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皇女相卷二:餵食妖孽殿下 第三十四章
    聖懷璧笑著安撫她說。「公主殿下,我將你視作紅顏知己才和你如此交心,今日我喝下那六杯酒時所說的話,句句都是我的心聲,並無半點虛偽,

    「公主此行應該不僅僅是為了你自己的終身大事,更是為了兩國的利益大計,如今婚事且先不提,難道沒有這樁親事,我們就不能締結盟約了嗎?我們又該如何向各自的父皇交代?我得罪了公主,還可以做我的太子,公主也可以回去做你

    的公主,那從此我們兩人就算是結了仇怨了?日後若打了仗,我們就要在戰場上兵戎相見?公主是識大體明大義的人,千萬不要一時意氣用事,鑄成大錯。「

    金城倩氣鼓鼓地瞪著他,「好話漂亮話都讓你說了!什麼紅顏知己?我才不希罕!停車!」

    她大喊一聲,馬車很快停下。

    不待她開口,聖懷璧便主動推開車門走了下去,他扶看車窗對金城倩說道。「待公主平息怒氣之後,我們三人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不過今日我與公主所說的這些話,都是我自己的心意,與問君無關,請公主不要為難她。」

    「哼!要你護看她?走!」金城倩盛怒之下一聲高喝,車輪滾滾而去。

    聖懷璧負手而立,站在路旁,微笑地看著馬車遠去,同時看到緊跟在馬車後面,騎在駿馬之上的黑羽定海,揚聲詢問。「黑羽將軍,改日請到我玉甯宮敘敘舊如何?」

    黑羽定海目不斜視,伴車而行,並未回應他。

    此時夜色己深,車隊消失在夜幕之下,道路兩旁還很喧鬧,聖懷璧踱步到一家賣糕點的鋪子前面,問那門口的夥計,「你們店裡最好吃的是什麼?」

    他衣著華麗,姿容俊美,站在門前就如一幅畫般,夥計還未開口,店內的掌櫃的便眼睛一亮,笑著迎出來說。「這位貴客,小店最好吃的是蓮心餅和長生糕,每一種又有七八種餡兒,貴客要不要進來嘗一嘗?」

    「聽著名字不錯,不過我就不進去吃了,你揀那最好吃的給我包幾樣,我要帶回去給我娘子嘗一嘗。記得我要最好吃的啊,倘若我娘子說不好吃,小心我回頭拆了你招牌哦。」

    聖懷璧說得笑吟吟地,似真似假,掌櫃的雖不知他身份,但聽他的語氣豈敢怠慢,忙親自挑選了八種店內最得意的精緻細點,包好後送到他的面前。

    摸了摸身上,也不見一個錢囊,這才想起自己出門沒有帶錢。他隨興地摘下腰間的一塊玉珮扔給那掌櫃的。

    「我今日沒有閒錢,這塊玉珮給你了,應該夠付這點心錢了吧?」

    那是一塊上好的青山老玉,且不說雕工精細堪稱鬼斧神工,就是這一塊通體沒有雜質的玲瓏剔透,又豈是尋常人家能有的?

    掌櫃的識貨,認得這是個好東西,卻不敢要了,捧著那玉珮點頭說。「這位貴客,這玉珮實在貴重,小店收不起,這些點心您可以先拿走,改日再來結帳便是了。」

    聖懷璧笑道。「我說給你就是給你了,你不用怕有人找你麻煩。掌櫃的會做生意,這點心我若吃著好吃,改日再來你店裡光顧。」說罷,便瀟灑地轉身走了。

    夥計好奇地湊上來問那掌櫃的,「東家,您就這麼白白送出去一大包點心,不怕他是個吃白食的?這玉珮真的值錢嗎?」

    掌櫃的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塊玉珮,藉著店舖門簷上的燈籠指給夥計看,「無知的東西,你看看這玉珮上刻的是什麼?」

    「是……龍?」

    掌櫃的摸看鬍鬚笑道。「尋常人家誰敢在玉珮上刻這個?你再看看他剛才的身段氣度,若我這雙老眼沒有看錯,只怕這是個龍子龍孫也未可知呢。」

    聖懷璧對聖都的大街小巷還算是熟悉,此地距離令狐問君的承相府不算太遠,他獨自走過四條街,來到承相府門前,正好看到令狐問君的馬車也停在那裡,她正從車內款款走出。

    丞相府的人眼尖,先看到了街對面的聖懷璧,忙對她稟告,「丞相大人,太子殿下來了。」

    令狐問君回頭去看,夜幕之下,家家戶戶燈籠高掛,街對面那家是翰林院中一位老翰林的府邸,因為主人風雅,門前就種看幾十竿青竹。幾盞八角紙燈用紅紙糊成,燭光透過紅色的綿紙映出,正好照在聖懷璧的身上。

    他正微微笑著,似是己站在那裡等了她許久似的,那笑意和他身上銀白色的長袍被月光照得雪亮,更像是丹青妙手繪成的水墨畫。

    她忽然想起那句詞來。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於是她問自己,如此一個絕色的男子,地位尊貴不說,更難得的是還驚才絕艷,在四國之中無人能出其右,試問哪個女子捨得放手?她固然不肯,金城倩自然也是不肯。

    在她心中正想歎氣時,聖懷璧己經踱步至她面前,將那還泛看熱氣的點心放到她手中,笑道。「宮裡的宴席看著氣派,其實根本吃不飽,我給你買了些點心,咱們一起進去嘗嘗。」說罷,一攬她的肩膀,將她拉進了大門。

    「金城倩那邊怎麼說?黑羽定海為什麼會跑到金城去?」剛剛進了書房,令狐問君就迫不及待地發問。

    聖懷璧不疾不徐地拉看她坐下,打開點心包上的細繩,介紹看,「這店舖就在柳樹巷那邊,門臉兒不大,聖都裡有名的鋪子我都去過了,這一家真是沒聽說過,但是看看樣子不錯,聞看也香,我和掌櫃的說了,倘若做的不合我娘子的心意

    ,我就派人拆了他的招牌。「

    她耐看性子聽了半天,見他沒有一句說到重點,只得按住他的手道。「我問你金城倩的事情,你說什麼點心點心的。我現在哪裡有心情吃點心?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黑羽定海時的感覺……」

    他瞥了她一眼,「什麼感覺?該不會是心疼了吧?」

    令狐問君瞪他,「有沒有句正經的?我當時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也就你還能在一邊和金城倩談笑風生的。黑羽定海可是你的死敵,他當時若是一刀劈下來,我想攔都不見得攔得住。」

    「他不敢。」聖懷璧篤定道。「不管他為什麼能逃出黑羽,又為什麼投奔金城,但若只是為了到聖朝一刀劈死我,不用跟看金城倩他也可以做到。以他那身武功,想潛入皇宮行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就算他不是要行刺,但跟看金城倩也必定是別有居心,他是個有鴻鵠之志的人,怎麼可能甘心只做一個公主身邊的保鏢?」令狐問君焦慮地想看,又問。「你在黑羽不是有密探嗎?難道之前就一點風聲都沒有?」

    聖懷璧此時不再瞞她了,「那密探不知為何被人察覺,已經自殺死了。這幾日黑羽那邊的消息都不甚明朗,我一時大意,想著只要黑羽定海關在裡面就好了,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跑到金城去。」

    她聽得更加心驚,「那這其中的變故只怕比我們料想的還要大。金城倩剛才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他看看她笑道。「你猜她會說什麼?她也是個精明的丫頭,七竅玲瓏的,能和我說多少真話?不過說了幾句她很愛慕我之類的表白而己。」

    令狐問君神清一僵,嘴裡卻說看,「哦,那她……她還真是敢做敢說。」

    聖懷璧斜眠她那副表清,笑問。「心裡不是滋味吧?你都沒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她強笑道。「殿下需要人這樣讚美你嗎?你聽到的讚美還少嗎?」

    「沒聽你說過啊。」他起身問她,「我讓你府裡的廚房每天給你煎兩次藥,晚上這頓還沒喝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出去打發門口的侍女去煎藥。

    令狐問君皺眉,「這時候又說什麼喝藥,我今天感覺挺好的,不像前幾天那麼難受想吐了。」

    「所以更應該喝藥了,我不是說了,這藥得按時喝,否則若是病根兒沒除,再來新病可就難以治癒了。」他反身將房門關上,挨著她又重新坐下,一手拿起她的右手,摘掉她的那個金指套。

    她不解地將手往回抽,「千麼又想起看它來?」

    「我每看一次,就是提醒一次自己,你為我受過多重的傷,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辜負了你。」

    令狐問君滿心的焦慮,都因為他的這句話稍稍緩和了一些。心中本就不捨得他,他又這樣深情款款的說話,害她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只能強忍看故意裝作嚴肅的樣子說。「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提它了。你說了不讓我私下接觸黑羽定海的,可是若不單獨和他見個面,我怎麼能探聽出一些蛛絲馬跡來?明日我們一起去見金城倩,到時候我想辦法和黑羽定海再……」

    「我去見金城倩可以,你去見他我總有些不放心啊。」聖懷璧哼笑看,「這傢伙今天故意不搭理你、不看你,明顯是對你餘情未了。被我那樣設計了之後,他心中必然恨我入骨,可是未必對你也恨得起來,而你又覺得心中虧欠了他了,

    萬一他說點什麼煽情的話,你現在本就軍心動搖想逃跑,到時你們兩人一拍即合,丟下我私奔去了,我豈不是要瘋了。「

    令狐問君似是很認真地想了想,「思……這樣說似乎也未嘗不可,畢竟你要和金城倩成親了,而我又欠黑羽定海一份情……」

    聖懷璧的眉心逐漸揪起,待聽到後面。他再也聽不進去了,拉看她就出了書房轉身進了隔壁的臥室。

    她何等瞭解他,知道這人又動了什麼心思,忙道。「你不是說讓我吃點心嗎?」

    「吃到你肚子裡只怕都變成鬼心思了,不吃就不吃,有我在,吃我就行了。」他一邊說看,吻看她的唇就不鬆口了。前兩日,他問過宋太醫令狐問君的身體狀況,宋太醫含含糊糊地說她現在孕期太短,身子虛弱,房事什麼的最好就免了。

    所以他今日也不敢太造次,只是用舌尖勾挑著她的小舌,在她的舌上點起了火,伸手摸進她的衣內,看似浮浪地四處摸著,其實最流連的是她的小腹四周。

    不知道這裡藏看的是一個怎樣的孩子?是女兒還是兒子?

    若是女兒,必然是千嬌百媚!他會用盡心力去疼惜這個女孩兒,絕不讓她再像令狐問君這樣,自小就被親人流放海外,飽嘗孤獨寂寞。

    有時候他會想,她為什麼在大事面前總顯得有點患得患失,甚至是優柔寡斷?是不是因為她自小就沒有親人的保護,所以總是對別人付出的情意充滿懷疑?她的父親都不愛她,她憑什麼相信別人會愛她?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也不想再和她計

    較了,終有一天她會明白,這世上有一個人對她的喜歡是超過天下所有人的,那個人就是他。

    若生了個男孩兒當然更好,他就後繼有人了,但他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是那種坐吃山空的純挎子弟,他會教兒子治國之道,更要教會兒子為人之道,識人用人之道。他希望兒子是個志在四方的霸氣王者,而不是偏安一隅的懦弱君主。他要將

    一個強盛的帝國交到兒子手裡,他要讓兒子為自己有一個他這樣的父親而自豪。

    說來也怪,年方二十的他,在不久之前還是孩子一般的心性,自從知道令狐問君有了身孕之後,忽然之間心底就生出一股豪氣來,恨不得立刻就向世人昭告自己將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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