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晚上,夜黑風高,星影斑駁,風逸塵正準備寬衣睡覺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他困惑的起身去開門,心想: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看到門外一臉冷漠的司馬兮然,不由得一怔,問:「司馬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司馬兮然只是定定的看著風逸塵,卻不說話,風逸塵不解的看著她,問:「司馬姑娘是找在下有事嗎?」
話音剛落,風逸塵就悔的差點咬斷了自己的舌根,他怎麼會問出這麼白癡的話,她這麼晚了出現在這兒不是找他有事,難不成還是夢遊啊,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就在風逸塵以為司馬兮然不會開口的時候,她開口了,音色是一貫的冷清,「風逸塵,希望你能把今天的事情給忘了,你也不想我哥哥擔心的不是嗎?」
風逸塵是聰明人,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考慮到司馬皓然知道自己妹妹就是江湖中視人命如草芥的靈聖公子,一定會惹出一系列的事情,當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逸塵,逸塵……」
司馬皓然的聲音將處在神遊狀態中的風逸塵喚了回來,他看到眼前突然放大的一張臉,嚇得後退了一步,司馬皓然蹙眉,狐疑的瞅著他,「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心不在焉的,我叫你那麼多聲你都沒反應?」
想起跟司馬兮然的承諾,風逸塵壓下了想要對司馬皓然說出真相的欲-望,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皓然,若是你真的愛紅蓮,你就不要因為她的拒絕而氣餒,你應該再接再厲,讓她知道你是真的在意她的,而不是單純的為了要對她負責才要跟她在一起的。」
風逸塵的話猶如醍醐灌頂,司馬皓然這才恍然,原來一直都是自己表錯了意。想想也是,任誰在那種情況下被人告知要對她負責,一定是以為他只是因為對她有愧才這樣子,而不是愛她。
女子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能找一個愛自己,自己也愛的人共度一生,並非只是錯誤的為了某件事而在一起,這樣子的生活是不會幸福的。
紅蓮性子要強,她絕不會願意為了那錯誤的一夜而賠上自己一生的幸福的,她更不會在意自己的名節,對她而言,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讓她知道他的真心,而不是因為對她有愧。
……
第二天一大早,司馬皓然本來是想去向紅蓮證明自己的真心的,可卻被店裡的夥計告知她跟靈聖已經退房了,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司馬皓然一度沉默,風逸塵看了不禁搖頭歎息,又想到了月色下那個清冷的身影,猛地搖了搖頭,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想到她了呢?好像最近老是這樣,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逸塵,你在幹什麼?」司馬皓然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的問。
風逸塵看到他萎靡不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忍不住搖頭,在他對面坐了下來,雙手撐著下巴,問:「皓然,你說要是一個男人不經意間經常想起一個女人,這是怎麼回事?」
司馬皓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這不廢話嗎,當然是這個男人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唄,笨!」
風逸塵一愣,是這樣嗎?他喜歡上了司馬兮然嗎?
後知後覺的司馬皓然總算是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若是平常,風逸塵是不可能問這麼白癡的問題的,他雖然在別的事情上很聰明,可是到了感情上,他就變得很懵懂,今天他這麼問,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想到這兒,司馬皓然眼睛一亮,一直沒有精神的他突然來了精神,而且還十分足,一臉八卦的靠近了風逸塵,笑得賊兮兮的問:「你是看上了哪個姑娘嗎?」
一向淡定自如的風逸塵此刻卻詭異的紅了臉,司馬皓然聞到了姦情的味道,風逸塵尷尬的乾咳一聲,不自在的別開了頭,「你別亂說,我……我才沒有呢!」
司馬皓然不屑的嗤了一聲,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感覺到了,姦情味更濃了,笑的更加奸詐了,戲謔道:「說吧,是哪家姑娘,我上門去給你說說。」
難得有風逸塵的好戲看,他怎麼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呢,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風逸塵白了一眼興奮的司馬皓然,看他的好戲就讓他這麼高興嗎?有必要嗎?有必要嗎?
司馬皓然嘿嘿一笑,正要說話,東方情就進來了,風逸塵登登的跑了過去,很熱情的拉著他坐下,司馬皓然哀怨的看了一眼他,東方情很無辜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又哪裡惹到他了,還有,風逸塵今天怎麼搞的,這麼反常。
「東方,喝茶。」風逸塵很積極、很熱情的給東方情遞了一杯茶,東方情很有一種衝動想要去外面看看,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東方,你找我們有事嗎?」司馬皓然的聲音中仍可以聽出一絲不快,甚至是埋怨,東方情很是困惑,卻說道:「我是來告訴你們一聲的,明日我們就上冰玉山。」
司馬皓然終於來了一點興趣,說:「你跟我們一起去嗎?」
東方情搖搖頭,又點點頭,司馬皓然看的糊塗了,東方情解釋道:「我只是跟你們上冰玉山,將你們送上冰玉崖,我自己並不打算上去。」
「那你怎麼送我們上去?」風逸塵不解的問,當初司馬璘和鳳憶瑤也是東方傲送上去的,不知道東方家的人是怎麼做的,有些好奇。
東方情仍然保持著神秘感,不論風逸塵如何威逼利誘,他都不肯鬆口,風逸塵最後都差點哭了出來,東方情仍是面不改色,目不斜視,風逸塵挫敗的塌下了肩,他長這麼大來,除了在司馬家這兩兄妹身上受到挫敗,還沒在別人身上如此挫敗過,沒想到現在又多了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