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雪妃所用的確實是毒王香的一種,只不過她摻雜了其他藥物,重新煉制了一下,但主要的成分仍是毒王香,我剛駙進殿的時候,只覺得殿內香氣詭異而復雜,一時幾乎無法判斷,後來看到雪妃走過來,從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和一些細節,便很容易推斷了。」
「什麼細節?」楚瀛好奇地問道。
「她的指甲有些微微發藍,這是某一種毒王香用在身上的結果,雖然她塗過一些蔻丹來掩蓋,但被毒王香沾染過後的指甲顏色很奇特,不是輕易可以遮蓋的。」
「原來如此。」
楚瀛回想一下賀蘭秋的手指,她的指甲上似乎有隱隱的藍光,但賀蘭秋容光懾人,很難讓人把注意力分到她的指甲上,大概只有洛海會留意到這種細節。
「還有一個特徵讓我斷定了雪妃所用的毒王香是什麼。」洛海的神情有些凝重地看著楚瀛,「那就是皇上的樣子。」
楚瀛疑惑地道:「皇上怎麼了?」
洛海道:「皇上精神萎靡不振,對外物漠不關心,反應遲鈍,且眉宇間有隱隱黑氣,這都是中了毒王香的跡象。」
看楚瀛受到驚嚇的神情,洛海接著道:「雪妃所用的毒王香名為百日情緣,經她重新煉制,藥力會更加強烈,她將煉制後的藥物服食下去,身上隨即會散發出異香,這種香氣會越來越濃烈,但旁人聞到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只會有稍許迷醉,可與她交合之人,卻會中毒。」
「中毒?」楚瀛萬分驚訝道。
「是的。」洛海握住了楚瀛的手安撫她,續道:「中了百日情緣的人,顧名思義,便會對施毒者神魂顛倒,傾心相戀,從此眼中再無他物,就像現在的皇上,眼裡沒有後宮三千,也沒有江山社稷,只有一個雪妃。但是這情緣卻只有百日。使用這種毒香之人的目的絕不是讓對方愛上自己不能自拔那麼簡單,雪妃是要皇上迷戀她,聽她擺布,可她的最終目的卻是刺殺皇上!」
「什麼?」楚瀛猛地站起身,被洛海及時拉住。
「你不要激動。」洛海看著她,「這是一種慢性毒香,需幾個月的時間讓毒一點一點滲透到皇上的體內,直到百日過去,情緣斷絕,皇上也就在不知不覺中衰竭而亡,這種毒的好處就在這裡,下毒者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即使皇上死後,太醫也很難查出真正的死因。」
「鮮卑王狼子野心,表面臣服我朝,原來一直在暗地謀畫,我早就看出他送雪妃進宮不安好心,但以為他只是想讓皇上沉迷女色,不思國事,卻沒想到他竟有如此險惡的圖謀。一她憤憤道,隨即看向洛海,「你有辦法解毒吧?」
洛海沉吟著,「百日情緣有兩種解法,一種就是讓皇上離開雪妃,再接觸不到她身上香氣,便可自然解毒,但皇上中毒已深,對雪妃迷戀萬分,絕不可能遠離她半步,這個方法就不管用了。」
「那怎麼辦?」楚瀛皺眉看著洛海。
洛海連忙陪笑道:「還有第二個方法,就是讓雪妃和皇上都服下我制出的解藥,從此雪妃身上的藥力便失去了效用,皇上也就安全了。」
楚瀛思索了一下,「雪妃十分謹慎,且敏銳無比,今天你就險些被她看穿,只怕以後我每次接近她,她都有所防范,又怎麼會服用我給她的東西?」
洛海點點頭,凝神思索著。
楚瀛突然問道:「對了,你今日是如何避過雪妃盤問的?她當時的樣子,現在回想起來,就像忽然中了什麼毒似的。」
洛海淺淺一笑,「她身上既然有我的毒王香,我自然有克制她之法,只要稍稍用一點手段,就能讓她忘了剛才想要問的是什麼了。」
「那你可以不可以還用這種辦法讓她喝下解藥?」楚瀛眼前一亮,問道。
洛誨卻搖搖頭,「這種方法只能解一時之急,控制她瞬間的神智,隨後便沒有效力了,而且這種克制之法只能針對雪妃一人,無法連她身邊的宮女太監一起控制住。」
楚瀛洩氣般地坐下來,皺眉道:「那怎麼辦?總不能看著她害死皇上。」
「當然不能了。」洛海拉過楚瀛,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磨蹭著她的發鬢,「其實我已經有辦法了。」
楚瀛驚喜地轉頭,看著洛海,「什麼辦法?」
洛海神秘一笑,「剛才的獎品還沒有兌現,這個問題我還要額外索取獎勵的。」
楚瀛挑起柳眉笑道:「好啊!還沒做成什麼事就要獎勵,想得美。」
說罷,她趁洛海不備時,逃出他的懷抱,輕盈地向前躲去。
洛海含笑地站起身,幾步追上前,見楚瀛已經跑到床邊,便笑道:「還嘴硬,自己都跑到床邊來了。」
楚瀛剛要反駁,「我才沒有」,還沒來得及開口,整個人猛然被洛海從身後撲倒,被壓倒在床榻上。
洛海沉重的身體覆蓋上來,帶著粗重灼熱的喘息,不斷噴在楚瀛的頸間。
楚瀛被壓得動彈不得,費力地轉頭去推洛海,洛海卻抓住她的一只手,送到嘴邊反覆親吻著,帶著難耐的喘息道:「瀛兒、瀛兒……」
楚瀛被洛海柔軟的嘴唇親吻得手心陣陣酥麻,那酥麻的感覺從手心一直傳導到心裡,化作絲絲的甜意。聽著洛海在耳邊不斷重復著自己的名字,每一聲都蘊含著無限深情,楚瀛全身都軟了下來,她伏在床上,在洛海的懷抱中,安靜地等待著,不再掙扎。
感覺到楚瀛的反應,洛海心花怒放地猛親了幾下她的後頸,帶給她一陣顫抖。洛海緩緩把手探到楚瀛的衣帶處,一點點拉開,從肩膀處剝下華麗的衣衫,露出如玉般的香肩。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像是殿內點燃的熏香,又像洛海身上帶著的淡淡香氣,讓人心蕩神馳卻又異常地安寧。
洛海的親吻不斷落在楚瀛的肩膀上,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點點吻痕。
楚瀛看不見洛海的眼睛,在並不明亮的床榻內,感官卻益發清晰,每一下碰觸和親吻都異常的敏感。
楚瀛的身體一直微微戰栗著,洛海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過來,與她唇舌相接。
火熱的親吻讓兩人的喘息更加粗重,洛海靈活的舌頭在楚瀛口中四處舔舐著,不斷卷住她的舌尖吮吸。
楚瀛全身無力,如玉般的臉頰漸漸發紅,染上了煙霞般的艷色。
洛海將楚瀛的衣衫從肩頭一點點褪下,直到露出了整個光潔白嫩的後背。
洛海的手指沿著那美好的背部線條一寸寸向下滑去,在脊柱上描繪著形狀。
楚瀛感到後背又癢又酥,洛海靈活的手指熟練地愛撫著她的背部,在脊柱凹進的地方按壓碾揉著。
她光滑的肌膚像是凝著一層奶凍般的觸藏,彈性十足且又滑膩無比,洛海感到自己的手指幾乎被吸進去,從那凹陷的後腰處不斷下滑。
楚瀛趴在床上,腰部下陷,臀部挺翹,勾勒出了異常迷人的線條。洛海低下頭,吻上楚瀛赤裸的腰部,在那柔軟的腰肢上用牙齒輕輕啃咬著。
楚瀛難耐地扭動纖腰,隨著洛海的動作發出陣陣細微的呻 吟,擺動間,長發散落,披在整個光潔的雪白背脊上,如雲如瀑。
洛海癡迷地輕撫著楚瀛的長發,拾起一縷放在鼻尖輕嗅著,低聲道:「世間多少奇香,也及不上你的發香分毫。」
楚瀛低低地笑出聲,晃了晃頭,長發便隨之抖動著。
洛海輕柔地拂開楚瀛的長發,雨點般的親吻再次落在她的背上,同時褪下她的襦裙。
楚瀛感到下身徹底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有些冷,但洛海的身體卻不斷地傳達給她陣陣熱量。
……
洛海擁緊了楚瀛,像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般用力。
楚瀛覺得自己被洛海擁抱得幾乎不能呼吸,而洛海灼熱的情液噴灑在她的身體裡,卻溫暖了她整個身心。
至此,契約完成,他們在彼此的心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今世今世,都不會消失淡去。
楚瀛疲累至極地在洛海的懷抱中沉睡。
洛海輕撫著楚瀛赤裸的美麗身體,望著窗外迷蒙夜色,陷入沉思。
楚瀛在清晨的陽光透入殿內的時候才緩緩醒來,一室微光明亮,而洛海正站在窗邊,晨光籠罩住他的身影,似乎為他鍍上了一層金色。一絲風透過窗欞,拂起洛海漆黑的發,讓他看起來有一種飄逸的美感。
聽到身後的動靜,洛海轉過身,對上楚瀛尚未來得及收起的笑意,他挑唇一笑,標志性的酒窩就跳了出來,整個人像是瞬間年輕了好幾歲。
洛海合笑地走到楚瀛的床邊,低頭看著楚瀛,「你這宮裡的貼身宮女們也太不敬業了,這麼晚了,都不進來伺候。」
楚瀛拉過被子擋在胸前,白了洛海一眼,「我吩咐若錦在外面看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隨便進來。你在這裡,我怎麼能讓她們進來伺候?小笨蛋。」
洛海嘿嘿一笑,「其實我知道,我想表達的只是『這麼晚了』這四個字。」
楚瀛瞪著他不說話,而看在他眼中,那就是美目流轉,含瞋帶怨,堪比媚眼。
洛海依舊笑著,越湊越近,幾乎快要貼到楚瀛臉上去,楚瀛終於繃不住,笑出聲來,「我怎麼就這麼相信你這靠不住的家伙?靠你去救皇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瀛兒,你這麼說,我多傷心。」洛海做出一副悲切憂傷的表情,聲音中卻帶著笑意。
楚瀛不再理他,起身洗漱梳妝。
洛海在她身後道:「瀛兒,我也不能常待在宮中,馬上就要走了。」
楚瀛轉身看著他,點點頭,神情不自覺流露出一絲不捨。
洛海笑了笑,「放心,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在我走之前,我先把救皇上的解毒方法告訴你。」
看著楚瀛鄭重地坐下,眼中滿是對自己的信任,洛海不禁有些感動,語氣也認真起來,「再過幾日就是中秋,中秋佳節每年都會有宮宴是不是?」
楚瀛不知洛海為何提起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洛海道:「瀛兒,我知道你擅長音律,但不曉得你會不會跳舞?」
楚瀛聽他問起這個,有些驚訝,思索了一下,才道:「跳舞我是學過的,但沒有音律那麼精通,而且我已經很久沒有跳了。」
「我相信只要是瀛兒學過的,就一定能做得很好。」洛海微笑的看著楚瀛染上紅暈的臉,「宮宴之上,你只要為皇上獻舞一曲,便能解這百日情緣之毒,至於解藥,則待我回藥王莊制好後,再讓人給你送過來。」
「跳舞怎麼解毒?」楚瀛十分不解。
「有種舞叫九天神女,舞者衣袖寬大,且經常有揮舞袖子的動作,最重要的是,這支舞的結尾動作是舞者高高躍起,下落之時撒出漫天花瓣,繽紛如雨,你只要將解藥加在花瓣中,花瓣的香氣可以掩蓋解藥的異香,屆時滿殿馨香,人人都會以為只是花瓣的氣息,便不會起疑,而皇上和雪妃也都可在那時吸入解藥的香氣。」
楚瀛仔細地思索了一下洛海的辦法,覺得似乎可行,便點頭,「那好,中秋宮宴,我就用這九天神女來破那雪妃的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