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幾乎是飛奔的撲進耿於懷的懷裡,夜風輕柔溫婉,濃綠的枝葉裡揚起依戀和縈繞難散的委屈。月色皎潔,那懸掛於暗幕的潔白朦朧透著絲絲溫軟的暖意。
分離沒有半年,可是在這半年裡偽裝的獨立和堅強,卻被姐夫耿於懷一個溫柔關懷的眼神輕輕的就粉碎殆盡。手指緊緊的抓著那帶著溫度的衣擺,臉頰貼住堅實有力的胸懷。這份溫暖不能烙印下自己的名字,可是一刻的沉溺,卻足夠讓心底汲取重新面對的勇氣。眼底酸楚,控制不住的濕熱已奪眶而出。
“花蕊。”黝黑的大掌沒有推拒,亦沒有收攏懷抱,只是輕輕的撫著花蕊腦後那被夜風吹亂的發絲。耿於懷輕聲的歎息,一直知道花蕊的脆弱和依賴,所以潛意識裡把更多的溫柔和關懷都給了她。
“今天是你生日,你姐姐要是知道我今天把你惹哭了……”耿於懷的話音還沒落,埋在他胸闕裡的花蕊,已破涕為笑。
“姐姐會對你凶嗎?”
“你想看?”耿於懷調侃的笑意讓一向慵懶淡然的眼眸裡,染上了幾分少有的促狹。
“你還保密呢,我聽二姐都說了。”
“說了什麼?”耿於懷邊問邊拉著花蕊朝右手邊一個棕葉搭建的小亭走了過去。遠看綠蔭蔽目,走近幾步,花蕊才看清那亭子的石桌上,已上好了好些涼菜,居然還有“檸檬涼雞”。
進了亭子,落了坐,耿於懷伸手按了石桌下的“呼應鍵”。不一會,從外院走進了端著熱騰騰主食的侍應。
“姐夫,你真細心。”一邊看著侍應上餐,花蕊不覺又想到了,最早以前由姐夫照顧自己起居的日子。姐夫在外人眼中一直是冷冽和強勢的,可是對待她和兩個姐姐確是細心、體貼而溫柔的。就像此刻,他在百忙之中依然會記得她的生日,也會記得生日幫她買禮物,甚至小到吃飯,他也記得她不喜歡吃涼掉的飯菜。特意讓廚房在她到來之後才上齊了菜。
“姐姐呢?”看到姐夫已開始攤開桌巾,准備就餐。一副並不准備等人的樣子,花蕊不覺出聲詢問。大姐和姐夫一直鮮少分離。怎麼這一次居然大姐沒有一起來嗎?
“她在希臘。”
咕嚕嚕的轉著眼瞳,花蕊暗想,看來這趟環球旅行姐姐去的地方還不少呢。
“花蕊,看看你的禮物。”耿於懷催促著,眼神裡有一些期待。
一絲暖意從心底浮起,扭開了盒蓋上的扣絆,黑色的絲絨盒子應聲打開。裡面居然是躺著一朵水晶鑲面,鑽石嵌蕊的玉蘭花形的胸針。
“好漂亮!”
“這是你姐姐和我在希臘一個著名的鑲嵌師傅那裡訂做的,你姐姐說你見了一定喜歡。”邊說著,耿於懷邊拿起筷子給花蕊布菜:“你別怪你姐,她本來是要來的,不過‘帕特濃’神殿的大祭司剛好這兩天在神殿遺址舉行‘祈福儀式’,所以花語就留在了那邊,等‘祈福儀式’結束,她就過來。”
“恩。”雖然有一些失望,但是花蕊臉上的笑意卻不曾減少。她了解大姐,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大姐不會輕易離開姐夫。他們兩個就像一對魚缸裡的‘親嘴魚’,彼此依戀的程度讓全天下結了婚的人都懷疑夫妻是不是應該是他們那個樣子才標准。
夫妻?
花蕊腦海裡偶然閃過的這個詞,讓花蕊突然想到了什麼。
促狹的從自己的位子朝姐夫身邊挪了一下:“姐夫,姐姐同意嫁你了嗎?”
世上所有的事是不是總有完美中多少帶著幾分缺憾,絕配的一對璧人,感情好的如蜜裡調油,可是偏偏沒有結婚。沒有父母阻擾,沒有外界壓力。反正老套的電視劇戲碼,在他們身上都沒有如常的演繹,可是大姐花語居然一直沒有點頭嫁給這個叫“姐夫”都叫了好幾年的男子。
深邃的眼眸裡一片雲淡風輕的怡然自得,甚至連嘴角上翹的弧度都沒有改變。耿於懷又夾了一個蝦餃到花蕊的碗裡:“沒有。”
花蕊瞪著一臉無所謂的耿於懷,手肘支起下顎,定定的看著姐夫耿於懷俊逸的側臉半晌,不禁幫他歎氣。就她所知,姐夫每年都會和姐姐求婚很多次。怎麼到現在都沒有成功呢?姐姐又不是不愛,據她了解,大姐和姐夫是經過生死的戀人,好不容易在一起,為什麼又玩這樣的“單身游戲”,而姐夫也一直安心配合,連一句重話都不願意出口。
“姐夫,要不我幫你吧?”花蕊笑著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