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若心忍不住低哀了一聲。
季承煜卻沒有動容,甚至不看她一眼,只用一種申討狠戾的眼神看緊閔博倫,一字一句從閉關的唇齒間冷硬地迸出:
「給我一個解釋。」
閔博倫大驚失色,圓眸道:「什麼解釋?」
「我的皇子妃在你這裡,你不該給我什麼解釋嗎?!」
縱使這樣低啞,縱使幾不可聞,每一寸話語卻宛若判刑決絕的最後一句話,冷酷無情。
若心吃痛地被他握著,想要掙扎,卻被他收緊力量。她看到了季承煜眸中的火紅,是不容忽視的嗜血。
「哎。」閔博倫歎了一聲,閉眸喘著氣,好久好久才睜開雙眼,看著他:「閔某也不知道您的皇子妃不在宮中,畢竟殿下您封鎖所有消息。前幾日才找到傷痕纍纍的她,而且……」他欲言又止地看著若心,最終妥協地搖頭:
「或許,由她告訴您吧。您們好好談談。」
季承煜的手緊了緊,看著閔博倫的表情,輪廓微鬆懈幾分。卻始終沒有看身邊的女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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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皓皓。
午夜夢迴魂牽夢魂的那道身影如今確確實實地站在眼前,身上那雪白的棉襖裹著纖瘦的軀體,深紅的圍巾隨風揚起,幾片雪花洋洋灑灑地落在肩上……
那道香影淡迫不驚地站著,恍如仙鶴佇立在一片深秋美景中……
曾經燃燒揪心的痛乍然淡化,徒留心房縱橫交錯的不解憤怒與驚喜陡然攙和。
季承煜看著她,想著過去日日夜夜苦澀思愁的總總,眼眶迅速地泛紅了起來。那拳頭一握,他憤恨地走上前,狠狠地圈著她的腰!
若心一愣,身子驀然倒在他懷裡,只聽到他從齒關狠戾迸出那低啞憤怒的嗓音:「知道我的心情嗎?知道我這一個月來的心情嗎?」
「如果瞭解,哪怕只有幾分,就給我一個理由。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她的身子猛顫了起來,為週遭的冷,也為他滾燙得嚇人的溫度。
圈在腰間的手是這樣緊,幾乎不留一絲空隙,是那種荒涼枯寂的心再次迎接輪迴的曙光,是那種失而復得痛苦落淚的驚喜與震鄂,當是一場聖潔得不同褻瀆的一刻。只有她,和他。冰冷熾熱交接,此刻已分不清手上的淚珠是誰的,哀傷是誰的,痛苦又是誰的……
若心的眼睫垂了下來,排下一道陰影,久久久久,才拉開他的手道:
「不如……」
「我們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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