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怎麼辦？陸濤我撞死人了，怎麼辦？」姍姍手足無措的指著車前不遠處抱著張牙子痛哭的張允說道。
陸濤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腦殼，迫使自己清醒，然後他和姍姍一起拉開車門走下車來到張允和張牙子的屍體旁。
「牙子哥，你不要死，你醒醒，你看看我，我來看你了……」張允還在痛苦，她的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兩隻手緊緊的抱著張牙子的頭。張牙子滿臉都是鮮血。
「你別哭了，聽我說。」陸濤對著張允說道。
「他是你什麼人？」見張允止住了哭聲，陸濤又指著張牙子的屍體問道。
張允咬了下牙，哽咽著說道「牙子哥，他是我的牙子哥，我最親的人，唯一的親人，你們好狠心撞死了他……」
「我們賠，你要多少錢？不就是個乞丐嗎？我們賠你錢就是了，你要多少？我給你五萬？不，十萬，夠嗎？十萬塊錢抵一條乞丐的命，值了。」姍姍說著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扔給張允，其實那時候姍姍也很害怕，雖然是個乞丐，但畢竟是條人命，可是為了不留痕跡的解決這件事，姍姍硬是逼著自己強硬了起來。
「這是一張銀行卡，裡面正好有十萬塊錢，密碼是196888867，你記好了，拿著這張卡，好好的安葬你的牙子哥，別再找我們的麻煩。」姍姍對著張允說道。
而張允淚流滿臉，雙手捧著張牙子帶血的臉喃喃自語道「不要錢，要人，我要我的牙子哥……」
姍姍和陸濤對視一眼又說道「我告訴你，我爸是著名的企業家，我叔叔就是公安局的局長，即使撞死了人你也不能把我怎麼著，還是識相點，拿著這些錢趕緊走吧，神不知鬼不覺的，這已經算是一大筆錢了。」
陸濤也勸道「是啊，這些錢夠你花半輩子的了，把事情鬧大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然而張允連看都沒看那張銀行卡，只是嘴巴裡一直在嘟囔著「不要錢，不要錢，要人我要我的牙子哥，牙子哥不回來我就要你的命，要你們的命，要你們為他償命……」
這句話先是惹惱了陸濤，接著又惹惱了姍姍。
「真是個神經病，給你錢你不要，非得要我們的命，好啊，你有本事就來要我們的命吧，我告訴你，反正我不是故意撞死他的，即使你要了我們的命你的牙子哥也回不來了。」
張允忽然仰天大笑，或者是一邊哭一邊笑，那是痛苦到了極致的一種表現。
「回不來了？牙子哥回不來了？哈哈哈哈，牙子哥……」張允又開始抱著張牙子的屍體痛苦。
昏黃的橋洞下滴水成冰，寒冷刺骨。
姍姍和陸濤本想用錢私自瞭解這件事，不就是一個乞丐嘛，大不了賠些錢就是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張允卻不吃這一套，還嚷著要姍姍賠張牙子的命。
「我看她是個神經病，姍姍我們走吧別管她了，反正銀行卡已經給她放這兒了。」陸濤對姍姍說。
姍姍點了點頭「就是，不就是死了一個乞丐嘛，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即使她去告我我也不怕，我叔叔是公安局的局長，我爸爸有錢，很容易就擺平這件事，我不怕，不管她，我們走吧。」
就這樣，姍姍和陸濤扔下痛哭的張允，返回車上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而我，則依然醉倒在車後座上，對所發生的事情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