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時候,家裡剛剛開飯。
「怎麼回事?掉水裡了?」
「你們兩個怎麼了?」蔣正康看著從門外進來的蔣曜寒和沈伊文,還手拉著手。「快去換衣服,下樓吃飯」
沈伊文注意到蔣正康正看著自己和蔣曜寒拉字一起手,突然很不自然的鬆開了。蔣曜寒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看看沈伊文又看看站在面前的蔣正康。神情明顯尷尬的蹬蹬的跑上了樓。結果,沈伊文卻在半樓梯就被蔣曜寒給攔住了。
「你好像很怕我爸?」
「你沒看到叔叔那表情麼?他似乎不喜歡我跟你牽手進來」
蔣曜寒笑著看沈伊文害羞的模樣,又想低頭吻她,卻被她制止了。
「現在是在家裡?」
「幹麼,我喜歡」
「先換衣服吃飯吧,不然叔叔就該上來了」
蔣曜寒一把拉過沈伊文,走進了自己房間,把那件『專屬襯衫』丟給她。
「伊文,你穿這件」
「這件?你不是要我穿它去樓下吃飯吧?」
「怎麼了?你以前最喜歡穿這件衣服了」
「不要了吧,我怕叔叔那個殺死人的眼神」
「有我在,怕什麼。還是你想要我幫你換?」
「免了,我自己來」
走進浴室的沈伊文很為難的換上了專屬襯衫。『現在只希望叔叔沒見過這件衣服』
沈伊文艱難的在樓梯上走著,每一步都好像腳下有個釘子一樣。
「怎麼還站在樓梯上,快下來。再不吃,這飯菜可就涼了!」四嫂手裡端著湯,也沒多看沈伊文,只是催促著她快下樓吃飯。
沈伊文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定,她都不敢去看蔣正康的反應,只顧著自己管自己吃飯。
倒是蔣曜寒一臉的鎮定,跟父親說起了公司生意上的事,蔣正康看著眼前出色的兒子還是有一陣的欣慰的。看著蔣曜寒他想起了在一邊不說話的沈伊文,就在他轉過頭看沈伊文的時候,看到那間『專屬襯衣』。
「伊文,你怎麼會穿著曜寒的衣服?」
「不是,就剛才……」沈伊文忙著找詞解釋,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卻被蔣曜寒給圓了過去。
「爸,不是你催我們快點下樓吃飯麼,那我就隨便找了件衣服她穿」
「是這樣麼?」蔣正康看看沈伊文,沈伊文的頭點得像個撥浪鼓。「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許這樣了,你一個姑娘家穿著曜寒一個大男人的衣服,像什麼樣子,成何體統麼!」
「知道了」沈伊文乖乖的低頭認錯,蔣曜寒確實一臉的無所謂,這肇事者像個沒事人一樣。她倒是難為情起來,這算什麼。
沈伊文吃完飯就被蔣正康叫去換衣服,走進房間,沈伊文脫下了襯衫,換上自己的睡衣。換好了衣服正準備下樓,卻在樓梯間聽到了書房裡蔣氏父子的對話。
「今天在你母親的墳前,我許了個願」
「是什麼?」
「我想把公司交給你」
「現在?」
「是,你現在比我年輕的時候更有想法,也更有魄力。但你唯獨少了一樣東西?」
「是什麼?」
「狠」
「狠?什麼意思?」
「生意場上的人,大多都是六親不認,翻臉無情的人。而我當初就正是因為這樣,最後才會害的你媽媽抑鬱而終。」
「害我媽抑鬱而終的人似乎不是你?」蔣曜寒看著蔣正康的臉,母親的事一直是他的心病,而他也一直在尋找答案。難道現在蔣正康要告訴他真相了麼?
「事情最終的怎麼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你已經因為你母親的離世失去了太多的東西,如果再因為我要繼承公司而失去更多,那爸的罪孽就真的是太大了」
「你現在後悔了?」
「是,爸爸後悔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卻沒有後悔藥」
沈伊文在門口聽著父子倆的對話,一個滿腹愧疚;一個步步緊逼。她真想衝進去好好的教訓一下蔣曜寒,憑什麼他就可以這樣去批評自己的父親。
「其實,在你媽去世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可你卻連媽的最後一面也不肯來見,只是在媽去世之前象徵性的回了一趟家。你現在還有臉說?」
「我知道,為了你媽的事你心裡一直就有疙瘩,你一直介意著而不肯原諒爸爸,爸爸不會怪你了。但你千萬不能記恨你媽,你媽媽她也很痛苦」
「好了,我不想在聽你說媽的事了」蔣曜寒迅速打斷蔣正康再說下去。原本去了趟海邊,心情已經平復了很多,現在被蔣正康這麼一講,心情又頓時糟糕了許多。
「過幾天我會像董事局宣佈你繼承的事,然後再在家裡辦個儀式,你看怎麼樣?」
蔣曜寒現在完全沒心思想這件事,說了句「你看著辦」就開門出去了。他一開門,就看到沈伊文站站在門口,一臉鄙視的看著蔣曜寒,蔣曜寒也沒要搭理她的意思,管自己下樓了。沈伊文聽著大門口那哄哄的油門聲,想必他一定又是找地方躲清靜去了。
蔣曜寒走了,可蔣正康看到沈伊文卻是心情一下好了。「伊文,你來了。來,進來坐」
「叔叔,蔣曜寒這麼跟你說話,你都不生氣啊?」沈伊文替蔣正康打抱不平。「要換成我家老爺子,估計早打我了」
「你爸打過你麼?」
「很少打我,基本上不打。爸爸很疼我的,不過可惜,他去世了」
「又是曜寒幹的好事?」
沈伊文一陣的苦笑,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她居然愛上了殺父仇人。想來還真是可笑,如果沈洪濤地下有知,估計他都要跳起來了。
「你會怪他麼?」
「怪他?」沈伊文不解的看著蔣正康。「叔叔這話怎麼說?」
「他一直都很介懷他母親早逝的那件事情,所以……」
「難道就是因為跟我父親有關?所以蔣曜寒才會這樣報復我父親?」
「哦,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是我話沒說清楚。曜寒因為母親早逝,所以從小個性就有點怪異。」
「可是這跟我父親,跟我家沒關係啊?為什麼他要毀我的家?」蔣正康的話引起了沈伊文對那那番話的懷疑。
「這,叔叔真不知道」
「叔叔,你一定知道,你就告訴我吧?」
「這……」蔣正康又後悔的了一件事,總不能告訴她自己跟沈少珍年輕時候跟沈家的那一段往事吧。
「叔叔」沈伊文哀求的看著蔣正康「求求你告訴我」
「曜寒為什麼要這麼做,叔叔真的不知道。但我跟你爸爸還有曜寒的媽媽我們之前就認識,大家感情也很好,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層關係,弄得他不正常。」
「難道就因為這樣,他就可以毀了我的家,毀我爸的基業?」沈伊文說著跑出了房間,趴在床上開始大哭。『為什麼?蔣曜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這麼對我爸爸?』沈伊文邊哭邊拍打著床鋪。
「小姐,吃甜品了」四嫂興奮的端著甜品開著門就進來了。「這是什麼情況?小姐怎麼了?」四嫂急忙忙的把手裡的東西放下,蹲在沈伊文身邊,拍著她的肩膀。
「四嫂,怎麼辦?」沈伊文撲到了四嫂懷裡開始大哭「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