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夜!
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的家裡過夜,那不用明說也知道正常的推測應該是什麼答案。
刑離的臉上已經微微變了顏色,「這個劉老,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點燈。教育我們要遠離情愛和女人。他自己卻和幽晚勾勾搭搭的。不用問了,劉老一定是被那個『襲人婆子』灌了迷湯,所以才把鳳非離弄進了『朱雀堂』。」
耿於懷面容清冷,反而沒有刑離那麼激動,眼光凝淡如水,淡淡掃過斜對面有些距離的「木蘭別墅」,半晌才道:「刑離,你太激動了。」
「激動?「刑離有些切齒的接口,「八天前,應該就是我們去北區找他告知婚禮那天。八點……」刑離笑得有些不屑:「我們5點多走的。只怕我們前腳才出門,他後腳就忙不迭的來和這個『襲人婆子』報告消息了。作為回禮,那個『襲人婆子』就留了他夜宿。」
「刑離。」耿於懷的身子緩緩靠進背後的米色皮革座椅,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從資料上那標注的紅色痕跡上緩緩劃過。「不要太早下定論……」話音沒落,霍然看到山腳下緩緩駛來的一輛香檳色的奔馳。眉眼一斂,已伸手向「諜探」,「給我望遠鏡!」
調到1500倍的倍率,耿於懷輕易就看到了緩緩上行的車輛上的車牌號碼和座駕上獨自一人的劉業勳。嘴角薄抿,心底說不出的更陰暗了幾分。心中雖然對劉老有排斥和懷疑,可是親眼見過劉業勳與幽晚這類似叛離的會面。心下難免多了幾分悲愴。他一直當他是父親一般的去敬重,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自己的信任。
「是劉老?」刑離雖然看不清車牌,卻知道這牌子這顏色的車,劉老也有一輛。
微微點了一下頭,耿於懷轉頭向「諜探」下令:「讓小馬開啟紅外線熱能測定儀對準目標建築物,我要知道他們在房子裡做些什麼。」是的,竊聽也許不太可能,不過最少可以看看他們在屋子裡做些什麼。
劉業勳怎麼也沒想到與幽晚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情況。兩年前從仇恨的掙扎到釋懷,他原本以為她已經放下了,要不她不會去救生死一線的於懷和花語。(故事細節詳見《捻花辭》)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一廂情願了。
是放下了嗎?
還是幽晚只是在弱勢下不得不虛與委蛇的偽裝。她是「襲人」的主子,她的偽裝原本就比一般的「襲人」要精湛,她的偽裝不是面像的,難道連靈魂都化妝了顏色。
車子在「木蘭別墅」停穩的一刻,劉業勳卻半晌沒有勇氣下車。
花園裡的小雛菊正是繁盛之際,還記得兩年前他看她種下這些雛菊時說的話:「明年的這個時候,希望我能給你想要的答案。」
明年!
明年!
年復一年的等待,去年她依舊給的他「明年」的希望。而今年就在前一個星期,他帶著於懷要結婚的消息來聆聽自己的「希望」時,終於得到了一束應該算是光明的回應。
「答應我兩個要求!」
「你說!」等待幾乎用了一生,還有什麼條件不能答應呢?
「我要所有知道我和你過去的人都死!」
「第二個呢?」
「我不要讓於懷知道他自己的身世。在他的有生之年,在你的有生之年,亦在我的這一生。」
「……」沉吟半晌,劉業勳只記得自己還是問了那句不該問的話:「你不希望於懷叫你一聲『媽媽』?」
「不!」回答的是那麼堅定:「你要讓他接受一個骯髒的、曾經仇恨的女人做他的母親?劉業勳,如果你做不到守口如瓶,如果你透露了一絲信息……」幽晚咬牙,伸手迅速拿起桌面上一把閒置的水果刀,在劉業勳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已在自己的手心上劃下了一個「S」,「我知道我不能拿你如何,不過你如果透露了一個字,那這個『殺』將刺在我自己的心臟上。」
「幽晚……」劉業勳頹然的用手敲擊在方向盤上,發出了刺耳的長鳴。
「哪個是真的你?」劉業勳低喃自語。你到底是真的相信於懷是你的兒子,還是只是敷衍的應付偽裝?
(PS:首先推薦一首歌,看以下的章節,如果聽著看,小赤感覺還是很有感覺的。
瑪利亞·亞瑞唐多的《Burning》)
(PS2:書角推薦旁多了一個「出版推薦」的鈕,希望親們幫小赤頂起。《捻花辭》因為很多客觀的、主觀的原因,導致簡體一直沒能成功上市,希望《逢魔亂》的簡體可以成功出版!請喜歡《捻花辭》和《逢魔亂》的親幫小赤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