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要用多大的力氣,才能不讓自己靠近你;你不知道午夜夢回,我一想到我們身上那一絲血的聯系,我有多痛苦,多掙扎。我愛你!可是我又不能愛你,我不想害了你,更怕你知道了真相,遠遠把我推離。花蕊……花蕊……我的花蕊,不要再問我愛不愛你,要不要你,如果不愛你,不要你,那我不會和姐姐決裂;如果不愛你,不要你,那我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禁忌的原罪。花蕊,請原諒我是帶著目的和仇恨靠近你的,可是請相信我,我愛你的心,沒有偽裝和戲弄。我願意用我的生命起誓,如果我此刻說的話有半個字是謊言,那讓我萬箭穿心,不得……”
愛的誓言有多動聽,可是花蕊卻不會讓誓言帶著詛咒和血色。幾乎沒有猶豫的,花蕊微昂起頭,踮起了腳尖,手臂用力,已用嘴唇阻斷了楚辭後面要說的那些惡毒和血腥。
愛!
就要信任!
如果只用詛咒去加強愛的信念,那麼愛還有什麼意義。
微軟的唇舌卷動情絲萬縷,帶著淚痕的吻卻在晨光中綻放著醉人的馨香。花蕊的手臂勾著楚辭的頸項,從沒有一刻放任自己如此熱烈的、激切的、熾烈的、徹底的去探索,去追尋。唇齒相依,溫暖了彼此心底的顫抖和不確定,亦溫暖了兩個曾經孤寂的、絕望的靈魂。
糾纏的眷戀越發的深濃,呼吸仿佛都被遺忘。終於癱軟在楚辭懷裡的花蕊被窒息逼出了一聲脆弱的呻吟。“楚辭……我……我快不能呼吸了!”斷斷續續的,花蕊好不容易才在交纏的愛戀裡說完簡短的幾個字。
楚辭一怔,移開了唇,空氣大口大口的自花蕊的口鼻湧入,一時無法調節,花蕊居然嗆咳出聲。身體還被那莫名的感覺縈繞著,沒有一絲力氣,只能癱軟的靠在楚辭的懷抱裡。楚辭拍著她的背,清透的笑聲,隱隱自花蕊的上方傳來。
“你還笑!”花蕊狠狠的瞪了楚辭一眼,心底如被那密實的柔情纏繞了一道又一道。
“楚辭!我會成為這世界上因為接吻第一個而死的女人!”花蕊聲討。
楚辭也因為這突來的幸福而微微喘息,可是他的唇卻依舊捨不得放手這好不容易抓住的幸福。懷抱依舊用力,唇片如雨點一般改灑在花蕊的眼皮上、額角上、面頰上、頭發上。
“花蕊……”濃情的呢喃,仿佛每喚一次,花蕊的人就能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花蕊,你不會是因為接吻而死的,你會因為幸福而死。我要讓你幸福!成為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成為我最最幸福的小妻子!花蕊,我們走吧!”親吻終於停下,雙手捧起花蕊小小的臉龐,鄭重的望進那如煙如霧一片朦朧的旖旎眼底:“我們一起逃吧,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不要去管花龐兩家的恩怨。就我們兩個人。我會寵你!愛你!我會傾我所有讓你幸福!”
“幸福到死?”花蕊的眼睛彎彎的上翹了一個可愛的弧度,嘴角也有了一絲幸福的笑意。多美的話。而這些原本在夢裡才有的言語,現在卻終於聽她的他親口說出。
“幸福到死!”楚辭堅定的、毫不遲疑的給著承諾的答案。
可是花蕊卻緩緩的、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楚辭,我們不能逃!”
“花蕊?”濃情眷戀一剎被極致的寒涼封住了去路。楚辭的一顆心突兀的被釘在了半空。
“我們逃不了的。”花蕊繼續說,在看到楚辭鎖起的眉頭時,不覺伸手輕輕去展撫那憂慮、驚疑的折痕。“聽我說,我的大姐夫是‘東靖盟’的六大管事之一朱雀,這個你一定知道。先不論你們龐家會不會把地球翻一個遍,把我們兩個人抖出來。就是我姐夫,如果我們不告而別,也必定不出一個星期,就會被找到。與其如此被動,那我們不如主動一些。”
“主動?”楚辭半挑起眉頭,怎麼感覺花蕊好像在這事上早有安排。
“對,我會把我們的事完全告訴姐夫!”
“花蕊!”楚辭驚詫出聲,她知道她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嗎?
“楚辭!”花蕊的手緊緊的握著楚辭的,十指相扣,帶著祈求和堅定:“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說服姐夫,讓他諒解並原諒你,那麼我們就可以真正名正言順的在一起。而且只要姐夫不難為我們,那我們不但有生機,而且必定也能獲得‘東靖盟’的保護,那麼龐家的威脅將不再是威脅。”
“花蕊……”楚辭深深的吸氣,心裡已明白花蕊的意思,就是明白,所以心口仿佛突然被一塊石頭重重的壓捻住,狠狠的閉眼,與花蕊扣緊的手指下意識的抽緊,緊的連花蕊都感到一絲疼痛:“我不能告訴你,龐家的復仇計劃。”半晌楚辭才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我不可以為了你出賣我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