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你逃不了的。」緋莫夜站起身來朝絕煞這邊走來,緋色的衣袍拖落在地上,華麗至極。
「知道麼,以前也有人想要逃,不過現在她逃不了了。」眼神微微的瞇起,那股熟悉的危險感從那罪惡的雙眸中直直的落入她的眼中。
抿唇不語,沉吟只在一瞬間,直視那雙妖眸,她是鷹,不是雀,無人能夠捆住。
對上絕煞眼中的挑釁,緋莫夜暗綠和金色交織的眸子流光溢彩,一把抓住絕煞的手腕,緩緩湊近:「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想。」直截了當的回答,絕煞眼一閉,手一揚,掙開了緋莫夜的束縛。
她對這個人的惡趣味完全沒有興趣,離開是遲早的事,她不喜歡待在這個人的身邊,而她,向來不知道怎麼勉強自己。
踏步出門,無視掉在身後妖媚的像一朵欲滴玫瑰的緋莫夜,走向了域宮後院。
域宮很大,甚至堪比凡光的皇宮,在夜冥這個沒有統一大國的地方,緋莫夜的身份,無疑相當於一方霸主,而她也完全相信,只要那個人願意,統一夜冥並不是什麼難事。
秋花景簇,湖面如鏡,金光流動,為域宮沉鬱的氛圍添上了一份簡潔和明快的風情。
不得不說,雖然域宮不比凡光宮殿的大氣和華麗,卻也是別有一種異域的風味,那或許也是屬於緋莫夜這個妖精的風情。
「姑娘好興致。」花亭之中,步出一人,正是當日秦無心。
「滾!」簡單的吐出一個字,絕煞連眼神都沒有朝秦無心這邊看過來,一雙沉黑的雙眸被那秋季特有的金色映存的無情冷酷。
「呵呵,姑娘好大的火氣。」卻也不惱絕煞的這種態度,秦無心折扇一收,朝絕煞笑道:「可有興趣杯酒一聊?」
「無妨。」挑了挑眉間,絕煞嘴角不明意味的一勾,朝著那花亭中走去。
秦無心倒也對絕煞如此爽快的回答不奇怪,她想要出這域宮,自然是需要和域宮的人接觸的越多越好。
清茶芳香,那裊裊香氣淡淡飄散,氣氛似乎也緩和了不少。
「姑娘昨晚睡得可安好?」剛一落座,秦無心就跟她作對似的拋出一問。
「還行。」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無意爭駁,昨天晚上是什麼情況,這人知道的恐怕比誰都清楚。
「呵呵,好極了。」淺嘗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秦無心盯著絕煞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心中沒由來的一跳。
當日在域宮大殿上見到這個女子的第一眼,即便是他也驚為天人,那樣狂妄不羈的姿態,那樣霸絕傲世的容顏。
而今日的她,卻不急不惱,退去那一身的冷酷,幽暗見不到底的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偏偏是這樣的姿態,讓人不敢有半分的忽視,那是一種匍匐在草中準備隨時出擊的豹子,危險而迷人。
這樣的女子,宮主產生興趣,自然是不奇怪的。
「怎麼出域宮。」一口茶水還未完全嚥下,絕煞嘴角含笑,冷不丁的朝秦無心丟出一個炸彈。
「咳咳——」這麼直接的問法,直接讓秦無心被茶水給嗆住。
還以為她會繞很多個彎子,這麼直接?
「姑娘倒是坦然的很。」被嗆住雖然狼狽,秦無心也沒失了禮,緩了緩,口氣越發的玩味。
「不然,你想我怎麼問?」習慣性的撐著頭,絕煞含笑道。
「我以為,姑娘必然會千方百計試探我,不是麼?」打開折扇,秦無心也勾唇一笑。
「呵呵,即使我那樣做了,秦公子也斷然不會透給我半點信息不是麼?」邪邪看了一眼秦無心,絕煞一臉坦然。
面上一怔,秦無心忽然暢快笑出,捂了捂額頭,純白的衣衫在輕輕的顫動,與絕煞黑白一對,光耀四射。
「呵呵,風姑娘,秦某甘拜下風。」他很清楚,跟這樣的一個女子打啞謎顯然是毫無用處的,這份的坦然和決斷,也不怪莫夜如是喜愛。
抬頭掃了一眼院中秋花,秦無心突然神秘一笑,朝絕煞道:「風姑娘可知道這院中花為什麼開的如是的嬌艷?」
「嗯?」挑高的音調,慵懶的好似二月春光。
「以人體為肥,吸天地精華,自然如此。」搖動著手中的白扇,秦無心淡然無比的給出回答。
眉頭微蹙,絕煞身形微動,面上沒有半分的改變,一雙眼睛微微的瞇起,堪比星月。
這樣的回答她其實心中早就有數,緋莫夜殘暴嗜血,每年域宮死去的女子和其他來域宮死掉的人,他們的軀體,以緋莫夜那性子,作為花肥不算奇怪。
「宮主門口的牡丹在春日開的很是嬌艷。」秦無心盯著絕煞也突然出了這麼一句。
「所以?」半閉著眼,絕煞端起了手中的茶杯,神情悠閒無比。
「那牡丹之下,埋葬的是宮主的青梅竹馬。」秦無心續道。
「他殺的?」
「算是吧。」點了點頭,秦無心並不否認。
「你想說什麼?」如果他要的是對她的恐嚇,這點事,還真不算什麼。
「那名女子很美,和你不同,她嬌弱可人,和莫夜一同在域宮長大,待在莫夜的身邊伺候了十多年,但是對莫夜太過執著。」秦無心眉色暗垂,不在注意絕煞的反應,完全的沉浸在了對那女子的回憶之中:「她只是莫夜身邊的侍女,可是很愛他,已至瘋狂,已至她的眼中,再無二人。」
頓了頓,秦無心面上的笑容似乎如同凝固了一般,眼中的憂傷難以抑制的揚漫出來。
即使不用看這個人的神色,她也知道,那女子不用說也是秦無心的心上人,只是神王有夢,襄女無心,她很幸運,至少她和漠皇兩情相悅,而這個人,相對的可憐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