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文幫著四嫂收拾起了床上了蔣正康,雖然她並不知道蔣曜寒和四叔的對話在說些什麼,但應該是讓蔣正康喝醉的原因吧。
「好了,小姐,沒事了。你跟少爺都回去睡吧」
「四嫂,你一個人真的可以麼?」
「放心吧,這不是還有老頭子麼!」
沈伊文看看床上喝得爛醉如泥的蔣正康,再看看四嫂「那如果需要幫忙,你就來叫我」
四嫂看著這個貼心的孩子,一臉寬慰。
「今天你睡我房間」
「不要」
「你介意那張床黃嘉敏睡過?」
「我之前不是已經睡過了麼?」
「那你幹麼不要?」
「因為你」
「我?」蔣曜寒指著自己的臉「我又怎麼礙你了?」
「沒有,只是不想看到你」
「但你今天沒得選擇」
「為什麼?」沈伊文從來都不知道蔣曜寒居然能這麼野蠻。
「不然四嫂一會要敲兩次門,為了避免四嫂跑倆趟,我決定了」
蔣曜寒說著就把沈伊文拽到了自己的床上。「大不了今天晚上我不碰你就是了」
「你能不嫩把你的腦子洗乾淨?」
「反正你以後也會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無賴」沈伊文悶哼了一聲,連衣服都不脫,蓋上被子就管自己睡覺了。可她並沒有感覺到床的另一邊有什麼動靜,她一轉頭,居然看到蔣曜寒從櫥櫃裡拿出了厚厚的兩床被子。「你要幹麼?」
「打地鋪」
「你打算睡地上?」
「還是你想我睡床上?」
看到蔣曜寒熟練的動作,沈伊文卻產生了不解「你經常睡地上?」
「也不是啊,偶爾」
「蔣曜寒,不如我睡地上?」
「傻瓜,哪有讓心愛的人睡地上的道理?」
「心愛的人?」沈伊文定睛的看著蔣曜寒「你在說我麼?」
「好了,時間不早了,說不定一會還要起來,趕緊睡吧」蔣曜寒摸了摸沈伊文的頭,先幫她蓋好被子,然後自己才睡下的。沒多久,沈伊文就聽到了蔣曜寒那均勻的呼吸聲。沈伊文躡手躡腳的下床,蹲在地上看著熟睡中的蔣曜寒。他的很美,形容一個男人用『美』有點不恰當,可他的容顏確實很美。高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下顎,簡直就像件雕刻而成的藝術品。
「你要在這麼看著我,我不介意在這裡要了你」蔣曜寒冰冷的聲音適時的想起,著實嚇了她一跳。可現在想跑卻跑不了了,自己的手被蔣曜寒緊緊的拽著,他順勢用力,把她拽進了他的懷中。
「既然你那麼想看著我睡覺,那我們不如就一起睡吧」
原本還想試圖掙扎的沈伊文,這下好了被蔣曜寒蜷在了懷裡,頓時像個木頭一樣。
「伊文,放鬆點,我答應過你,今晚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那你就控制一下你自己的思想,不要那你『那個東西』抵著我」他那『男人的慾望』死命的抵著自己,那她怎麼可能放鬆下來,就連空氣中的慾望指數也在不斷的上升。
「好了,安心睡吧」蔣曜寒趴在沈伊文身上,在她的眼皮上吻了吻,放開她的身體,轉過身去睡覺了。
空氣有那股慾望頓時煙消雲散了,有的只是從夜空照進的月光而已。沈伊文眨巴眨巴眼睛,看著夜晚浩瀚的星空,眼皮也慢慢變沉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也已經回到了床上,而原本在身邊的蔣曜寒也不知去向。
「蔣曜寒?」沈伊文在房間裡叫了一聲,可回應她的卻是一陣無聲的空氣而已。「一大早跑哪裡去了?」
「你醒了?」蔣曜寒拿著一份三明治走了進來。
「我怎麼會躺在床上的?」
「我早上起來,把你抱上床的」
「你昨晚有起來過麼?」
「沒有,幹麼這麼問?」
「沒,昨天晚上我朦朦朧朧感覺……還以為你起來過」沈伊文還以為自己是做夢或者是產生了幻覺。
「快起來了,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蔣曜寒說著就從沈伊文房間裡幫她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可他就想要在她的衣櫃裡找個別的顏色都找不到,全都是白顏色。
「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麼?」
「一會去了就知道了」
「還要出去啊?」
「是啊,快點吧」蔣曜寒從早上就一直悶悶不樂的樣子,就連坐在客廳裡的蔣正康看上去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今天是怎麼了?』沈伊文看著蔣氏父子那一臉的凝重,似乎有今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
沈伊文走進廚房,本想找四嫂問問的,就看到四嫂在準備元寶蠟燭「四嫂,這些是要給誰的?」
「今天是夫人的忌日」
「原來,今天是蔣曜寒媽媽的忌日。難怪了,他們父子兩今天的臉色會這麼凝重了」
「是啊,自從夫人在少爺8歲那年過世到現在快20年了。每年的今天,老爺少爺都是這樣。」
「也就是說,昨天叔叔喝成那樣不是因為應酬,而是因為他在思念阿姨?」
「是啊,可以前每年夫人忌日的前一天,老爺也都沒像昨天那樣喝得爛醉才回家。昨天不知道是怎麼了,老爺居然喝成那樣」
「那昨晚?」
「昨晚老爺睡下沒多久,就起來吐了,還好有少爺在」
「昨晚蔣曜寒起來的?」
「是啊,而且我還沒去敲門,是少爺自己起來的」四嫂準備好所有的忌品,走到客廳「老爺、少爺,忌品都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蔣正康和蔣曜寒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沈伊文原本跟在蔣曜寒的身後,卻被蔣曜寒拉在了身邊,跟他並肩走。四叔、四嫂、蔣正康坐一輛車;蔣曜寒和沈伊文坐一輛車。一路上,蔣曜寒都沒說話,沈伊文只是偶爾會轉過頭來睨著斜視他。
「我很好看麼?老把頭轉過來看我」
「既然今天是你母親的忌日,你昨天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打算幹麼?更何況她都已經過世那麼多年了」蔣曜寒在說到自己母親的時候,並沒有流露出對母親的意思感情,沈伊文甚至覺得他對自己的母親有點冷血。『我怎麼老覺得他冷血呢?』她在心裡跟自己嘀咕。
「是不是又想說我冷血?」
「或許是因為時間長了對麼?」
「有些事情時間久了會淡忘,可有些事情不管經過多少風雨的洗禮,還是難以磨滅它的印記的」
蔣曜寒講這番話時,總覺得他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像是有滿腹的怨恨,又像是有些許埋怨。
汽車在馬路上一直跑了將近1個小時才停下來。門口的大門上寫個『素園』。沈伊文跟在隊伍的最後面,畢竟來這種地方,心裡多少會有點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