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幾令窒息的親吻緩緩抽離,花蕊昂頭怔然在漸暗的黃昏裡找尋楚辭眼底的答案。
“我愛你。”楚辭輕輕的拉起花蕊,讓她坐到他的腿上,以全然的守護之姿擁抱著她。回答簡單卻讓花蕊一時無法回神。明知道是謊言卻還是控制不住內心一絲一絲抽離的痛。“你的過去,我來不及進駐,所以我無力改變。可是未來我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去守護。花蕊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我不會容許其他人再傷害你。”抵著花蕊的額頭,楚辭的承諾無比的鄭重。卻看到花蕊的臉越顯得蒼白。正要再說什麼,突然被花蕊緊緊的勾住了頸項,沒有擁吻,花蕊只是用力的把自己緊緊貼掛在楚辭的胸懷裡。眼神不再交匯,可是緊貼的心房卻有相同的跳動節奏。
“楚辭不要騙我……”花蕊噙著淚意,明知道他在作戲,可是看到他一臉的真誠還是感動了,聽到他鄭重的承諾,心還是會沉淪,再沉淪。她怎麼辦?心房一遍一遍念著姐姐的名字,仿佛只有這樣的重復才能給她繼續面對楚辭的力量。
“不騙你!”伸手輕輕的拍著花蕊的後背,楚辭就這樣任花蕊緊緊的擁著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早上義無反顧的投入讓原本內心的壓力有了舒緩的渠道。這次擁抱讓楚辭有了幸福的感覺。只是一剎他有了決定。他一定要帶花蕊走,離開這裡。他不要自己和花蕊還困在兩個家族的戰場裡。他和花蕊沒有仇恨,也不需要去相互仇恨。只要走得遠遠的,讓龐家也好,簡風亦也好,甚至是“東靖盟”都找不到,去一個小城市,換兩個新的身份,那麼幸福並不是遙不可及的。
“吃點東西,你一定很餓了。”微笑的拉開兩人的距離,楚辭把熱騰騰的意大利面放到了花蕊的面前。突然冒出的決定需要時間布置,而現在他的頭等大事是先喂飽娃娃的肚子。
轉回頭,花蕊的眼睛下意識的瞟了一眼牆壁上掛的時鍾,5點半了!
手指拿起一旁的匙羹,才發現瓷盤旁有一杯清水河兩顆白色的膠囊,而這藥和自己平時吃的有些差別。
“這是什麼?”花蕊用匙羹撥動著托盤裡的藥丸。
“事後避孕藥。”楚辭並沒有打算隱瞞花蕊,甚至連說詞也已想好:“你還在念書,現在並不適宜……”話還沒有說完,楚辭在看到花蕊驚愕而漸漸轉寒的臉龐時,已知道纖弱而敏感的花蕊想歪了。可是事實上,他和花蕊的確不能要孩子,也不可以要。
“花蕊……”楚辭一怔,想攬緊坐在自己膝上的花蕊。可是花蕊如被刺傷的小動物一般,已迅速跳離了楚辭的懷抱。
“花蕊,你聽我說。”對上花蕊防備的眼神,楚辭只覺得喉嚨裡干澀如裂。要告訴花蕊事實嗎?猶豫只是一剎,直覺的已否定了可行性。不可以!現在時機明顯不對,可是托詞花蕊能相信嗎?這個借口,明顯花蕊是反彈和排斥。
“我和家裡人說,我要嫁給你,你娶我嗎?”花蕊的話讓楚辭的心莫名抽緊。她的詢問沒有錯,如果換一個地方,換一個時間,那麼他會重重的點頭,他會欣喜到流淚。可是現在,在花蕊對於事實並不了解的時候,他怎麼回答。如果之後要帶花蕊離開這裡,那現在更是斷斷不能讓花家的人知道他的存在的。
等待!沉默!
牆上的時鍾滴滴答答的在空氣裡掙扎的徘徊而過,楚辭的手指已在身側抽緊,第一次他不知道怎麼給予花蕊一個答案。他才剛答應了不欺騙她,可是卻不得不用謊言來安撫和穩定現狀:“你還有兩年才能畢業,畢業以後我們就結婚。”這應該不是欺騙,最低限度只能算拖延。
“我可以不念書的,而且嫁給你以後再念也可以。”花蕊的眼神裡有著模糊的激烈一閃而過。
“花蕊……”楚辭苦惱的皺眉,棘手的問題被提前提到了面對的議程裡。可是現在他的確無法告訴花蕊一切真相,早上花蕊才受了刺激,如果現在刨開一切,那麼花蕊的神經會受不了的。可是這樣的拖延,顯然有了漏洞。大學沒有規定在校生不能結婚,而且花蕊的年紀和自己的年紀都過了成婚的法定年紀。如果沒有早上的擁抱,那麼等待還有借口。可是有了早上的定位,一味的拖延,就有了很大的破綻和漏洞。
“你不想要孩子?還是我生的孩子你不屑要?”冷冷的花蕊一步一步往後退,眼底彌漫的霧氣裡有尖銳,亦有了絕離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