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良久,司徒軒緩緩地開口道:「洛,你為什麼不回狀元府?你這樣會教蝶兒難堪的。」
仇千烙握緊了手中的酒杯,冷嘲熱諷道:「這樣一來,你不是剛好趁機接近心上人嗎?看,我這個好兄弟多大方,連新娘子都可以拱手相讓。」
司徒軒的眼神驟然暗淡下來,他定定地看向他,一臉悲哀:「洛,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如此卑劣,不顧兄弟情誼嗎?」
仇千烙沉默不語,猛然地又灌下了一杯美釀,眸子裡是一片幽深的墨海。
司徒軒神情懇切看向他,語重心長道:「洛,蝶兒是個好姑娘,不要讓她難過。」
「難過?沒見到討人厭的我,她倒樂得輕鬆吧!我想,她現在最想見的人應該是你吧!」仇千烙尖銳地冷哼,語氣中似乎夾帶了淡淡的酸味。
「你……」司徒軒若有所思地看向他,似乎覺察到他異樣的情緒。沉默片刻,仇千烙的神情和緩下來,彷彿不經意地問:「軒,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嫁給其他的男子,你不難過嗎?」
司徒軒凝視著仇千烙,搖了搖頭,真摯地說:「洛,如果是別的男子,我一定不會放手的。但是對象是你,所以我不擔心,因為你是絕對不會讓我難過的。」
「如果我愛上她,再也不放手?」仇千烙應視他的目光,黑眸深邃幽暗,完全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司徒軒微怔,璨然一笑,爽朗地說道:「洛,我們來場公平競爭。在蝶兒的心意未明確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夜深霧重,狀元府裡依然燈火通明,安靜和謐,到處可見喜氣的景象。新房裡,伊蝶趴在精美的鴛鴦被單上,睡得美滋滋的。
一個頎長的身影悄然地走近喜床,神情莫測地凝視著床上的美人兒。他彎下身,輕輕地拿開蓋在新娘頭上的喜帕,眼神倏地閃過一道亮光。
一身大紅喜服,臉蛋上是喜氣的新娘精妝,伊蝶看起來格外地嬌媚動人。她沉睡的模樣沒有半點防備,純美得如初生的嬰兒。眼簾輕掩,微翹的長睫毛投下了一道扇影。嬌嫩的臉頰嫣紅可人,櫻唇嬌艷欲滴,似乎在引誘他人一親芳澤。
「該死,她果然樂得自在,還睡得這麼香沉!」仇千烙死瞪著那張無暇的水臉,暗暗地詛咒著。原以為在洞房夜冷落她,是對她的小懲罰,誰知她竟然會無動於衷。相反,自己卻白白地生了一肚子的悶氣。
仇千烙有些挫敗地坐到床上,他微惱地伸出手掐上伊蝶的臉頰,卻怎麼也不狠心用力掐下去。她究竟是多大?怎麼肌膚比嬰孩還嬌嫩?紅撲撲的臉蛋比熟透的果實還誘人。
似乎感覺到其他人的存在,伊蝶緩緩地睜開眼簾,惺忪的藍眸有一瞬間的失神。她驀然地伸出雪臂,緊緊地抱上仇千烙的脖子,撒嬌地說道:「哥哥,我好想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