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
人活著是為了償還前一世的罪孽!
我這才知道,原來死亡並不是原罪的終點。
佛說:
蒼生難渡!
所以最後的最後,我只能成就了你指尖拈花的一笑。
有多久沒有這樣的焦慮了?
狼藉滿地的碎裂就算在相當短的時間裡,就有人清理和打掃了。可是空氣裡那些旋繞不散的血腥卻沒有隨著猙獰破敗和“刀疤”僵硬的軀體一同消失。花語側靠在自己臥室陽台邊上的躺椅裡,對面是濃郁芬芳的茉莉清雅綻放,可是那香是如何的脆弱,是如此的單薄,居然用了幾天幾夜也沒辦法壓下那鼻端難散的廝殺血腥。
花蕊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沒有哭鬧,沒有掙扎,可是這樣的平靜卻讓花語莫名的害怕起來。花蕊望著自己的眼神,是從來沒有過的空洞和幽暗。雖然並不拒絕自己的擁抱和關懷,可是那樣的眼神在無意間已經築起了姐妹之間厚厚的隔牆。
花蕊,你要什麼呢?‘刀疤’死的時候到底對你說了什麼?
秘密?!
可是這個密卻讓花語無端的一夜比一夜忐忑!
推測著!
是不是那個本不該被發現的秘密,“刀疤”知道了,臨死的時候,亦讓花蕊也知道了?可是第一次花語鼓不起勇氣去直面花蕊詢問。
悶熱的夏,在無聲無息間邁步遠離,緩緩走來的秋,攜著有些凌厲的風翼,如刀刃一般,輕易的割裂了窗欄裡盛放在綠意枝頭的潔色柔雅。稍一用力,花瓣迸裂四散,居然讓花語心頭泛起隱隱的不安和冷意。伸手!意外的掌心接到一朵還沒被風揉散的花蕾,傍徨的心剛有了些暖意,花蕾在手指拈起的時候,卻黯然散落。茉莉花的花蕊還在指端,可是那精致而潔白的花瓣卻已脫離飄落。手指一顫,花蕊亦從指尖跌落。
正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來不及去愕然和找尋。花語直覺的開口:“進來!”現在來的人除了刑離,不會有別人。
花蕊暈過去那天,花語就讓醫院的人過來急救。本來以為花蕊是因為承受的壓力太大,而且受了驚嚇才暈過去的。可是醫生在給花蕊檢查身體時,卻提出了進一步采樣化驗的要求。
要化驗什麼?
這是花語的疑問,可是詢問卻被拒絕。負責主治的張醫師,固執的堅持要等化驗結果出來以後才給予判斷和答案。
醫院是“東靖盟”早年就在N市開辦的。信任和安全性應該讓人放心。行醫30年的張醫師不但精通西醫,對中醫亦有相當的研究,他的話更不會無的放矢。所以等,成了花語唯一可以做的事。
可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這個結果居然都沒有呈報到自己的手中。焦慮一天比一天深重,花語這才按捺不住,讓刑離去催。
門扉輕巧的推開,入門的卻不止是刑離,居然還有張醫師。無端的,花語在看到張醫師一臉凝重的表情時,一顆心隱隱抽緊。
沒有客套,沒有虛應。花語已從躺椅裡直起身子:“張醫師,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微微點了點頭,張醫師已把手中的化驗單向花語遞了過去。
花語蹙眉,沒有言語的答案,只有一個動作的交待,張醫師的反應只怕並不樂觀。有了這樣的心理准備,花語伸手接過化驗單,在看到上面的化驗結果時,還是狠狠的怔住了。
抬眼,不可置信的瞪著把結果遞到自己手中的張醫師,花語幾乎要找不到自己的聲音:“懷孕!”
花蕊居然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