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似要證明自己所言不假,她將杯子湊到嘴邊,打算一口灌下一
一小口酒液才剛滑入嘴裡,手中的杯子就被奪走了。
姜睿明嘻著笑容,斜晚著她,「就算二十歲了,也還是個學生,要喝酒,等畢業了再喝。」
這次,沒讓她再有奪走酒杯的機會,他索性喝個涓滴不剩。
「是啊是啊,姜律師都說話了,你就以茶代酒吧」李姊輕輕用手肘撞了撞她。
戴沂純只好重新端起原本那杯白開水,意思的喝了一口,悶著心情回到座位。
片刻,情緒緩下後,人也清醒了許多。
其實,她該感激他為她解圍的,可也不知道怎麼了,一聽到他說她是小孩子,她就變得不像平常的自己。
現在想想,她還真是個小孩子,因為只有小孩子才會迫不及待的想長大,只有小孩子才會因為被叫小孩子而耿耿於懷。
戴沂純啊戴沂純,你真的好幼稚,她敲敲自己腦袋。
考量大家都喝了不少,慶功宴提前在十點半左右結束。
走出招待所的時候,一群人幾乎都呈現半醉的狀態,一個個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唯一相同的是,每個人看起來都好快樂,愉悅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
戴沂純出於本能的尋找姜睿明的身影……
今天晚上就屬他喝的最多,老實說,她有點擔心他,所以當她看見他直挺挺的站在人群前方,看起來遠比其他人都還要來得清醒,不是不詫異的。
一方面讚歎他的好酒量,一方面則忍不住懷疑一
這個姜睿明到底有什麼是比別人弱的?
舉凡臉蛋、身高、學歷、工作能力、農著品味……他樣樣都比別人強,現在就連酒量跟酒膽,也比別人強,簡直是神人來著。
現在,這位神人不只主動為大家招來計程車,還把眾人兩個一組、三個一隊的分批送上車,避免有人落單的同時,也不忘留下每輛計程車的車號,服務周到得只差沒親自送大家回家。
隨著現場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招待所外就只剩下她、李姊和姜睿明三個人,她和姜睿明之間總算可以不用再隔著一大群人。
會一直等在這邊,其實是想要好好的跟他說聲再見,畢竟以後很難再碰到面了,可真到了要說再見的時候,戴沂純又覺得不捨,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遲遲無法從嘴巴裡擠出來,最後,還是姜睿明先主動問起。
「你們一道走嗎?住哪?」說完,作勢要去幫她們攔計程車。
「姜律師,不用麻煩了,我搭捷運。」看了眼膽小的戴沂純,李姊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接看話鋒一轉,「時間也不早了,這丫頭一個人回家太危險,我看不如就拜託姜律師……」
李姊想替戴沂純製造機會,孰料,有人遲鈍得不知道把握,沒讓她講完話,便逞自搶白一
「我跟李姊一起搭捷運,姜律師,再見。」將憋了一整晚的再見說出口後,戴沂純滿足的拉著李姊轉身離開。
被掛住賠膊的李姊也只好揮揮手,「再見,姜律師。」悻悻然的跟著戴沂純往捷運站的方向走。
隔了好一段距離,李姊終於忍不住,沒好氣的切念道:「我的戴小姐沂純啊,姊姊我真的是長眼睛沒看過像你這麼傻的,你不知道我在幫你製造機會嗎?」
歪著腦袋,困惑不解的望著李姊。「什麼?」
「我說,我在製造你跟姜律師獨處的機會啊!我原本是想讓姜律師送你回家的,你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真的。
「可是……我本來就是搭捷運比較方便。」姑且不說搭計程車太貴了,這樣也太麻煩姜律師了。「我又沒喝醉,可以自己回家。」善良單純的戴沂純不顧製造他的不便。
「問題是,姜律師喝醉了」
「……有嗎?」他明明看起來很清醒,其他人走路都搖搖晃晃的,只有他站得直挺挺的,他還幫大家叫計程車呢!
「他的清醒擺明是硬撐的,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整個晚上有那麼多人圍攻他一個,饒是他酒量再好,也會招架不住,更別說他什麼東西都沒吃,一來就喝酒,要知道,空腹喝酒是最容易醉的。」
「那怎麼辦?」
「這社會應該不會變態到連大男人都會被撿屍吧?」故意長吁短歎激小女生。
啥米,撿屍?!
「不過還是祈禱他能保持清醒幫自己叫輛計程車,平安回到家。」
不會吧,連平安回到家都要透過祈禱?!
「希望姜律師不會醉得昏倒在路邊,之前電視新聞報導過,有人醉倒在路邊,結果被路過的車意外輾斃的不幸意外……哎唷,光想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何止是雞皮疙瘩,戴沂純聽到這裡根本已經毛骨驚然了,胃部甚至開始劇烈翻攬,明明捷運站就在不遠的前方,她的步伐卻異常沉重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李姊接了一通電話一
因為車子突然壞掉,晚上留在公司加班的老公無法按照約定時間趕到住家附近的捷運站接她一起回家,李姊便決定搭計程車去老公的公司接他下班。叮吟了戴沂純自己小心後,便跳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幾乎是李姊一離開,戴沂純就轉身往回跑。
她真的放心不下姜律師一個人,她擔心他會被撿屍、擔心他無法平安回到家,更擔心他會因為醉倒路邊不省人事而發生意外。
然而當她跑回方才解散的地方,姜睿明不見了……
「姜律師、姜律師一」她心急如焚,幾乎快哭了。
接著她的眼角餘光瞄到招待所旁的幽暗巷子裡,似乎有人蹲在那裡。
夜深了,又是燈光不明的暗巷,素來膽小的戴清純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竟然邁出步伐走了過去。
隨看距離拉近,那人的身影也跟看越來越清晰……
「姜律師?」
聽見呼喚,那人動了一下,這讓她更加確定沒認錯人,連忙決步跑到他身邊。
「你還好吧?站得起來嗎?」
姜睿明別過頭,望向說話的她,原本清明的眼神,此刻迷離失焦,他勉強的點點頭,伸出手扶著牆壁,緩緩站起身,突然一個踉蹌,戴沂純趕緊用全身的力量撐住他一
「姜律師,撐著點,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扶著姜睿明勉強離開巷子,她揚手攔了輛計程車,花了一番功夫才把兩人弄進後座。
「小姐,要去哪裡?」計程車司機問。
「姜律師,你家在哪裡?」她問。
「我住……不知道……想不起來……」高大的身軀一傾,沉沉的壓在她身上。
「小姐,你們到底要去哪裡?」
「你先沿著這條路往前開。」
暫時打發了司機,戴沂純爭取時間逼問他,可不管她怎麼旁敲側擊、威脅利誘,爛醉如泥的姜睿明就是無法明確回答家在哪裡。
不行,他醉得太厲害了,得趕快找個地方將他暫時安頓下來才行,她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但她很清楚,一且讓他徹底倒下,除非他自己酒醒,嬌小的她別想移動他半分。
問不出他住的地方,也不能帶他回她的宿舍,就在戴沂純紋盡腦汁思考著可行方法之際,她看見倍大的一隻霓虹招牌一
沒有選擇的她深吸一口氣,鼓氣勇氣伸手往前方的汽車旅館一指,「我們要去那裡。」
戴沂純吃力的扛著姜睿明。
好幾次,她都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的重量給壓垮。
好不容易來到那張柔軟的大床邊,她渾身力量瞬間瓦解,高大的姜睿明筆直倒下,竟將她也一併扯下一
「啊……」聲音的後半段遭到床捕的徹底消音。
她被壓住了,口烏嗚。
光是為了擺脫他的重量、順利離開那張大床,戴沂純就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打開房裡的小冰箱,抓起礦泉水,扭開瓶蓋就狂飲大半。
呼吸好不容易終於恢復平穩,她再度看向他,擔心他趴著會窒息,只好重回戰場,使盡吃奶的力氣將他身子扳平,確保他能夠以最舒服的姿勢休息。
床很大,即便他放肆的躺平,還剩下不少空間,戴沂純就坐在他身旁。
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們之間的距離可以這麼近。
她近距離的看著他沉沉的熟睡臉龐,看著看著,指尖忍不住隨著視線的挪移,逐一碰觸著他的五官一
充滿英氣的長眉、緊緊閉合的利眸、挺直的鼻樑、薄稜有型的唇瓣這麼一張受老天眷顧的臉孔,難怪她看得迷惘而沉醉。
突然,他皺眉,似是難受的扯著領帶。
「不舒服是嗎?我馬上幫你解開。」
戴沂純改為跪坐在他身側,伸手探向束縛住他脖子的領帶,用看不會驚擾他的輕柔力道,緩緩抽開那條鍛面的深色領帶。
她想,也許再解開幾枚襯衫的扣子,可以讓他更舒服些,於是二話不說,便擅自「動手」。
解開第一顆,露出他的喉結,第二顆,露出他不同於女人的陽剛鎖骨,就在她準備打開第三顆的時候,緊閉的雙眸陡然睜開,乍然酒醒的眸光,黑白分明的凜凜望住她一
戴沂純心口一悸,被突如其來的幽深目光徹底駭住,雙手處於一種犯罪邊緣的尷尬。
「你在做什麼?」
不知是否因為酒精的關係,姜睿明的嗓音顯得格外沙啞,聽在戴沂純耳裡,別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神秘魅力。
「我……」
她分不清他是清醒還是酒醉,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確實被他那雙犀利的眼睛看得心裡發毛,囁嚅之際,突地一道強悍的力量扣住她,接著,一陣無預警的天旋地轉後,她發現自己竟落在他身下,遭到他的霸道箍制。
他抓著她的雙手,健頓的身軀輕壓在嬌小的她之上。
她心慌的低喊,「放開我一」
他置若同聞,被牢牢箍制住的她,完全沒有脫逃的機會,而他異樣濃烈的凝視,透著一股沉默而危險的力量,令她的心猛然一顫。
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面對這非她記憶中的姜睿明,她迫切想要掙脫這教人不安的詭異束縛。
她開始掙扎起來,雙手吃力的扭扯,試圖擺脫他大掌的同時,身體不住的扭動掙扎,兩條腿更是不安分的踢瞪著。
「放開我,聽到沒有,我要你放開我……」她命令,卻因為天生音質使然,命令淪為哀求,一點也沒有達到效果。
「別動。」他低喝。
她不依,像只蠻拗不馴的小獸,不住的掙扎扭動。
為了制伏她,他本能的收緊四膚跟軀體,讓自己的陽剛跟她 的 柔 軟緊緊纏繞著,然而,與此同時,好像有什麼被喚醒了,從他的身體裡……
她感覺到了,被喚醒的勃發緊緊貼著她的身軀。
她揚眸看他,當場被他陡然急切的眼神嚇到了,她在他眼中發現不曾見過的熾熱,像是隨時要把她燃燒殆盡似的。
四目交會,從她眸光中流露出來那種恍若小動物被逼困的不安情緒,強烈的召喚著男人體內潛藏的侵略性。
戴沂純心跳激烈,察覺眼前的這張臉越來越靠近,立刻緊張的屏住呼吸,直到極限,她一張口,陽剛的氣息隨即佔領,熱烈吮吻她柔軟的嘴唇。
「口吾……」
姜睿明用舌尖霸道的撞開她柔軟的小嘴,長驅直入,翻攬著她的呼息。
不知道是他口中的酒氣迷醉了她的理智,還是她潛意識裡也渴望與他親近,隨看他的吻飢渴的掃蕩,她漸漸軟化,在他的碰觸與親吻中,化成一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