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兮然挑眉,走了過去,笑瞇瞇的看著林雪,「想必這位就是雪貴人吧?」
「回娘娘,臣妾正是。」林雪低頭回答道。
司馬兮然伸手捏住林雪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自己,林雪不驚不懼的看著司馬兮然,司馬兮然微微一笑,「果然是個可人兒。幽憐,小蘇兒,本宮今日也累了,我們走吧。」
「是,娘娘。」幽憐恭敬的說,眼中卻有著一絲疑惑,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林雪,又看了看司馬兮然,實在是有些費解。
司馬兮然一走,蓉妃就酸溜溜的說:「雪貴人,看來皇后娘娘對你不錯啊。」
林雪淡淡一笑,「姐姐說笑了。」
蓉妃哼了一聲,拂袖而去,茉妃輕輕一笑,拉著林雪的手說:「妹妹莫見怪,她就是那性子。」
林雪笑而不語。
回了月琴殿,司馬兮然讓幽憐收拾了一些補品出來,給雪貴人送過去,幽憐雖然滿心疑惑,但也還是照辦了。
「小姐,你為什麼要對這個雪貴人這麼好?」雖然已貴為皇后,但白蘇還是習慣叫她小姐,司馬兮然也沒有糾正她,不過是一個稱呼,又何必在意呢。
司馬兮然望著窗邊花瓶裡的三支桂花,輕輕一笑,「雪貴人身子看起來不大好,我身為皇后,照顧一下她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白蘇可愛的蹙著眉頭,司馬兮然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家和萬事興,皇上已經為朝堂上的事煩透了心,這後宮的事情我不能再讓他煩心了。我身為他的妻子,為他操持這個家是義不容辭的,即便是我心裡面容不下她們,可是她們卻是真實存在的,我不可能看著她們自生自滅,她們……也都是些苦命的女子啊……」
白蘇了然一笑,「小姐,你變了。」
司馬兮然微微一愣,隨即啞然失笑,是啊,她變了,變得不再像以前那麼冷漠,那麼心狠手辣了,或許是成了親,有了一份她難以割捨的溫暖,所以才會變了。又或許是因為像紅蓮說的那樣,捨了靈聖公子這麼一個身份,人也變得溫和多了。
「娘娘,安胎藥來了。」軒轅逸塵身邊的小玄子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一個小太監,面生的很。
司馬兮然回眸一笑,「放在桌上吧。」
「是。」小玄子笑著應了一聲,放到了桌上,然後退了出去,卻被司馬兮然喚住了,「小玄子,皇上可用過膳了?」
小玄子愣了一下,隨後微笑著說:「皇上已經用過了,娘娘不必掛心。」
司馬兮然點點頭,「你先下去吧。」
小玄子弓著身子退了出去,白蘇笑笑,「小姐,你還真是關心皇上啊。」語氣中說不盡的調侃,也幸好司馬兮然已經習慣了,否則又會弄了一個大紅臉出來。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幽憐才從雪瑤殿回來。
剛想進去,就被白蘇給攔下了,低聲說:「小姐在午睡,有什麼事等她醒了再說。」
幽憐點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白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的好,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
兩人本來就算不上很熟,現在又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尷尬漸漸在空氣中蔓延。
「那個……你知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吃了是對孕婦比較好的?」白蘇紅著臉問,有些不好意思,幽憐挑眉,笑著說出一大堆東西,好歹她也在軒轅逸塵身邊這麼多年了,要是連這些簡單的東西都不知道,說出去還不得笑死人啊,白蘇聽的腦子都糊塗了,「停停停,幽憐,你說了這麼一大堆,我怎麼記得住?」
幽憐噤聲,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就走,「走,我們一起去煮羹湯,一天一碗,習慣了會記得了。」
白蘇咋舌,詫異的看著前方的幽憐,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愣愣的由她拉著自己離開,她……她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嗎?是打算親自教她麼?
司馬兮然醒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讓她食慾大增,忙起身走出了內室。
桌上放著一碗藥盞,雖然蓋著蓋子,仍有淡淡的香味飄出來,司馬兮然淡淡一笑,正巧這時白蘇走了進來,手上還拿著幾件衣服,看到司馬兮然已經起來了,嚇了一跳。
「小姐,你醒了?」白蘇笑笑,看著司馬兮然掀開藥盞的蓋子,笑意更深了,「這是幽憐教奴婢做的,小姐你嘗嘗,若是喜歡,奴婢下次再給你做。」
司馬兮然挑眉,「小蘇兒,你什麼時候跟幽憐這麼好了?」她可記得她家的這兩個小丫鬟跟幽憐關係不是很親近,倒是跟素素很親近的,怎麼她才睡了一會兒,事情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她們的感情就變得這麼好了。
白蘇微微紅了臉,低頭,微有些不好意思,「小姐,你真是愛說笑,現在奴婢跟幽憐都是伺候你的,若是感情不好,那還不叫你煩惱,再說了,幽憐人其實也不錯,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她教奴婢的時候,真的很用心,奴婢看得出來,她不是一個壞人。」
司馬兮然微微一笑,低頭嘗了嘗白蘇特意為她做的羹湯,看到白蘇抱著衣服走進了內室,然後又出來,笑問:「那些衣服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個,白蘇揚了揚眉,笑的有幾分曖-昧,「這還不是皇上怕小姐你衣服不夠穿,特意叫尚衣局趕製出來的,用的是上好的雪綢緞做的,可見皇上的真心啊。」
司馬兮然笑而不語,若是就憑這麼一些賞賜就可以見到帝王的真心,那……那些在後宮老死的女人又是怎麼回事,帝王心是最讓人難測的,他可以對你很好,把你寵上天,可是他也可以在下一刻就把你摔入地獄,讓你永不翻身。
用過羹湯,司馬兮然覺得肚子也暖和和的,精神也爽快了不少,這時,有個宮女走了進來,稟告說雪貴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