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蔣曜寒帶著那位神秘的女生出現在蔣家大宅。原來她不是別人,正是演出那天見過的那個被叫做『嘉敏』的女生。
「爸,她叫黃嘉敏,是國立學院藝術系的研究生」,蔣曜寒轉身又像黃嘉敏介紹「這是我爸爸,蔣正康「。黃嘉敏很有禮貌,還帶了禮物。」叔叔,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既然人家都這麼有禮貌了,自己也要做做樣子,」讓黃小姐破費了,這怎麼好意思呢「這樣的談話很和諧,蔣父和蔣曜寒之間似乎並沒有對昨日的事情放在心上,這也對,父子倆哪來的隔夜仇。外面相談甚歡,廚房間裡四嫂和沈伊文正在忙著茶點『原來還是個高材生』沈伊文人雖在廚房間,可耳朵卻一直聽著客廳裡聲音,怎麼說這也是蔣曜寒第一次帶女生回家,蔣父很重視。
「這是少爺第一次說要帶女孩子回來,老爺當然重視了「四嫂好像神仙一樣,能讀到沈伊文心理的想法。沈伊文莫名的看看四嫂。「小姐,這麼看著我,就是說被我猜中了?」沈伊文笑而不答。
「黃小姐請喝茶」沈伊文端著茶點,客氣的拿到客廳。
「原來沈小姐住在這裡啊,我說呢,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上次曜寒送沈小姐回家,回得就是這裡麼」黃嘉敏說著就把胳膊挽進了蔣曜寒的手臂裡。沈伊文雖然看著不舒服,但也並沒有表示出什麼不自然的地方,再說她住在蔣家也是事實,也沒什麼好解釋的。
「伊文是我的世侄女,現在在國立念大學,為了方便照顧就住到我們家了」蔣曜寒適時的幫伊文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黃嘉敏突然衝著沈伊文似笑非笑了一下。沈伊文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爸爸,我要跟嘉敏結婚」
蔣曜寒的話才剛一出口,廚房間就傳來了東西打破的聲音。蔣正康也不管客廳坐著的客人,急忙跑到了廚房。
「出了什麼事?」他知道沈伊文在廚房,就怕她出事。
「沒什麼,手滑了一下,把茶杯打破了」沈伊文故作鎮定的在地上撿著茶杯的碎片。
蔣曜寒也走到了廚房門口,看著蹲著地上的沈伊文,她整個人背對著他們,完全看不到她的臉,但能感覺到她在哭,整個背似乎是在發抖,似乎是在打顫。
「老爺,少爺,怎麼了?」四嫂剛從屋外走進來,就看到三個人都堵在廚房門口。
「四嫂你來得正好,伊文把杯子打破了,你幫忙收拾一下。」蔣父看著沈伊文沒事也就放心了「來來來,黃小姐到客廳裡坐」蔣父與黃嘉敏一起往客廳裡,蔣曜寒卻一直盯著沈伊文的背影看。
四嫂正打算蹲下來幫忙收拾殘局,就看到沈伊文的手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四嫂把沈伊文手中的茶杯脆片拿出來,就看到沈伊文的手心裡有了一道深深的血紅印子。
「小姐,你的手「四嫂的一聲大叫,原本站在廚房門口的蔣曜寒,立刻就大步的走進了廚房。蔣曜寒一把拿起的沈伊文的手,看著手心血肉模糊的樣子,眼裡一陣的心疼。
「不疼的,真的不疼」沈伊文看著蔣曜寒,有氣無力的說著話。
「你這麼糟蹋你自己,你的手還要不要了?以後還怎麼彈琴啊?」蔣曜寒氣急了,大聲的吼著沈伊文。
「少爺,外面還有黃小姐呢。你小點聲,我來照顧小姐,你快出去陪黃小姐吧。不然老爺又要不高興了」四嫂看著這倆孩子,明明就心裡就有彼此,卻非要這樣的互相傷害,這都是造的什麼孽。
「四嫂你照顧好她」蔣曜寒說著輕輕的把沈伊文的手放下。「把你的手好好收拾一下」蔣曜寒撂下話就離開了廚房。
「這又是怎麼了,何必這麼折騰自己呢!」四嫂摸著沈伊文頭,看看她也是個苦孩子啊
「他要結婚了。他剛剛跟叔叔說他要結婚了「沈伊文把地上的碎片都撿乾淨,像個斷線的娃娃似的,嘴巴裡就那一句『他要結婚了』。四嫂領著沈伊文從另一個門上了樓,並沒有穿過客廳,以免又是一場『風波』。
上樓到了房間,四嫂拿出了房間中的醫藥箱,「小姐,我先給你把傷口消一下毒,不然會發炎的。可能會有點疼,你要忍著點奧」。四嫂輕輕的擦著沈伊文的傷口,原本以為她總會叫一下,可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小姐,你怎麼了?痛不痛啊?」四嫂推了推沈伊文,她終於有點反應了。
「怎麼了?四嫂」
「你別嚇我,我年紀一大把了,不驚嚇的」
「我沒事,就手有點痛」沈伊文終於有點痛覺了。
「你手割傷了,當然會痛了。不過幫你消毒之後,應該會稍微好點。就怕會有炎症,不然那就麻煩了」
「沒關係,用點消炎藥不就好了」沈伊文歎了一口氣「四嫂,他要結婚了」
「既然沒有結果,你何必這樣對自己呢?看得我心裡怪難受的。」
「我還想著,或許我們之間不會走到這一步,或許還有轉機,又或者這一天不會來的太快。可我還沒準備好,他卻已經把人都帶了」
「小姐」四嫂看著沈伊文的眼淚又掉了下來,自己也跟著掉眼淚。
「終究還是要放心的!」沈伊文把頭靠在四嫂的肩膀上,幸好身邊還有一個可以靠一靠的人。
沈伊文不知道蔣曜寒就一直站在門外,她的話,他都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