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坐在涼亭裡,焦急不安的望著東方的天空,一下子站了起來,一下子又坐了下去,面色憔悴,眼下有著明顯的青黛,桌上放著一封信。
靈心看著紅蓮這焦躁不安的模樣,好奇的湊上來,問:「紅蓮姐姐,你是有什麼心事嗎?」
紅蓮低頭看了看可愛的皺著眉頭的靈心,勉強的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說:「靈心,你還小,不懂大人的世界,有很多事情,我們也是無可奈何的。」
靈心雖然聰慧,但是也是一個孩子,自然不懂紅蓮的心事,笑瞇瞇地說:「爺爺常告誡我們,做事要講原則,要誠信,只要不違背自己的心,不違背道德就好了,為什麼你們大人還是會有這麼多的煩惱呢?」
紅蓮被靈心說的一愣一愣的,腦海中閃過司馬兮然信任的眼神,猛地站了起來,急切的拉著靈心說:「靈心,快去幫姐姐準備一輛馬車,姐姐有事要出去。」
靈心雖然不知道紅蓮為何變得如此急切,但是還是很聽話的乖乖的去準備了,紅蓮焦急的望了一眼東方的天空,心裡暗暗道:兮兒,等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即便是我不要了我自己和我肚子裡的孩子,我也絕不會讓你出什麼事的,我絕不會讓你一生遺憾,我要你永遠的幸福著!
「紅蓮姐姐,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要靈心陪你一起去嗎?」靈心天真地問,臉上是甜甜的微笑,紅蓮在心裡歎了口氣,怕是她再重生一次也不會擁有這樣純粹乾淨的笑容,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靈心,姐姐一個人去就可以了,姐姐不是去做什麼困難的事情,姐姐只是去找你兮兒姐姐,靈心,要好好照顧爺爺奶奶,聽他們的話,知道了嗎?」
靈心堅定的點了點頭,「姐姐,你去吧,靈心會乖乖的聽話的。」
紅蓮鬆了口氣,笑了笑,由靈心扶著上了馬車,看著小聖賢莊在身後越來越遠,心也跳的越來越快,她不知道這一行的後果會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件事她決不後悔。
司馬兮然剛吃完早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院子裡,她知道今日是風逸塵離開的日子,她知道父母還有哥哥都去門口送他們了,但是她卻不想去,她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意的人離開,她討厭分別。
白蘇白芷勸了很久,可是司馬兮然就是不為所動,她們無奈的歎了口氣,離開了。
紅蓮到達翌王府的時候,風逸塵已經啟程離開了,司馬皓然跟著他一起離開了,準備送走他,翌王爺和翌王妃都已經會自己的房間去了,門口只有幾個奴僕在打掃。
紅蓮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往翌王府裡張望了一下,一個奴僕走上來好奇地問:「姑娘,你有事嗎?」
紅蓮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請問,醫聖風逸塵是不是住在這兒?」
那奴僕突然警惕起來,打量著紅蓮,紅蓮輕輕一笑,說:「你別擔心,我並不是什麼探子,我是你們郡主的朋友,因為有些事情想找風逸塵,所以才來問一問。」
那奴僕依舊警惕著,不過還是回答了紅蓮的問題,「風公子原來是住在這兒的,可是今日早晨已經離開了,姑娘怕是來晚了一步。」
紅蓮臉色驟然大變,立刻拉著那奴僕,焦急的問:「你說他已經走了?走的還有誰嗎?」
奴僕雖然困惑不已,但是看到紅蓮的臉色不怎麼好,心也提了起來,說:「少爺去送風公子了。」
紅蓮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半響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問:「他們走了多久?」
「大約已經有半日了。」
「壞了!」紅蓮暗自罵了聲,對著奴僕焦急地說:「這位大哥,你們郡主在嗎?可以讓我見一見她嗎?這位大哥,我知道我來歷不明,但是若是你在不快一點的話,你家少爺和風公子都要出事了,就當是我拜託你了,求你了。」
紅蓮焦急的差點落下淚來,若是司馬皓然或者風逸塵之間任何一個出了事,她一定會一生愧疚的。
那奴僕看紅蓮這模樣,知道她不是在說謊,忙說:「姑娘請稍候,奴才這就去請小姐。」說完匆匆跑進了翌王府。
「小姐,小姐……」奴僕邊跑邊叫喚著。
司馬兮然蹙眉,看了一眼慌張的奴僕,淡淡的說:「怎麼回事?為何如此慌張?」
「小姐,門口來了一個紅衣姑娘,懷著身孕,說是要見小姐。」奴僕急急道,司馬兮然一愣,紅蓮來這兒幹嘛?
「她有沒有說什麼?」
「那位姑娘說,若是在不快一些,怕是風公子和少爺都要有危險了。」奴僕重複著紅蓮所說的話,司馬兮然蹭的站了起來,匆匆往外走。
紅蓮焦急的在門口踱步,看到司馬兮然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忙走了上去,喚了一聲,「兮兒……」
「到底怎麼回事?」司馬兮然冷聲問,面色是從來沒有過的冰冷和嚴肅,紅蓮心一窒,咬唇不語,似乎還有著一絲猶豫。
「紅蓮!」司馬兮然大喝一聲,面上是從未有過的怒火,紅蓮被嚇了一跳,司馬兮然說:「紅蓮,現在已經由不得你了,若是你再不說出來,我哥哥跟……他們都會有危險了,你快說啊,難道你真的希望看到哥哥他受傷嗎?」
「不!」紅蓮焦急的辯道,把心一橫,附在司馬兮然的耳邊,用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赤炎已經知道了風逸塵就是素王,他已經把這條消息賣給了你們朱雀國的宰相大人,他們估計會在途徑青龍國的落水崖處下手。」
司馬兮然聽的心驚,落水崖可以說是除了雲城護城河邊上的那座不知名的懸崖外最凶險的一座懸崖,若是人從那裡掉了下去,一定會墜入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中,存活下來的機會微乎其微,若是他們真的選在那裡動手,那……哥哥他們一定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