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殿下悠著點 放不開 207 不行了
    手上是血淋淋的,視線模糊了,她再看不到所有……

     向陽的雙眸一瞬瞪得極大,掙扎中的閔思穎也震鄂地停止了動作……

     閔博倫「咻」一聲從椅子上蹦起來,憤怒的火浸染了那雙天地不容的眸子!

     季承煜低頭,見那一灘血染紅了胸膛,可是疼痛那麼小,小得近乎毫無殺傷力。確定了前幾秒的子彈如是與自己擦肩而過。他驟然望向前方,那飄然倒下的身影,宛若丟了生命的軀殼,在看他的最後一眼時帶著道不盡的溫柔不捨繾綣……

     她笑了,胸膛一處開滿了血花,妖嬈得找不到除紅以外的顏色……

     「若心……」

     季承煜震鄂地杵在原地,幾乎消化了好一世紀才奔了過去,在接過她輕飄得無力的身子,那冰冷的溫度讓他的心劇烈地顫抖了起來。雙眼染上了劇痛的淚水,想說話,卻找不到一點發聲的力量。

     「媽的!」

     「你怎麼做的?!」閔博倫怒氣沖沖地奔了上去,手下舉起槍,支支吾吾道:

     「會長……槍改造了。九成功力反彈,原攻擊力僅剩一分。」

     閔博倫表情轉瞬變得震鄂,自己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女子做了這麼多的功夫。如此短的時間,究竟是什麼時候,她什麼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幹了那麼多?轉身,胸膛卻對上了一把槍。如此冷,如此寒。他瞇了瞇瞳孔,幾乎不屑地問:

     「怎麼?想為你的皇子妃報仇嗎?可情勢對你不利啊,怎麼辦?」

     季承煜冷冷地看緊他,一手摟著已然昏迷的若心,豹子般的眸子騰升一股從未有過的悲憤與恨意,彷彿是一種毀天滅地的前兆!那另一隻手此刻穩穩地握著黑色槍把,輾轉移到閔博倫的前額,倘若輕扣扳機,下一秒子彈就會穿顱而過。

     向陽也突然冷哼一聲,轉身眼神一示意,營裡的大半士兵已倒戈地舉起槍,紛紛指向閔博倫。

     「媽的!幹什麼!誰給你們的豹子膽?!」

     半派東源倒戈反叛,槍頭指著東源首腦,另半派也不甘示弱地舉槍,在皇子殿下與向陽身後對準二人的背脊。一時劍拔弩張,情勢沒有一刻的放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此真實地在雪中放映著,閔博倫差點沒氣得吐血地看著那些人。

     明明只有十名士兵,什麼時候整百名東源手下都歸季承煜了?

     若心蹙眉在吵雜中半睡半醒,疼痛地再說不出半句話,只能淚眼朦朧地躺在季承煜懷裡。從他的角度,看到了他剛毅的下巴線條,想喚他的名字卻沒有半點力氣。

     「若心?」

     季承煜察覺到她微小的動作,震鄂夾雜驚喜地低下頭。淚水霎時盈滿黑眸,憤怒地低聲責備道:「為什麼這麼傻?」

     她蒼白地扯著微弱的笑容,小手柔軟無骨地爬上他的輪廓,好苦好苦卻笑著流淚道:「我怎麼捨得殺自己的丈夫?在沒有確定…你會安…安……好的情況下,若心……怎麼捨得?」

     每一句話都扯痛了她的傷口,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大量的鮮血從體內流逝,縱使多次在生死邊緣徘徊都沒有過這樣無力過。可是只要他安好,她如何不笑,如何不走得安詳?

     若心想努力地看清楚他的輪廓,卻發現視線已然模糊,只能焦慮慌張地摟著他的脖頸,虛弱地吐道:「承煜,你知道嗎?在你為我說撤的那一刻,若心……就跟自己說…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人……也是…你的……」

     「一…輩…子……」

     每說一個字傷口就痛一分,大量的紅血就泉湧而出。季承煜無力顫抖地抱著她,只能濕著眸不斷地搖頭。

    不要,嵐兒,不要睡,不要!!

    「不……」

    擠出喉嚨的單音節已然沙啞,身邊的槍炮聲已隨之響起。向陽拍了拍季承煜的肩膀,凝重道:「我替你做掩護,你逮到機會馬上回宮給皇子妃治療。」

     季承煜不再說什麼,紅著眼點點頭,只有他救得了她,只有他!

     火炮響起,宛若當年多少場戰爭……

     他曾經英武神威地在沙場稱霸衝鋒,曾經腳踩空城無畏地喊著:衝!!可這一次不能,他不再是一個人,他的懷裡有她……營外的槍聲依然穿破耳膜,閔思穎的淒厲哭聲在響著,一切這樣亂這樣亂。四面八方突然湧來的皇家士兵把東源殺個措手不及,雙方廝打起來,槍炮隔空開戰——

     向陽與二位士兵在雪地上翻滾幾回,在槍林彈雨中穿梭而過。

    好不容易離開了戰場中心,他伸手將皇子妃扶好,道:「就到這兒吧,如今看來皇室的贏面還是挺大,雖然傷亡估計也不小!」

     季承煜掃了戰場一眼,只匆匆點頭,交代了聲:「小心點。」

     向陽點點頭,道:「三十米處皇室的備車應該在那,你們往東走,上了車馬上離……」

     話未落季承煜突然狠狠地叫了聲,向陽想回頭子彈卻已穿過小腿,他癱軟地跌了下去,痛楚地舉槍,與季承煜同時往雪地邊的兩個男人連連開槍。傷口大幅度地裂開,扯痛了渾身的神經,他卻再不敢拖延,大汗淋漓地叫道:

     「快走!那些人殺來就來不及了,快!!」

     「你的腿。」

     「我沒事!區區小傷算什麼?皇子妃的傷嚴重些,去吧!」向陽推了二人一把,季承煜自也瞭解,低頭看著又昏厥過去的女子,轉身前感激地低聲道:「謝謝。」

     向陽一笑,連滾帶爬地離開了稍低的地勢,往戰場回衝。

     當年的那條命是季承煜救回來的,就算真丟了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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