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你怎樣了?」伊蝶不知所措,臉色更加難看,驚恐的眸子無助地眨動著。烙看起來好虛弱,她好怕他會突然……
李靜洛無力地偎依在伊蝶身上,殘喘道:「小野貓,對不起,也許我無法再陪你身邊了。」
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再放手讓她離開,可是他這副奄奄一息的軀體似乎不能再熬下去了。
「我不管,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們永遠不要分開。」伊蝶強忍著快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雙臂緊緊地抱住他,似乎害怕他會突然消失在眼前。
「蝶兒。」李靜洛歎息,努力把手探進枕頭下,掏出一件用黃布包裹著的小物品。
「這是龍鳳鐲子,有了它,你就可以回到屬於你的世界。」是他太自私了,他強留住了她,卻不能與她共白頭。
伊蝶沒有接過,只是死死地盯著龍鳳鐲子,彷彿看到了洪蛇猛獸。
「我不要,我只要你,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她緊抓住他的手,拚命地搖頭。若失去他,即使回到了現代,她也決不會幸福的。
李靜洛伸出手掌與伊蝶十指緊握,氣息微弱地說道:「小野貓,你相信有輪迴轉世嗎?如果真的有輪迴轉世,我一定會找到你,到時我一定要再娶你當我的娘子,我會好好地愛著你,好好地陪你一輩子……」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微,手上的力量似乎在慢慢地流失。
伊蝶用勁全身的力氣緊抱著他,撕心裂肺地哭腔道:「不要,我不要輪迴轉世,我只要這輩子好好地與你白頭皆老!」
李靜洛緩緩地合上眼簾,手勁一鬆,似乎沉沉地睡著了。
現代的伊家別墅是一幢華美的歐式大宅,這裡剛剛結束了一場美妙熱鬧的生日晚會。幽靜迷人的夜裡,突然亮起了兩道奇異的光芒,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定格了。
書房中,伊烙一臉若有所思,定定地盯著手上的龍鳳古鐲子,絕色俊美的臉孔上是一片溺人的柔情。
突然,龍鳳鐲子閃爍出一道耀眼的藍色光芒。
當光芒散盡時,伊烙驀然回過神,嘴裡喃喃低語:「蝶兒……」他迅速地站起身,宛如一陣急驚風般疾奔向伊蝶的睡房。
推開房門,只見柔軟的地毯上昏睡著一個嬌媚動人的少女。甜美的臉蛋上尤掛著斑斑的淚痕,濡濕的長睫毛微微扇動,嫣紅的櫻唇上是一抹誘人的光澤。
「蝶兒……」伊烙箭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柔軟的嬌軀,動作輕柔得彷彿呵護著一尊易碎的玻璃娃娃。
伊蝶的淚水彷彿怎麼也停不下,無聲地滑過粉嫩的臉頰,綿綿地滴落到地毯上。
伊烙摟抱著她,憐愛地吻去嬌臉上苦澀的淚水,低沉的磁音深情而溫柔:「蝶兒,別哭了,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似乎聽到他柔情的話語,伊蝶緩緩地掀開眼簾,如霧般的藍眸一瞬不眨地盯著伊烙。
「蝶兒,你終於醒了?」伊烙喜上心頭,眉宇間儘是爍目的光華。
突然,伊蝶緊緊地雙環抱著伊烙的腰身,悲切地哽咽道:「烙,我不要離開你,就算死了也不要離開你。」她是不是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為何心痛得彷彿要破碎?
「蝶兒,我不是好好地在你眼前嗎?」伊烙一臉不捨,安撫地輕拍著她的後背,低嘎的嗓音柔得似乎可以膩出水來。
「烙……」伊蝶的淚水再次如洪水般湧出來,哭得幾乎喘不過氣。
伊烙無語地摟抱著她,輕輕地閉了閉眼簾,潤澤如玉的黑眸深處是一抹幽深的柔情。
「嘔……」伊蝶突然摀住嘴巴,難過地乾嘔起來。
「蝶兒,你還好嗎?我馬上去叫醫生。」伊烙眉心深瑣,完美的臉孔上是一片心急如焚。
伊蝶好不容易才停住乾嘔,她使勁地一把推開伊烙,迷茫的藍眸彷彿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蝶兒,你怎麼了?」伊烙習慣地爬了爬柔順的長劉海,目光不解地看著她。
伊蝶淚眼婆娑地盯著那張熟悉的絕色臉孔,不停地搖頭,嘴裡呢喃自語:「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屬於我的烙,我的烙已經……」
即使哥哥和他的容貌是一模一樣,即使她一直深戀著他,但是伊烙這一輩子都注定是她最愛的哥哥,永遠不可能成為她的戀人。
當時因為李靜洛的離去,她哭得柔腸寸斷,朦朧的意識中,似乎有人替她套上一隻金鐲子。接著,她手上的鐲子驀然發熱,她的身體似乎慢慢地消失在空氣中。
是那只龍鳳鐲子把她從遙遠的時空帶回來了,她最愛的烙卻永遠離開她……
伊烙眼神閃了閃,黑眸中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幽深。
伊蝶雙手摀住臉蛋,宛如小孩子般無節制地痛哭起來,哭得柔腸百轉,楚楚可憐。
伊烙慢慢走到她身前,伸開手臂輕柔地把她擁進懷中,沉聲柔嘎道:「小野貓,別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碎。」
伊蝶驀然停住哭泣,楚楚的淚顏從熾熱的胸膛中抬起來,朦朧的淚眼剛好對上一雙攝人心魄的冰眸。
「烙?」伊蝶瞪大藍眸,不可置信地看著伊烙。如此熟悉的冰眸,是她親親的絕色美相公嗎?可是,她的烙不是已經……
伊烙無語地俯下俊臉,熾熱的唇瓣霸道地侵佔了柔美的櫻唇,靈活的舌頭貪婪地與粉舌共舞。
伊蝶被他吻得幾乎忘記了呼吸,嫣紅的臉蛋上浮現了一抹動人的潮紅。這個味道,這個氣息,果然真是她的「烙」?
她回來了,可是她的「烙」怎麼也會在現代?她還是在做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