!」
在場的人沒有誰敢上前阻止。真的感覺好想吐,可惜,吐出來又被他強行塞回嘴裡,眼淚都被嗆出來了,這個就是他的真實面目吧,好殘暴的人。
凌萌窒息般的受不了他的虐待,眼前再次黑了下來,頭重重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