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昊皇城御書房,疲憊充斥在一夜未眠的祁珞臉上,想到未浠還在冷月宮,祁珞的憂心更重了。
心思煩瑣的帝王閉目沉思著應如何解救出自己的皇后,莫名的,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襲遍全身,痛苦的抬起頭,目光無神的望向窗外,祁珞的心慌得厲害。
未浠…一定是未浠出事了,他們心靈相通的。
意識到這個問題,祁珞迅速起身,在灼然詫異的目光中,人已經奔了出去,只剩一句話由身後飄來,「尋找冷月行宮蹤跡去!」
得知祁珞的意圖,灼然立馬率兵跟著奔了出去。
滿臉憂心的祁珞踏馬奔出了皇城,正躊躇於往哪個方向繼續前行時,一道嬌小的身影映入眼簾,騎在馬上的帝王看得僵直了身子。
祁珞的心在見到那熟悉的身影時,強烈的顫抖著,臉上的陰霾也隨之盡散,拋下身後眾人 ,他直直向著那抹身影飛躍而去。
身後的灼然不可思議望著那走近的女子,那張容顏宮裡的人都再熟悉不過了…皇后娘娘。
只是…她不是在冷月宮嗎?
將「未浠」緊緊摟在懷裡,祁珞的聲音因激動微微顫抖,「你沒事…太好了!」
沒有人知道,得知未浠失蹤後的這兩天,他是怎麼過來的。千百種設想在腦中閃過,擔心,焦慮沒有一刻停止過。
而現在,她回來了,只要回來了就好。
眾人看不見的角落,依偎在祁珞懷裡的「未浠」冷冷的笑著,從第一次見到他後所期盼的一切,從今以後都會變成現實了。
延陵未浠所擁有的一切,以後都將是她的。
打橫抱起「未浠」,祁珞直直往兩人宮殿走去。
身後的灼然不可思議望著這一幕,腦海中的疑慮更重了。
皇后娘娘是怎麼逃離冷月行宮的?
棲瑾殿,看到「未浠」回來的子蘇和子夏感動得流著眼淚奔了過去。
祁珞懷中的「未浠」在望見兩個靠近的丫鬟時,眉頭微微一皺,她知道她們是延陵未浠的貼身婢女,害怕被戳穿,「未浠」腦袋往祁珞懷裡埋得更深了。
子蘇和子夏以為是小姐眷念姑爺,也沒多想,在看到祁珞不耐煩的目光後,兩人嘀咕著離開了房間。
望著出去的兩個丫鬟,「未浠」勾唇一笑,緊張的心也鬆懈了下來。
「祁珞…」她輕輕喚著他的名字,小手抓住他的胸襟,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她媚眼如絲。
懷裡女子略帶情慾的眼神看得祁珞微微一怔,手頓時僵住。
未浠,這兩天也跟他一樣互相思念著彼此嗎?
頭靠近懷中女子的,祁珞柔聲道,「未浠,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懷中的「未浠」嫣然一笑,這個問題她準備了很久,他問,她一點也不意外。
「月清歌把我關在一座客棧內,後來風紀找到我了。」她謊言說得順口,反正延陵風紀也不在了,死無對證。
祁珞點點頭,沒有在冷月宮的話逃出來是比較容易,而且還有延陵風紀出馬。
只是,一想到救她的人是風紀,祁珞心裡就不爽了。
「未浠,讓你受苦了…」祁珞的腦袋湊近她的脖子,聲音低沉,「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任何傷害了!」
突然親暱的動作讓懷中的女子身子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復正常。
貪戀於他的溫暖,「未浠」閉上眼,將玉頸仰得更高,等待著他下一步的動作。
祁珞的目光在望見懷中女子的舉動時有過剎那的黯淡,未浠在他面前一向矜持,從不會這麼主動的迎合他,而且…。在他湊近的那一刻,讓他熟悉至極的幽幽蘭香沒有了。
祁珞認真的打量著面前這張面容,一樣的眉目,一樣的容顏,究竟哪裡出問題了?
偽裝的斯雅閉上眼等待著祁珞的進一步動作,卻發現隔了許久之後對方依然沒有任何行動。
「祁珞…」小手輕輕拉了拉堂溪祁珞的衣襟,斯雅語氣柔得能掐出水來,「我好累,我們…」
斯雅的意思很明顯,是時候上床歇息了。
可是,祁珞的回答卻讓她猶如當場被潑了盆冷水,透心涼。
「未浠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今晚,我就不打擾你了,回御書房睡就行。」說完,還沒等斯雅反應過來,祁珞已經將她放下,長腿大步向門的方向跨去。
斯雅不解,他說要分房睡…
難道祁珞看出端倪了?
但是,她明明偽裝得那麼好的。
他們能分房睡嘛?如果真分房了,那她處心積慮除去延陵未浠而代之不是白費了…
「祁珞!」一聲呼喚叫住了正欲踏出房門的祁珞,一雙腿已經越過門檻的男子停了下來,他在等待她後面的話。
隔了許久,身後依然沒有任何動靜,祁珞不解的轉過頭,卻在見到身後的女子時倒抽了口氣。
身後,在祁珞注視的目光中,斯雅緩緩解開了衣襟,外衣被隨手扔在了一邊,接著是中衣,直至只剩下一襲艷紅的肚兜。
她一步步走向他,光潔的身子輕輕貼上他的,眼神含著哀求,語帶淒楚,「不要走!」
祁珞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心冰涼徹骨,他的未浠,絕對不會做這種勾引人的事。
未浠,從他們成婚至今,對於他每一次的親密,她都羞澀不堪,而面前的女子大膽放浪的舉動絕不可能是未浠。
如果她不是未浠,那她又是誰?
未浠現在又在哪兒?
想到這裡,祁珞先前那錐心的痛又陡然升起。
他有預感,未浠出事了…
裸著身子,斯雅緊緊擁著祁珞,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但是祁珞只是瞥了她一眼後目光隨即離開,冷漠的聲音響起冰冷的房間,「失蹤了兩天你也累。」
一語畢,人已消失在了棲瑾殿。
微涼的風吹拂在裸露的斯雅身上,環抱著自己的身子,斯雅眼底的怒火隨即迸出。
她堂堂一國公主,不遠千里主動跑到北昊來找他,這樣的情意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