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兮然自從趕走了風逸塵之後,就一直抱著自己的身體縮在床角,怎麼也不肯出來,白蘇白芷勸了很多次都沒有用,本來她們是想瞞著的,但是,最後還是驚動了司馬翌和葉芩湮,可是,不論是誰來勸,馬兮然就是不肯出來,也不肯吃東西,整整三日,滴水未進。
風逸塵也好不到哪兒去,整日如行屍走肉般在自己的院子裡呆坐著,司馬翌和葉芩湮看了直搖頭,也不清楚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明明好好的,怎麼會弄到這地步?
司馬皓然已經從素素和小五那兒知道了真相,本來還在氣憤風逸塵的,但是看到他這副邋遢模樣,氣也就消了,很無奈的離開了。
既然不能在一起,為何要給別人希望?
逸塵,你明明知道你們不可能有什麼結局的,可是為什麼,你還要跟老天賭一賭呢?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子會讓兮兒更加的傷心嗎?
柳君博多日未踏足翌王府,但是今日實在是有一些急事找翌王爺,就匆匆趕來了,卻聽古柳說翌王爺和翌王妃都在雅風居,他不由得一愣,下意識的問:「是兮兒出了什麼事嗎?」
古柳知道這件事也瞞不了多少,直接跟柳君博說了,柳君博聽說後大怒,氣沖沖的去找風逸塵去了,古柳暗叫不好,忙跟了過去,一進院子就看到柳君博揪著風逸塵的衣襟,一個拳頭狠狠地砸在了風逸塵的臉上。
古柳臉色大變,一個閃身,忙衝了過去,停在兩人中間,分開了兩人,焦急的對柳君博說:「柳將軍,古柳告訴你事實不是讓你來打風公子的,風公子怎麼說也是翌王府的客人,這兒是翌王府,還請你多多思量一下。」
風逸塵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跡,默不作聲的轉身回到躺椅上,柳君博氣急,卻又拿他沒有任何辦法,他知道,若是風逸塵真的還手了,他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那只能說明風逸塵是自願挨打的,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兮兒。
「風逸塵,你到底明不明白你把兮兒害成什麼樣子了?!我原本以為你喜歡兮兒,你會給她幸福,所以我選擇退出,但是我沒想到,傷害她最深的還是你,風逸塵,你知不知道她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子下去,兮兒就要撐不住了,你忍心看著她變成這副模樣嗎?」柳君博怒吼,拂袖離開,他現在比較擔心的還是兮兒,他想看看她到底過的怎麼樣了。
古柳哀怨的看了一眼風逸塵,轉身隨著柳君博離開,這種事情他也不好多開口。
等柳君博和古柳趕到雅風居的時候,翌王爺和翌王妃還有一干奴婢都站在門口,面露擔憂之色,他困惑的走上前,問:「王爺王妃,你們怎麼都站在門口不進去?」
葉芩湮看了一眼柳君博,蹙眉,眼睛裡是掩藏不住的擔憂,她道:「兮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准任何人進去,不管是誰進去都會被她給打了出來,現在她又鎖上了房門,我們也無可奈何。」
「那現在可怎麼辦?」古柳擔憂地說。
倏地,一個人影從他的面前飄過,靜靜的立在司馬兮然的房門前,眾人詫異的看著他,隨後憤怒的瞪著他,若不是這個人,小郡主就不會變成今日這副模樣了。
風逸塵似是沒有看到眾人的眼神,靜靜的站著,房內的司馬兮然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猛地抬起一直垂著的頭,聽得外面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兮兒,我知道你怪我,你可以儘管的恨我,但是,請不要傷害你自己,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不要忘記了你還有很多關心你的人,不要忘記了你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這些是你不可推卸的責任,就像是我,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宿命。」
風逸塵幾天沒有開口說話,聲音有些沙啞,低沉,聽起來卻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過了一會兒,他靜靜的轉身離開,他背後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他沒有回頭,逕直往前走,他怕他這一回頭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就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就會不顧一切的將她攬入懷中。
眾人看到司馬兮然終於出來了,皆是一喜,忙上前圍著她,司馬兮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看著那抹孤單寂寞的背影,不禁落下淚來。
「逸塵,我知道你的苦,所以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為什麼明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天長地久,還一直的奢望著,謝謝你提醒我我還有事情要做。」
遠處風逸塵的身影一頓,他努力的克制著自己想要回頭的欲-望,頭也不回的快速的離開,司馬兮然閉上眼,任由淚水在臉上流淌。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但是他們還是很開心的看到司馬兮然走了出來,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一顆心也就落地了。
柳君博瞇著眼眸看著風逸塵離開的方向,心裡已經開始有些懷疑起他的身份了,一個醫聖,一個江湖人,何來的什麼責任,何來的宿命,或者,這又不是他自己真實的身份,也許……柳君博不敢再想下去,匆匆跟司馬翌告別,離開,他要為自己心中的猜想解惑。
……
風逸塵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司馬皓然已經等在了那裡,風逸塵不解的看著他,問:「皓然,你怎麼會在這兒?」
「你什麼時候走?」司馬皓然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
風逸塵一愣,想了想說:「後天。」
司馬皓然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他站起身,拍了拍風逸塵的肩膀,沉聲道:「那天我會去送你的。」
「謝謝。」風逸塵低聲的說,司馬皓然身子一頓,然後離開了,房間一瞬間又陷入了沉默,只剩下風逸塵一個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