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鳥兒吱吱叫,花兒四處開。
時光曾經就這樣一擲如梭,經歷數次也終於明白曾經任何的快樂悲傷到迎接另一道陽光前終要落在彼岸。昨夜那些沁涼而憂傷的淚珠,彷彿不曾發生過,不曾到來過。
若心如常更衣,看書,身子似是好得不得了。
董佳跟其他人小眼瞪大眼地猜想著,昨夜是否一場夢?深感腰間那清晰的酸痛,才真真對她的承受力咋舌。
唯一不尋常的是,少了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那個總是準時敲門,沒大沒小嚷若心的女子……
那一頁,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幾回,不詳的預感在胸腹一蕩。
敲門上適時響起。
若心微應了一聲,一宮女鞠躬進來。由她肩上那只雙紅麒麟,她大概認出是龍鳳殿的下人,神情稍有變化。
「若小姐,皇后娘娘請您到龍鳳殿一趟。」
「嗯……」
她輕聲應下,微薄的吁氣聲微弱彰顯著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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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隨著宮女穿過大片花圃,偌大的三米噴水池,緊接穿過那一排排為國捐軀的英勇戰士雕像,每一處都華麗奢靡,耐人尋味。
唯有那顆心,怦然直跳,特是不安。
「請吧。」
若心微吸一口氣,抬頭就見正殿門口鐫鏤龍鳳飛驤之狀,巍峨壯麗,光彩四射。那至高無上的金色光芒終是讓自己止住了腳步。有幾分猶豫,才坦然地踏入殿,躬身而下。
「若心參見國王陛下、皇后娘娘。」
「嗯。」
不算熱情的應允,帶著七分冷漠,三分探究。若心聞聲抬頭,直盯盯地望著殿上那位龍袍加身,君臨天下的一國領袖。看那那道濃眉特是霸氣,斜入黑髮,雙眼炯炯有神,如龍亦如豹,彷彿一個眼神就能扭轉乾坤,改造天下。
柳鳳臉上不甚友善,稍帶責備之意,可那眼底那抹震鄂還是盡收若心眼底。她自然知道,那是自己的面孔與閔思穎太為相似……
但細看皇后面容,也生得格外慈祥溫婉,不似有心刁難之人。或許,是真的不喜自己的存在,才有此表情。
倆倆相望,各有所思。
「之前就聽說你和思穎長得如出一轍,我與皇后曾有懷疑,如今還真真是親眼見證了!」季嗣看緊她,眸光犀利,語氣不冷不熱。
若心微微一笑,眸光掃過一旁某個鬼靈精怪的小臉,正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像在搖尾乞討著自己的一記眼光。
不想理她,若心直接看緊陛下道:「思穎小姐是大家閨秀,這番說辭,若心覺得過於抬舉,實在不敢為此謝過陛下。」
不料她說得不吭不被,面容更是恬淡從容,幾分優柔溫婉也不似做作。
柳鳳仍然是緊緊地看著她,稍不悅問:「你入宮到底有什麼目的?若真的想母憑子貴,就不必了。皇室向來做事光明磊落,也不怕招人話柄。如今你父親已打入囚所,自是不能翻身。如果還想在小公主面前灌輸一些不正確的思想,皇室定不再給你任何興風作浪的機會!」
若心聞言看著自己的女兒,正坐在那真皮沙發上,眼睛紅紅。
瞪了女兒一眼,責備的話卻沒有出口。
「為什麼不說話?」季嗣問!
她點點頭,輕問:「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逐若心出宮?」
這樣淡定的說辭,反倒堵得柳鳳一時半刻詫異幾分。心裡想著這個女子真如表現出來般不在乎?
不見有回應,她繼續道:「若心也想。只要您放了我父親,什麼都得。」
「放肆!!」
季嗣率先拍椅,冷硬吆喝:「宮中的政事豈是你一個民女拿來要挾皇室的籌碼?」
「陛下您言重了。」她微頷首,語氣不鹹不淡,從容淡迫,甚有幾分智慧地分析道:「我父親如今大勢已弱,只要皇室肯點頭,若心以人格保證,從今以後定不對皇室有半分威脅,半分陷害。」
柳鳳聞言輕笑了起來,略帶心疼地看著這個女子,道:「說得如此天花亂墜,怕是在欲擒故縱,以退為進吧?你是篤定皇室捨不得放走小公主,因此以此要挾,給你幾分面子,放了你父親?」
「若是這樣,就大可以直接死了這條心。恩琪是一國的公主殿下,你走,可以;但她萬萬要留下!」
「皇奶奶!」
若恩琪突然抬起頭,眼紅紅地看著她。不想平日和藹可親的皇奶奶會這樣嚴厲責備若心,她突然好生氣好生氣!
「小恩子說過了,我要帶若心走!!宮裡的人都欺負若心;都對她壞!小恩子不要留下來,要帶若心走,不要住在宮裡,永遠也不要回來了!!」
語畢季嗣的臉即刻一片陰霾;柳鳳瞪著若心,張口想說什麼……
「閉嘴!你過來!!」
那剛烈氣勢的話語由這看似柔和的女子冷喝而言,聲戈然而止之時季嗣與柳鳳一臉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