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的人都知道,域宮宮主不僅是妖精,更是惡魔。
無心無情,那萬千的風情不過只是那顆冷酷的心的一張面紗。
「我知道。」垂下眸子,有些失神的看著緋莫夜那冷漠的眼神,秦無心只能一歎。
罪惡的雙色眸子,是美麗,可是危險,任何人都不應該接近。
「貓兒,你食言。」盯著房中那被劈成兩段的床,緋莫夜卻也不生氣,血紅的長袍拖沓在地,緩緩朝絕煞靠近。
「宮主誤會了,這本來就是一張床,只是不小心斷了而已,還望宮主講究一下。」盤腿坐在床上,絕煞背靠著牆,一臉的淡漠。
在這方面上佔她便宜那是想都不要想,想當年自己也不是沒有這樣坐著睡過的,玩這招兒那是門都沒有!
「既是如此,換一張如何?」還未待絕煞出聲,緋莫夜拍了拍手,門口幾人抬著一張大床走了進來。
「好極了。」半睜著眼瞧著抬進來的那張床,絕煞起身一條,重重的砸在床上,那床哪裡受得住這樣的重擊,卡嚓一聲,被打了個窟窿。
「這床質量不太好,我看還是睡原來的吧。」站在那床上,絕煞狡黠的笑笑,飛身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定定看了看絕煞,緋莫夜掩口一笑,也不再多言,朝著那斷裂分開老遠的半邊床躺了下去。
一夜好眠,緋莫夜倒也老實,畢竟這樣的一個妖精,斷斷做不出半夜偷襲這樣沒品的事情來的。
「貓兒睡得可還好?」緋莫夜撐在那張僅供他側身而躺的窄小床上,面上倒是沒有一點不適。
「還好。」保持著昨夜的姿勢,絕煞抬了抬眼皮,跳下床,表情叫一個冷。
「貓兒,我不喜歡你這樣單調的表情。」狀似無心的跟在絕煞的身後,緋莫夜模樣倒是清醒的很,竟然連一點起床的狼狽樣都沒有。
她哪裡知道,緋莫夜盯著她看了一個晚上,怎麼可能有起床相?
「我沒有必要迎合你的喜好!」不緊不慢的將僕人端進來的水澆到臉上,腦子也終於清醒了一些。
「貓兒~~~~~~~」那雙妖瞳在絕煞身後危險的瞇起。
絕煞自然也是有所感覺,只是她不想面對這個人,說實話,這個人給她的感覺,更多的危險,而不是所謂的如妖精一般惑人。
「貓兒,做我的人可好?」魅惑的香味淡淡的縈繞環身,下一秒人已在緋莫夜懷中。
「倒是沒有看出來你這麼急於找死。」淡然的抽手彈平衣服的褶皺,一腳踹出~~~~
「貓兒~~~~~」又是一聲讓人酥到骨子裡的媚叫,似乎對小腿上那重擊絲毫沒有痛覺。
冷冷勾唇,絕煞面上一派坦然,不用說也知道這個男人笑得有多麼的勉強。
「我可是也會生氣的。」朝著絕煞邪魅一笑,性感的唇直接壓了上來。
佔她便宜?
屈膝一抬,抵住緋莫夜湊上來的身子,右手攀上胸口,幻劍急速成型,朝著緋莫夜就是無情的一刺!
「呵呵~~~~」輕鈴一般的笑聲纏綿的在空中盪開,緋莫夜倒也不躲,身子一傾,壓在了絕煞的劍上,任由那白色的劍光刺破光潔的皮膚,一吻重重落下,磕破了絕煞的唇。
瘋子!
盯著插入緋莫夜胸口的幻劍,絕煞皺著眉跳開。
幻劍隨著絕煞的動作拉開,緋莫夜的胸口殷紅不斷流出,宛如血色玫瑰妖冶的綻放。
「美極了!」盯著絕煞那被自己磕破的唇,緋莫夜纖指點上了自己的唇,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手不急不緩的捂上自己的胸口,彷彿沒有半點的受傷的焦慮。
真是很美,她天生和自己一樣是和血色相伴的,那一絲的淡淡的血跡,遠比山花胭脂更能存出她驚人的美麗。
「你~」盯著緋莫夜那妖媚的幾乎要窒人呼吸的笑容,沒由來的,覺得有些心寒。
太瘋狂了,這個人的眸,明明是那麼妖冶,卻沒由來的讓人覺得心寒。
那是絕望,絕望的讓人產生無限恐懼的笑容,如同地獄花開,被千年岩漿灼熱,被無盡黑暗吞噬!
「貓兒,怎麼了?」看了看絕煞蹙緊的眉頭,緋莫夜也不管那胸上的傷口,偏著頭,朝著絕煞走來,伸手欲要捂上絕煞的臉,手上殷紅的血跡好似一枝血籐纏繞其上,嗜殺卻美艷。
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這個人,她本能上不想接近。
手上摸空,緋莫夜卻也不生氣,只無奈的笑笑,朝絕煞道:「貓兒,怎麼辦?太喜歡了。」
「多謝,不過宮主,我想我該告辭了。」面色一鬆,一雙黑眸無波無瀾,幽深如海,臉上哪裡還有半分多餘的表情。
「貓兒,你覺得這可能麼?」對絕煞的回答沒什麼反應,緋莫夜指間團上一抹黑的純淨的光,按上了自己的傷口。
「宮主,留著我這樣一個隨時想要殺掉你的人在身邊,宮主難道不覺得這很不理智?」冷酷坐到桌邊,絕煞撐著頭,髮絲垂落,一雙幽深的眸子在髮絲之間迷迷蕩蕩,卻明亮的驚人。
「養一隻猛獸總會有點危險的不是嗎?」慢條斯理的處理著自己的傷口,緋莫夜盯著絕煞絕美的側臉,輕笑出聲。
「我就怕我這隻猛獸遲早會要了宮主的命。」絕煞盯著那黑紅而沒有半分雕飾的內宇裝飾啟唇道。
「如果你想『吃』掉我的話,隨時可以。」曖昧的出聲,緋莫夜手上忙活著,卻也不打算在嘴上放過絕煞。
「緋莫夜,我遲早都會走,這點你不用懷疑。」域宮複雜是沒錯,房間和結構很容易讓人陷入誤區,實際上就是因為域宮這些沒有任何雕飾的裝潢,大小相同,形態無異,即使走了千萬遍,未必能夠識別自己走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