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連廊,一紫衫女子緩緩往御書房走著。
待望見守門的侍衛時,女子緊握著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臉色有著一閃而過的蒼白。
暗自給自己打了下氣,偽裝成未浠的斯雅神色隨即恢復淡定走到門前。
侍衛一見來人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后娘娘,誰也沒敢阻攔,恭敬的行禮後便讓出了一條道。
沒有被看出異樣,斯雅長歎了口氣,踏入房內,眼神餘光瞟了一眼身後的侍衛後便順手將門給掩上。
望著空無一人的屋子,斯雅臉上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她就是專挑就是祁珞不在的時候才來的。
連著御書房的是一間精緻的內室,專供祁珞審奏折累了歇息之用。當目光落在內室後,斯雅臉上的笑瞬間多了絲淡淡的哀傷和不甘。在她來到北昊皇宮那麼多日,祁珞每天晚上全是在這兒度過的…
祁珞對自己的冷淡以及每夜睡御書房,讓本來覺得自己偽裝得很好的斯雅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裡露出破綻了,他這樣的行為不像是對延陵未浠該有的表現。
但是,自始自終,祁珞沒有拆穿她一次,這也不像祁珞的性格。
想到這些的斯雅,內心強烈的困惑著。
暗自握緊手上的東西,她直接往茶几走去。
美眸四下張望了幾眼,待確定沒人進來後,斯雅迅速打開手上的藥包,將裡面的白粉全數倒進了茶壺。
清醒意識的祁珞不會碰她,那她只能靠自己的能力來博得祁珞的愛了。
輕輕將茶壺搖了搖,斯雅唇角揚笑走出了房,一切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只要她懷了祁珞的孩子,到時候不管她的身份被拆穿與否,她相信,他一定會娶她。
沒有人會不要自己的孩子。
今夜,她一定要成功。
在斯雅的身影剛剛消失於連廊時,祁珞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書房。
跟在身後的灼然走在他前面推開了門,將身上抱著的一堆奏折放桌上,給祁珞倒了杯茶後便安靜退下。
隨手拿起桌上灼然倒好的茶,祁珞一口飲盡。
閉目仰躺在龍椅上,腦海中不斷浮現昨日未浠那段飛天之舞,冷漠的臉浮現一抹淺淡的笑,未浠不管何時總能讓他身心愉悅。
須臾之後,下腹突然升起的灼熱感讓祁珞不由得蹙眉,冷厲的目光隨即射向空干的茶杯,祁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該死!」低聲咒罵了一句,祁珞隨即對著門外吼道,「來人!」
守門的幾個侍衛一聽,立馬齊刷刷來到祁珞面前,望著一臉火氣的帝王,眾人低垂著腦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剛誰來過?」一股小小的熱火從下腹串延至上身,接著迅速蔓延至全身,難受的躺在椅子上,祁珞冷聲叱問。
「皇后娘娘!」一看祁珞發紅的臉,幾人以為那是火氣爆發的症狀,沒有經過思考直接脫口而出。
「傳我的命令,捉拿皇后娘娘,關進地牢好好看守!立刻!馬上!」火大的命令完,祁珞的身影隨即消失在御書房。
既然未浠已經完好的回到他身邊,那就沒必要顧慮到那妖女有什麼籌碼了。忍耐這麼多日,是該做個了結了。
幾個侍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嚴重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可是平日最得寵的皇后啊!
但是,祁珞消失前那果斷的語氣又容不得人多加猜測,幾個人只得急急往棲瑾殿趕去。
當侍衛匆匆趕到時,斯雅正在棲瑾殿焦慮的踱步著,她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過去御書房看看,但是又有點怕祁珞沒喝那茶。如果喝了,那種藥只能靠同房才能解的。
見到殿門口的斯雅,四人不由分手,直接駕著人往地牢方向走去。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膽子大了嗎?我是皇后娘娘…。」一聲聲抗議響起在通往地牢的路上,卻無任何人理會。
他們,只聽陛下的命令。
…
一輪圓月高高掛在澄淨的夜空,似乎在昭示著美好的未來,月圓,人團圓。
皇城最北端某座冷清的宮殿,一襲荷色長裙的少女托腮坐在殿前的石階上默默仰望著夜空不語。
沉閉的殿門轟的一聲被推開,一個踉蹌的身影隨之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
見到那熟悉的身影,少女唇角揚起一抹淺淡的笑,隨即走了上去。
「祁珞,你怎麼這麼晚了還過來?」未浠慢慢走近祁珞,她都以為他忙於政事不來了的。
「未浠…」一聲低沉的呼喚後,祁珞手伸向未浠,想借由那纖柔的身子穩住踉蹌的自己。
未浠握住伸過來的手臂,火燙的觸感讓她心一緊,慌亂扶住祁珞不穩的身軀,未浠的聲音滿是焦急,「祁珞,你生病了?為什麼身體這麼燙?」
「傻瓜…先扶我進去。」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祁珞身體微微傾向未浠。
未浠點點頭,艱難的扶著沉重的他走進屋,碰觸到祁珞身體時她渾身也跟著灼熱起來。
體內一股接一股上升的火熱感侵襲了祁珞全身,聽得房門被掩上,支撐過久的男子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扯過身邊嬌柔的少女抵在牆上,灼熱的吻隨之而來。
霸道的吻,熾熱的眼眸,過大的力度讓未浠不由得蹙眉,但一接觸到祁珞體內那滾燙的熱度,未浠更多的是關心。
奮力推開沉重的身子,未浠清楚的想起生病應該找御醫這問題,望著祁珞,她的聲音滿是擔憂,「祁珞,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替你請御醫去。」
祁珞奮力搖了下腦袋想讓自己意識變得清醒,卻又奈何不了藥力的作用,打橫抱起滿臉擔心的未浠,他直接往床榻走去。
「未浠…你比任何御醫都管用。」低沉的聲音,紊亂的呼吸混雜在室內,祁珞眼底的熾熱更濃了。
未浠一驚,想到曾不小心聽人傳言有關春藥的事情,祁珞現在的症狀和上面說的一摸一樣。
祁珞被人下藥了…
清醒的意識到這個事實,未浠臉上的紅暈更重了。
心底躍起一股小小的欣喜,她為他在這種情況下只想到她而欣喜。
如果祁珞和別的女子發生了什麼,未浠覺得,自己一定不會原諒他。
唇角揚笑,在祁珞詫異的目光中,未浠緩緩褪去自己的衣裳,閉上眼,將身體貼上了他的。
「傻瓜!」控制太久的男子低沉的喚了聲,將少女往床上一壓,身體隨之覆了上去…
窗欞之外,月光皎皎,屋內人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