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震宇,起來。”她都快要被壓死了,這男人竟然還睡得這麼沉!安娣在他肩膀又推又拍的。
“別吵,再讓我睡一下。”他低嚷著。
“要睡你自己睡,我要起床了。”逃走不成,安娣氣不過,張口就朝他的肩膀咬了一口。
倏地,只聞耳邊傳來向震宇吃疼的抽氣聲,在她還來不得及得意,只覺得天地一轉,回過神時,她已經趴在向震宇的身上。
她的身下,只見向震宇已經睜開眼,應該是剛才那一口咬得他清醒,只是他既然都醒了,為什麼還抱著她不放?
因為這曖昧的姿勢,安娣整個人是趴在他身上,兩人全身緊密的貼合,就連他下腹傳來的火熱硬挺,她都清楚感覺到。
“震宇,放開我。”
向震宇像是沒理會她的叫嚷,只是伸出指了指他的肩膀,“你看看這是什麼?”他的肩膀有好幾處咬痕,經過一夜後,又青又腫又瘀,而這些咬痕全是她所為。
安娣沒想到他會忽然讓她看肩膀上的咬痕,一時愣住也忘了掙扎,那不能怪她,誰教他一旦要起她來,總是沒完沒了,她累得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他還不罷休,她自然是氣不過的咬他了。
“讓我起來。”安娣盯著肩膀上的咬痕,突然良心過意不去,覺得自己昨晚是有些粗暴。
“還早,再睡一會兒。”說完,向震宇又緊了緊手臂,捨不得松開手。
“震宇,要睡你自己睡,我要起床了,你快點放開我。”她邊說邊扭動身子,卻沒發現,向震宇在她扭動時,身子僵了一下,連手臂都跟著收緊力道。
“安娣,別動。”
“那你先放開我。”安娣不依,繼續掙扎地扭動身子,恨不得馬上逃離他的人。
“我叫你別動,聽到了沒有?”
“你……”他的下腹,此時又熱又硬,直抵著她的腿間,教她錯愕的怔住,連耳根子都紅了。
“原來你這麼想我。”這話說得直接又明白,可安娣聽得卻面紅耳刺。
“我才沒有!”同床共枕的這些日子,向震宇天天都像是欲求不滿,總是想要她,她都不懂,性欲如此強烈的他,這些年又跟多少女人上過床?
分手這七年,他在英國的荒唐事,她多少還是有耳聞,想必女人應該也是不斷。
想到他可能也跟楊思巧上床,安娣的心不覺冷了起來,雖然她心裡早就做好心理准備,向震宇隨時都有可能跟她要求離婚,但她就是忍不住會想,他除了她外,是不是還有其他女人?
有時他下班晚了,出差開會幾天不回家,她也會胡思亂想,他身邊是不是有另一個女人陪著,不過這些想法,她不想讓向震宇知道。
反正她現在最大的功用就是,當個安分又不多話的老婆,況且她還見不得光,誰知道她是向震宇的老婆?
前幾天還有媒體報導,他是全台灣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之一,她看著電視,心裡冷笑著。
向震宇被她的走神,跟不知在想什麼,完全忘了他存在的表情給惹毛了,本來他確實只是想摟著她好好補眠,她卻防他像是防色狼一樣,他看了就有氣。
男人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但自己的女人在床上把他當空氣,他覺得有損他的男性自尊。
二話不說,在安娣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向震宇猛地吻住她的唇,在她嚶嚀的抗議聲中,不管她要不要,一個翻身,再次將她給壓在身下,反正是中午才要回家,距離現在還有大把時間,他決定好好給安娣一個難忘的床上教育。
向宅裡,向母忙進忙出,盡管有傭人在,但老公出國才回來,她自然是要好好幫他補一下身子,再者是大兒子這麼長時間都沒回家,她打了電話催他回家,每次不是說公事忙就是說他累了來敷衍,這一次父子倆都回家,她當然是要好好的准備。
向父倒覺得自己的身體比退休前更硬朗,拗不過妻子的好意,也想藉機跟家人吃飯聚聚,才會要向震宇回家一趟。
楊思巧今天也被向母邀請來家裡,她雖然是客人,不過在向家出入一向自由,向父也是看著她長大,在向母忙著張羅午餐時,兩人就坐在客廳裡聊起天來。
“思巧,我聽說震宇又跟安娣在一起了。”這些消息他回家時,向母一一都跟他提了。
楊思巧沒料到向父會提起這件事,笑得有點勉強的回應:“好像是。”
“我本來還想,震宇如果娶你當老婆,你跟你向阿姨這麼投緣,應該會很不錯。”向父將楊思巧的落寞看在眼裡,“你還喜歡震宇?”
今天震宇要回家,雖然妻子一再要求這是家人聚會,擺明了要向震宇獨自回來,但他了解自己的兒子,他不會一個人回家。
“向叔叔,我可以等他。”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她不在乎再多等幾年。
“你這孩子就是太死心眼了,震宇脾氣又壞又沒耐性,對女孩子也不懂得溫柔,你這麼等他,不會覺得很委屈?”
“不會。”
向父疼愛的點點頭,“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不想多管,向叔叔只是想勸你,不要太執著,是你的,終究不會跑掉;不是你的,你怎麼強求也不會有結果,該放手還是要放手。”
楊思巧是聰明人,她哪裡聽不懂向父的意思,但她就是放不下,她都愛向震宇這麼多年,本來以為會有結果了,卻又教安娣給搞砸了,這要她怎麼能不埋怨。
見楊思巧低頭不語,向父也點到為止,他在國外時,公司董事就跟他抱怨過,兒子拿著大把鈔票,不顧董事抗議,堅持要蹚安氏工程的那場渾水時,他就心裡有數,他這個兒子肯定又要胡來了。
可惜,他太太見不得安娣那女孩,不然他看著倒還挺喜歡。
當車子停在向家車庫時,遲到的向震宇不慌不忙的拿著車鑰匙示意安娣下車。
“我可以不要進去嗎?你媽不是說了,這是家庭聚會,那我去湊什麼熱鬧?”安娣慢動作的解開安全帶,一心想說服向震宇。
“身為我的老婆,家庭聚會你不需要出席嗎?”向震宇反問。
“話不是這麼說的,反正我跟你結婚也沒有公開,你家人可能還不知情,不如不要打擾他們,等之後你要離婚時……”
“下車!”向震宇板著臉先行下車,車門重重甩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她話都還沒說完,這人竟然甩車門了?
安娣只好悶悶地也跟下車,“凶什麼?我說的又沒錯,反正都會離婚……”她喃喃自語的說,又被向震宇偏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她連忙閉嘴,不再出聲,
結婚後,兩人只要一起出去,向震宇總會摟著她,此時他卻一個人走在前頭,理都不理她一下,任她在後頭跟著。
這態度讓安娣心裡浮出了點委屈,看著他的背影,安娣心裡有個沖動,想要快步走上前抱住他,但這只是想想,現在的她,沒有這股勇氣。
果然,安娣的出現,有點多余,加上先前與向震宇的不愉快,從她進屋後,除了向父及向能宇跟她打了聲招呼外,她在這家裡根本就是空氣。
向震宇一回家,就被向父叫到書房談公事,她本來是一個人百般無聊的坐在客廳發呆,後來向母卻要她去廚房幫忙。
安娣想,頂多就是擺擺碗筷,端菜上桌,這一點還難不倒她。
可惜她太天真了,向母哪肯這麼輕易放過她,明知她不諳家事,不用說煮飯,她連煎個荷包蛋都不會,一會兒要她切菜,一會兒又要她煎魚,嚇得她手裡拿著那尾魚時,恨不得連同自己也一起滾進油鍋裡。
她大可以不甩向母的無理要求,在楊思巧的面前,故意給她難堪,只是想起稍早的不愉快,又不想向震宇為難,沒有他她現在哪有可能這麼悠閒的過日子,雖然一切的起頭都是他的錯。
一分鍾後,她有些狠狽的被向母請出廚房,那嫌棄的表情跟眼神,她除了尷尬的當沒看見外,還真不知該說什麼。
她又繼續回客廳發呆,眼睛不住地往樓上飄,都一個小時了,向震宇怎麼還不下來?
都說這種家庭聚會不適合她參加,他偏要拉她來這裡當空氣,還不如她去逛街,不然去找沈約聊聊天也好,她都一個多星期沒見到他的人了。
可為什麼楊思巧今天會來向家?比起她這外人來說,楊思巧更像是這家的一分子。
半個小時後,午餐陸續上桌,楊思巧利落的將碗筷擺上後,向母要她上樓叫人下來吃飯。
這時,她就這麼坐在客廳,向母無視地走來走去,她這時有些不滿向震宇了,也想著既然人家不歡迎她,她也沒打算來白吃,伸手拿了包包,站起身時,向能宇不知哪時已來到她身邊,熱情的對她說:“娣姐,吃飯了。”
一頓飯下來,安娣吃得少,說得更少。
向震宇看來是真打算來個相應不理,她皺著眉頭盯著桌上的菜,全是她不愛吃,不敢吃也不能吃的,不得已只有低頭數著白飯吃。
“娣姐,你怎麼都不吃菜?”向能宇吃了一碗飯後,再吃第二碗時,注意到安娣幾乎都不挾菜。
“哦,有啊有啊。”向能宇的無心問話,讓她連忙挾起眼前的菜。
她才挾回碗裡,向震宇的筷子沒預警的就將菜給挾走,“太辣了,你不能吃。”
安娣見向家人跟楊思巧這下子全停了談話,目光全落在她身上時,她趕緊又挾起一盤的菜。
這回,還是被向震宇給挾走,直接放進嘴裡吃了,“這也太辣了,你不能吃。”
原來,向震宇注意到了,這一桌子的菜,根本沒一道是安娣能吃的,他還專程打電話回來囑咐,沒想到他媽卻故意唱反調。
“那怎麼辦?家裡人都愛吃辣,難得大家一起吃飯……”向母可惜的說。
安娣聽著向母的解釋,無語的不知該怎麼回話,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她覺得這頓飯她沒吃都飽了。
她更覺得,向震宇是存心讓她難堪!
那次家庭聚會之後,她跟向震宇陷入冷戰。
向震宇依舊天天上班,天天回家,但態度明顯冷淡。
前幾次安娣還試著找他說話,可惜向震宇板著那愛理不理的表情,有一句沒一句的搭理,安娣覺得這人太莫名其妙。
安娣也不想打破這個僵局,家裡有鍾點傭人料理三餐跟打掃清潔,她索性天天出門,每天都比向震宇還晚進家門。
這天早上,安娣跟小梨相約逛街,在百貨公司開門營業時,兩個穿著隨性的女人,開始了一天的血拼,直到下午五點,兩人手上都提滿了購物袋。
安娣餓得前胸貼後背,首先舉手投降,看著還戰斗力十足的小梨,安娣都想膜拜她了。
吃晚餐時,小梨跟她講了一件大事,沈約竟然在追求她這位小助理!
安娣在吃驚又饑餓的情況下,不知不覺中吃完所有的食物,而她對面的小梨更誇張,還心情大好的點了好幾份甜品,又跟她說另一件事,她這位小助理拒絕了沈約的追求。
這消息讓安娣本來已經吃飽的肚子,突然又有了胃口,忍不住也點了甜品,“你覺得他不好嗎?”
“沒有啊。”
“那為什麼要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