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以前無意撞到過耿於懷開支票,他明明是拉開了抽屜就取出支票本的,為什麼這一刻卻什麼也翻不到。轉移地點了?思索著,花蕊卻依舊不死心的又翻了一遍。等等!
花蕊的眼睛在書桌定格。大約兩米寬的書桌,抽屜一共有六層,而且抽屜上下的寬度與擺放的物件似乎有些出入。明明約15公分的抽屜高度,卻僅僅放了百來張空白的紙張,就滿了。不會有夾層吧。花蕊暗自尋思著,下意識的把那百來張空白的紙張取了出來。紅木的抽屜隔板看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手指順著抽屜的邊沿摸索著。有了!花蕊眼前一亮,纖細的手指在抽屜的隔板下,居然摸到了一個米粒大小的按鈕。如果不是花蕊有意識的尋找,就算摸到,也可能被忽略。輕輕的按下,頂面上的抽屜隔板就緩慢的滑了開去。露出一個隱秘的暗格。
順手一翻,花蕊不覺還是失望了,沒有支票。好像全是各色“東靖盟”的資料,包括鳳非離和曹解的資料都在。順著抽屜的順序,花蕊一一開啟了暗藏在六個抽屜下的暗格,終於在最後一個抽屜的暗格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支票!
花蕊興奮的取出,她就知道這東西應該在書桌裡才對。小心的翻開支票本,卻不獲取最頂頭的一張,支票都是聯號的,花蕊這點常識還是有的。所以抽走中間的,遠比抽走最上面的一張,容易隱瞞和拖延被發現的時間。用剪刀裁下需要的那一張,花蕊迅速的把翻到桌面上的物件收回暗格。動作間多了幾分匆忙,不小心就把桌面上一個牛皮紙袋弄到了地板上。慌忙的彎身整理,卻在拾綴的瞬間,被潑灑到地板上的資料吸引了注意力。
“尼爾研究所”!
花蕊的眼睛在掠過資料上這個名字時,停頓了下來。這個名字就是化成灰,她都記得。可是耿於懷的書房怎麼會出現這個名字?
下意識的拾起那個有著“尼爾研究所”的資料,那是一張匯款收據。匯款人是一個英文名字的縮寫“H”,而匯款的地點卻是在拉斯維加斯的“加麥賭場”;收款對象是“尼爾研究所”;而匯款日期是今年七月十一日,支付金額是200萬美金。
七月十一日!
花蕊的心底暗自打了一個突,那個日子應該是在楚辭遇害的前夕。手指一寸一寸的僵硬,心裡模糊的猜測讓人害怕。咬了咬牙,花蕊轉手翻出了紙袋裡其余的資料。不出意外的,牛皮紙帶裡還有“獵魂引”的使用方法和藥性分析。不止這些,還有一些鮮血淋漓的奇怪照片。有人被槍殺了!而且死狀可怖。然後是一張台頭《關於“機場劫案”分析與研究》的報告。大略的粗看了一下,內容是說一個叫愛德華·庫拉的醫生在機場被搶劫後遇刺身亡的事。而劫殺的分析是“謀殺”不是意外。這些代表了什麼?心裡亂糟糟的糾結出陰霾的暗色和迷茫疑惑。沒有時間深想,時間不等人。花蕊收拾好桌面,拿著支票迅速撤離了現場。
需要的支票已經獲得,可是最關鍵的一步卻是能讓這張支票具有支付功效的印鑒。閃身出了書房,花蕊直奔花語的臥室。靜謐中,並沒有聽到“花宅”大門開啟和車輛出入的聲響。那也就代表花蕊的行動還有時間。
花語房間擺放保險櫃的位置雖然隱秘,可是花蕊卻並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因為以前很多次花語的開啟,都並不避忌花蕊和花聆在場。
小心的移開臥床旁的床頭櫃,便露出了一個不起眼的鎖眼。花蕊半蹲下身子,把保險櫃的鑰匙插入,鎖孔下便跳出了一個小型的鍵盤。略一思索,花蕊果斷的輸入的是花語的生日。她們三姐妹都習慣用生日作為銀行卡密碼。花蕊雖然不確定這個密碼花語會不會也用在這裡。可是時間不等人,她沒有時間細想,更沒有時間深思。走到了這一步,成敗已是在此一舉!
“楚辭!”花蕊無聲在心口呢喃!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我拿到印鑒,找到那個真正害死你的凶手。
時間緩緩滑過!分秒的滴答聲,確如沙礫碾壓一般深深讓人疼痛。終於“滴!”的一聲短促、低沉的鳴叫後。保險櫃裡有了鎖芯開啟跳動的聲音。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花蕊心中一喜。忙拉開了櫃門。
保險櫃裡有幾打現金,還有“花宅”的地契及“花氏”的一些產業資料。然後在角落裡,花蕊找到了耿於懷和花語的私人印鑒。小心的印蓋後。花蕊把這些東西放回了原處。闔上櫃門。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想到今天的計劃如此順利!
正打算把床頭櫃挪回原處,卻無意間,在床頭櫃與臥床的夾縫處,發現了一個兩公分高的暗色玻璃瓶。是什麼東西?
花蕊疑惑的伸手拿了出來,在看清標簽上面寫著的字時,喉嚨裡仿佛被灌入了滾燙的水銀,再也無法呼吸。
——酸鉀亞氨硝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