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破涕一笑:「我怎麼感受不到,我愛你,我愛你啊!所以即使您什麼都沒說,思穎還是相信您;您讓思穎等您查明真相,思穎就一定給您時間……只是其實思穎多麼自責,自責自己居然什麼都不記得。如果記得的話,是不是一切就更清楚了?」
「那不是你的錯。」季承煜幽幽道。
閔思穎感動地掉淚,淒笑道:「您知道嗎?從思穎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是陌生的。思穎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如何開口發音,就連最基本的沐浴著衣都無法記得。是殿下您,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地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迎接這個陌生的世界。那個時候,思穎就告訴自己,無論多艱苦多困難,殿下您永遠是思穎心中的第一位。永遠都是!」
他聽到她哽咽說完整句話,然後感動地落淚……
那麼多的記憶,她總是記得最清楚……
「我知道。」
季承煜稍抱歉地說了一聲,微笑,才柔情問:「身子有沒有好一點?」
「好多了!」她略帶欣喜回答,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又不是槍傷,哪這麼弱?」
語畢,二人沉默。
槍傷……
季承煜抿著唇,心竟微痛了一下。
「好好照顧身子。」
「嗯。」她尷尬害怕地應了聲。
電話掛了。
閔思穎握著聽筒,眼中悲慼盡瀉,遲遲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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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臣閔政遭捉拿,皇室政局有變。整整幾隊調查人員重新整頓,遭皇子殿下派任南環秘密應付東源。數名忠臣潛入東源,步步為營,力求東源二老信任,以達大志。議員們呆在太子會議室裡兩天兩夜,商策東源之事,向陽蘇敏守在一邊,並未入眠。
清晨的一束曙光穿窗而入,議員終遭遣散,紛紛累著身子回去。
外面響起一些紛紛嚷嚷的談話聲,季承煜從文件中抽出視線,抬頭問:「什麼事?」
向陽即刻出外查看,回來時變了一張臉:
「回殿下,若小姐在會議室門外跪著,側殿的五十名宮女也陪著跪,據說已跪了兩天兩夜!」
季承煜動作猛然頓住,俊美的五官頓燃燒出可怕的怒意。那握著金色鋼筆的手驀然收緊,幾乎硬生生地將之夾斷。
「殿下您要不要出去看一下?」蘇敏眼中略帶擔憂……
「不必!」
「讓她跪!!!」
他回身,與餘下的忠臣繼續商討。臉色是這樣平無波瀾,彷彿任何事都左右不了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