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兒,你覺得我很卑鄙對不對?」朝著絕煞輕輕一笑,緋莫夜掩唇輕道,張揚的紅色,如同飛灑的葡萄酒滴,迷迷殤殤,碎開光明。
狠狠的盯著眼前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拳頭握的死緊。
媽的,殺了你!
難言的憤怒。
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煞兒,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伸手溫柔的捂上了絕煞的黑如曜石的眼,輕微的歎息,如玫瑰折首的驚艷。」紫漠皇必須死,否則我知道,你永遠也不會屬於我。」邪魅一笑,那秀美的指尖宛如毒籐一般,叫人壓抑窒息。
「你、、敢!!」拚命的從喉嚨擠出這兩個字,絕煞雙眼睜得血紅。
他要是敢動紫漠皇,天上地下,她必定將他碎屍萬段。
風乍起,千山繁花落葉,一瞬間,帶著絕對張揚的姿態,漫捲入空。
白髮雪如流雲,張狂翻舞,堪破蒼穹。
絕煞一雙血眼,宛如蒼月紅珠,光耀萬丈,剔透的好似玻璃寶石。
狂暴的殺氣瞬間如滾滾濤浪,傾天而下。」煞兒,真美。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的美麗。「對絕煞的變化倒是沒有多大的意外,只是那雙罪惡的雙瞳閃耀如星穹,越發的驚喜。
身上的束縛之力再度加緊了一分。
隨著自己力量的膨脹,那無形的禁錮好似一根伸縮有度的皮筋,將她纏得死緊。」煞兒,跟我走,我可以給你一切。「斂去那慵懶的神色,緋莫夜深深的看著絕煞,一眼的深情,暖化二月冬雪。」不。「喉嚨幾乎要被勒出血來,但是要她跟著他走,她寧爆體而亡。」漠皇。「頓了頓,瞳孔微微縮了縮,看著緋莫夜,絕煞再度固執的出聲。」煞兒,沒用的,紫漠皇,已經完了。「閉上眼沉吟半晌,緋莫夜嘴角的弧度逐漸隱沒,那抬首的一瞬間,竟然讓她看見了一絲的無奈。」煞兒,走吧,雪蓮我已經找到了。「蹲下身去,斂起一朵晶瑩雪白的蓮花。
純淨無暇,芳瑩如璧。
配上那濃烈的紅色,將光與暗的搏鬥,演繹盡致。
但是這樣的組合,卻不讓人覺得奇怪,映於蓮瓣之上的血色,仿若墮染的紅暈,在那一瞬間多了一絲嫵媚。
這個妖精,天生便有這樣的影響力。
避過絕煞恨他入骨的眼神,輕輕一彎腰,橫打抱起了絕煞。
那彎下身子的瞬間,竟然顯得莫名的卑微。」漠皇,咳咳~~~~~~」劍極的束縛,終於在她的掙扎下給出了懲罰,喉嚨一緊,咳出一口血來,砸落枯枝,如同盛開的血色玫瑰。
固執的看著緋莫夜的身後,絕煞始終都沒有看眼前的男人一眼。
「煞兒,別這樣好嗎?」心疼的吻了吻絕煞的額頭,腳下的動作卻沒有遲鈍。
是,他是很自私,他難以想像,當生命中出現了這樣一個女人,不得到,會是什麼樣滋味。
「漠、、咳咳~~」續咳了幾聲,那血紅的眼中,滴答落下一滴血色的眼淚,緩緩的浸透緋莫夜的衣衫,融入那片片的紅。
微微的一怔,看著絕煞那如同木偶一般神情,那無聲滴落的血淚。
他怎麼會不知道,那是痛至極致的神情。
她在哭?
徹骨的疼痛幾乎要將他整個人覆沒。
他在意懷裡的這個女人,哪怕是為她消弭可生的痕跡,也未嘗覺得可惜。
他以為自己可以向以往一樣,對她的反應可以不聞不顧。
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將她帶走。
可是僅僅是她的一滴眼淚,就幾乎要將他的所有堅持擊垮。
「不要,不要哭。」驀地,覺得喉嚨似乎被扎上了千萬隻針,緋莫夜的聲音啞的幾乎聽不見。
肆意昂揚的夜冥之首,傾城絕世的域宮宮主。
那個曾經將世間一切紅顏視為塵土的孤傲的異世妖精,
神情卑微的像一個討要糖果的孩子。
「漠皇。」幾如顫抖的聲音再度碎碎的從絕煞的唇中溢出,嘴角沒有徵兆的流出一絲鮮血,好似血月的邊弧。
「求你,看著我。」低首失控的吻上了絕煞的唇,卻得不來半分的回應。
那樣幾如囊括了天穹的雙眼,那樣深邃純淨的雙眼,竟然找不到他一絲的影子。
從來沒有得到過,但是卻在一瞬間覺得失去了很多。
她的唇,柔軟而芬芳,記憶中那短暫的味道,卻在這一次,顯得如此的綿長。
讓他自私一回也好,至少這一瞬間,她是屬於他的。
不帶有一絲的肉慾,他滿懷尊敬的吻著懷中這個他注定牽掛一世的女子。
千山鳥飛盡,徒留萬方空寂。
是誰寂寞了誰的心,又是誰,獨守一方,看落紅殤花,一季一季,蒼老了誰的顏?
縱是沒有回應,縱是只他一人癲狂似魔,他依舊含住懷中人的唇,捨不得放開。
絕煞的雙眼,難言的空洞而悲傷。
眼中的悲憤,幾要毀天滅地。
她的漠皇,到底在哪裡?
身上的感覺已經麻痺,眼前這個人綿長而深情的吻,對她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不是聖人,可以將自己的感情隨便的施捨。
她更明白,一旦給了,哪怕是一點,哪怕不是愛情,都可以產生星火燎原的效果。
緋莫夜這個人,可以這樣的癡狂。
「煞兒~~~~」喃喃的喚著絕煞的名字,緋莫夜緩緩抬起頭,挑金的發徐徐的墜落,金色的髮絲反射出奪目的光耀。
明明是那麼的燦爛和美麗,可這個人,似乎天生就代表著絕望的美。
那金色和綠色的雙瞳讓他看起來如同被困住的野獸,寂寞而狂野。
看了絕煞良久,伸手附上了絕煞的眼,低歎一聲:」對不起,煞兒,原諒我。「
耳際窸窣的聲音響起,身子被溫柔的包裹住,只是讓她感覺不到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