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片刻後,華嶼才無力地開口:「義王爺,這些年華某在朝堂之上,也因為自保幹了不少違心之事,早已經愧對西顯百姓、先王以及華家先祖……華某死不足惜,只是容兒她……」
「小女容兒,天性聰慧醇和,可八歲那年遭慘禍,從此天真單純,我最疼愛是她,也不瞞王爺,容兒她遇上你不知是禍是福,但她一派純然無害,以前是這樣,以後必然也是這樣,懇請王爺能善待她。」
燕炔沒有計較華嶼將華容托付給他時,隱隱含著的威脅,以及淒然無奈的聲音,而像是遇上什麼樂事一般,笑著開口:「實不瞞華相,西顯已成我燕家囊中之物,就算華相此番識破多做準備,也不過是讓我多花費些精神而已。」
「華嶼……願助義王爺成事。」
「哦?華家歷來是忠臣之後……」
華嶼笑得慘澹,道:「為了容兒,華嶼不在乎成為遺臭萬年之人。」
見他這樣,燕炔皺了眉,心裡有些煩躁,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乎將真話告訴他:「和華容成親,是老夫人硬行相逼,本王當時還不能洩露身份所以才便宜行事。洞房那夜本來也沒想過要污了小姐清白,只是沒想到華府小姐原是癡傻,老夫人為了掩飾而下藥……」
華容現在已經是他的人,又如此天真爛漫,不管西顯之事最終如何,他都會將她帶回燕國,這一點,燕炔卻不想告訴華嶼。所以現在華嶼和他所談的條件,燕炔並不看重,他的女人,他自有護住的道理,卻絕對不會是因為華嶼或任何人的相逼。
華嶼是聰明人,哪還需燕炔告訴他,現在事已成八九,燕炔已經不在乎華家的威脅了。
「如果沒有華某,義王爺的確也可以奪得西顯……可是王爺可曾聽說過西顯有一神兵兵符存在?只要有兵符在,西顯人就不會遭受滅國的命運,以後的西顯仍舊會有再起之憂。恕華某直言,皇家內閣高束的兵符,早已不是真品,如果王爺想無後顧之憂,就必須掌控好西顯的兵符去向。」
西顯兵符是當世不可思議之物,也是西顯皇家鎮國之寶,傳說西顯曾勢大,全是因為有一隱秘之兵,其將帥齊心,用兵如神。
這支軍隊助西顯建了國後隱入山中,留下一塊非金非玉的兵符,傳說中如果有人能夠解開兵符上的秘密,就可以得到常勝之師。這兵符世世代代當為西顯皇室之傳承,早就已經有了得兵符者得西顯的說法。
燕炔果然臉色微變,撫頷不語,雖然這些只是傳說,而西顯這數百年的式微,間接引證了兵符的存在沒有什麼實用性。可是畢竟傳說對民間會有一定的影響,難保不會有有心人用此鼓動民眾,所以如果不想以後生變,最好還是毀掉這個東西。
他問華嶼:「你的意思說,有你相助,我可以不用擔心西顯兵符的去向,也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奪城?」
「義王爺無聲息已破數城,探子均已被截除在路上,各守城官員也盡數歸附,照常給朝中來摺上表。可王都畢竟不比邊城,所以華某敢與王爺換此條件,至於兵符……只要王爺答應善待小女,華某自然會給王爺一個交待。」
華嶼處境雖然淒然,但語中不無傲氣,燕國再盛,燕炔再厲害,手下能人再多,華家仍然有冒死穿過防守線傳來消息的人。
各自再相看一眼,華嶼起身,再次向燕炔躬身,「容兒就勞義王爺護她了,只求一生平安,不敢奢望寵貴加身。」這是一個父親隱著淚意的請求,再卑微不過。
說完,不再等燕炔的承諾,華嶼一甩衣袖大步向外走去。
燕炔面色不快,卻也沒有叫住華嶼,他生平最不愛的,就是被人威脅逼迫,就連以前的父皇,現在的皇帝老哥,也極少逼他,可華嶼開出的條件,很吸引人……
華嶼一直在等,等一個消息,等燕炔表態。
直到管家傳話:「老爺,淩煙閣那頭有消息,今晚姑爺已經在小姐房裡歇下了。」
得到這一句話,華嶼眼一熱閉上眼,像是要昏眩一般搖晃了下。
他一直在賭,賭燕炔對西顯勢在必得的野心,但實在沒有把握,不是膽子太小,而是完全不敢往下想,如果燕炔不肯,等待華容的將會是什麼。
燕炔除了洞房那晚,一直和華容是分房的,而今夜入了華容的房,等於給了他安心,他助燕炔不動兵獲得西顯建功,而燕炔用行動告訴他願意護得華容平安。
華嶼安了心,卻也沒有睡,而是去了見華老夫人。
遣散了所有的僕婢,只餘管家一人守在門外,忠心耿耿的老僕身子挺立,就算聽到房中隱約傳來的哭聲,也面不改容,不動分毫。
直到天色發白,華嶼才雙眼通紅地從母親房裡出來,一頭本來只是兩鬢略白的烏髮,竟然銀斑參雜,烏的少,白髮見多。他不過三十五歲,正值壯年,顏色不遜雙十青年,十分俊美。
當年妻女出事,他一夜之間兩鬢染霜,今日,更是一夜白頭。
燕炔在書房考慮到燃起燭燈的時候,去了華容房裡。
華容正扭著身,坐立不安地讓倚翠給她拿剪子剪指甲,她臉上儘是驚恐,可是仍然咬著唇乖乖地不叫出來,而綠鶯則在替她梳著滿頭柔順的烏髮,一下下地,也似在安撫。
倚翠一邊細心地剪,一邊哄她:「小姐,再忍忍,一會就好。」
「污穢之物也敢留得這麼長,難怪身體不好,濁氣全留在裡面了。」
燕炔的聲音平平,卻仍然把倚翠和華容嚇了一跳,倚翠手一抖,還好剪子不算鋒利,只是碰到華容指間的嫩肉,破了皮卻未見紅。
「哎喲!」華容痛呼一聲。
「小姐,奴婢該死!」倚翠也叫了起來。
「沒事沒事,小姐別怕。」綠鶯拉起華容的手看了看,也跟著叫。
一句話引來一屋子女人叫喚,燕炔面對千軍萬馬也不動容的臉,隱隱抽了起來。
見到燕炔,手又痛,華容更是不願將手給倚翠了,「乙哥哥,我手痛……」大眼睛又是忽閃忽閃地充滿期待,似乎這樣他就會過來哄哄她。
倚翠和綠鶯互看了一眼,起來行禮,「姑爺好。」
「都出去。」
華容眼裡已經沒有她們,兩丫鬟不敢多話停留。
等出了門,綠鶯吐了吐舌,「倚翠,我怕姑爺,你呢?」
「別多話了,守著吧。」倚翠的心猶自跳個不停,哪有不怕的,剛才被燕炔淡淡地掃了一眼,明明沒有斥責,她卻腿都軟了。
「乙哥哥,疼呢。」房裡沒別人了,華容更是舉起手軟著嗓子,一聲聲喚著燕炔。
「怕疼還亂動。」拉過她的手細看,還好,只有淡淡一道紅痕,「晚飯吃了嗎?」
華容點點頭,邀功似的,「吃了,吃得好飽。」說完,憨憨地拍拍肚皮的位置。
華容有一副好身段,她挺胸拍肚更是顯得玲瓏有致,燕炔順著她的動作,往她胸前腹下掃了一圈,眼光頓時顯得有些幽黑。
因為在自家房裡,華容穿得本來就單薄,而那晚火熱的記憶,她在他手中揉.捏的綿軟,還有扭動的腰肢,透過薄薄的衣衫鮮明瞭起來。
往桌上看了眼,有盤茯苓桂花糕,雖然不愛吃甜,燕炔仍然揚了揚頷,「我還未吃,端來給我吃。」
華容高高興興地應了,乖巧地捧來舉到燕炔面前,「乙哥哥,你吃。」
「喂我。」
「好。」華容小手立刻拈起塊糕,笑著遞至他的唇邊。
和華容待一起絕對是件輕鬆事,換了在燕國,如果他忙到沒吃晚飯,想隨意填腹,絕對會引來一堆人勸和大驚小怪地傳膳。
而華容卻並不認為晚飯沒吃,拿點心來果腹有什麼不妥。
燕炔就著她的手吃了兩塊糕,「茶。」
華容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十分聽話,捧著的糕點也未放下,就這樣跑過去,抄起一杯丫鬟沒來得及收走的茶,一手捧糕一手持茶,小心翼翼抿著嘴,連呼吸都幾乎屏住,小小步地走回來,估計是她從來沒有雙手各自捧著東西,怕灑了茶,或傾了糕。
茶是冷的,好在燕炔並不是個富貴王爺,飲完茶,又指指糕點,「還要。」
看華容手忙腳亂,一臉苦惱,還是一手持著茶杯一手捧糕,卻不知道要怎麼拿糕點餵他的樣子,他有些想笑,也不去提醒她,其實東西可以放下的,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的苦惱,小臉皺得像包子一般。
「拿不到……」她終於垮了臉。
「要我幫你嗎?」
華容眼睛一亮,看著手上已經空空的茶杯拚命點頭。
燕炔啞然,她這動作看上去真的很像曾見過的那只短毛犬兒。
「這樣吧,我幫你拿杯子,你拿一樣東西來換。」
「換什麼?」
「衣服,我幫你拿杯子,你把裡面的小衣脫了給我。」
華容低頭看了看,想了想,還是很苦惱,「我脫不到。」小衣外面有中衣,有常服,她想不出來怎麼能脫下。
「很簡單,來,我教你。」燕炔笑得胸有成竹,率先走向床邊坐著,然後慢慢地解了衣扣。
不一會,他脫了外袍,又脫了中衣,然後指了指身上的裡衣,「這樣不就可以脫下來了?」
解決了一個難題,華容高興得將捧著的食盤、杯子一股腦地塞到燕炔懷裡,開始並不熟練的脫衣。因為用心,她的額頭起了一層薄薄的汗,眉心和鼻樑皺著,小嘴嘟起,很引人憐。
她幾下拉扯,衣服的領口已經大開,肌膚半露,嫩滑勝玉。
燕炔看她一會扭了結,一會又弄反了繫繩,乾脆就將東西放到一旁,伸手去幫她,動作間不時會觸碰到她滑膩的肌膚,原本戲弄的心,卻漸漸地演變成情慾的騷動。
他不需要完全脫去她的中衣,就從敞開著的領口伸進去,解了繫著的繩結,抽出仍帶著她體溫和誘人香氣的小衣。
「乙哥哥,你好厲害!」衣衫半褪的華容,並沒有發現身邊的人已漸漸成狼,沒有小羊該逃走的自覺,反而拍手誇讚。
燕炔一手繼續探進去,無阻隔地捏玩起挺翹高聳的乳峰,另一手則伸入裙下將她的褻褲扯開。
當他手心裡的細繭摩娑她的柔嫩時,華容的身子頓時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乙哥哥,痛……」細碎的哀鳴,不堪忍受的聲聲逸出。
燕炔的動作放軟,某處卻被她嬌軟的聲音弄得越發的硬起,他更努力地去逗弄她的身體,讓她接受慾望的挑動。
他用大拇指的指腹不斷地擦過她的乳.尖,就著她軟下去的姿勢,將身體覆於其上,下方手也未閒著,原來乾燥清爽的花瓣,禁不起如彈琴般的撥弄,慢慢溢出潤意。
他在她的耳下呵氣,用舌頭從耳後小窩,一路舔吮而下,到達另一個連著鎖骨的淺窩流連不去。
「不要,癢癢!」華容幾乎是尖叫了。
燕炔笑著制住她手腳的掙紮,「噓,一會就不癢了,乖,我和你玩最好玩的遊戲。」
「小姐、姑爺,出什麼事了嗎?」外面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綠鶯壓低了嗓音,努力掩飾焦急。
「滾!」燕炔喝斥聲不大,卻威脅力十足,「遠著點,沒喚人都不許靠近。」
門外倚翠和綠鶯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