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連公主的邊兒都沾不上,只是小宮女,這一點安曉曉比誰都清楚。
“常樂,我跟他這樣是不是太快了?”距離下班時間只剩幾分鍾,安曉曉的心卻隨著時間流逝而越懸越高。
“哪裡快了?看對眼當然就是要狠狠撲倒對方,你都活在哪個年代啊?”
常樂鄙夷地嗤了一聲,十指還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寫著她的連載小說。
“那是小說的世界,我現在面臨的可是活生生的現實人生。”
“小說跟現實人生差不了多少,況且對方又不是別人,是無數女人暗戀的大BOSS,俊美多金而且身強體壯,就算是到酒吧挑一夜情的對象,都不可能挑到這麼完美的對象,你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安曉曉一臉猶豫。“一般小說中的那種花心渣男,有可能這麼容易就真心喜歡上一個女人嗎?”
“傻啊妳!”常樂戳了安曉曉額頭一記。“都什麼時代了,還講求什麼真心真情?當然是感覺對了就來,感覺不妙就散,況且有個這麼完美的性愛對象,你真該回家跪謝列祖列宗保佑!”
常樂這番露骨的話,聽得安曉曉差點心髒病發,是她太保守了嗎?還是太死腦筋了?如果不是因為暗戀項青磊已久,她很難接受這種看對眼就上床的交往模式。
拉開抽屜,裡頭堆積了滿滿的資料,全都是以項青磊為標題的雜志或報紙,這些都是安曉曉閒來無事就會拿起來轍一眼的精神糧食。
她當然多少也曾經幻想過仙度瑞拉的情節發生,但是僅止於白日夢,現實生活中那是想都別想!
可是摸摸躺在口袋裡的磁卡鑰匙,真切地提醒著安曉曉先前在頂樓發生的那些事不是夢,項青磊對她說的那些話、唇舌的熱度,都還被敏感的身子牢牢記憶著。
唉!常樂說的對,別想太多了,她年紀也不小了,還是誠實面對自己的欲望比較重要,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
“下班了,走吧!”常樂收拾好位置上的雜物,持起背包拍拍安曉曉的肩。
“去哪兒?”安曉曉一臉傻樣。
“當然是去買衣服,難不成你晚上去約會的時候也要穿著公司制服?”常樂瞄了一眼手表,沉吟了下,“唔,時間不多,我們先從內衣褲開始買。”
安曉曉暈了,約個會還要花大錢,皇帝爺也沒撥治裝費下來,她這下該不會搞到賠了夫人又折兵吧?
不管了啦,這些費用連同那該死的一千八百三十二元一起報公帳!
晚上八點整。
安曉曉瞥扭不安地捏著輕柔裙擺,及胸的長發梳得直順鳥亮,上了淡淡薄妝的臉蛋茉莉花般地清新可人。
換下了白日裡拘謹的制服,她穿著一件杏色雪紡材質的平口露肩短洋裝,外罩一件珍珠毛薄外套,腳瞪一雙模形底包鞋,完全擺脫呆板的上班族形象。
可是穿成這樣讓她好不習慣哦…況且包包裡還放著那袋保險套,光是想到就臉紅心跳,根本無法冷靜思考。
手機突然響了,嚇得安曉曉整顆心差點跳出喉嚨,飛快接通,便聽見項青磊溫潤的嗓音,背脊爬上一陣酥麻。
“在哪?”他問得慵懶,幾乎可以揣摩他正瞇細那一雙古典的鳳眼,用著足以穿透人心的犀利熱度,直觀前方。
“飯店門口。”安曉曉輕捏臉頰,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上來。”說完便掛了。
好跋屋,好囂張,好霸道--可是好酷好帥!安曉曉發現自己居然光是聽見項青磊的嗓音就可以呆呆犯花癡,覺得自己真是無可救藥了。
提著一顆小鹿亂撞的心,慢慢踏進富麗優雅的高級飯店,安曉曉在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帶領之下搭上電梯,來到與磁卡鑰匙上刻印的號碼吻合的套房時,她已經緊張得快喘不過氣。
她平生沒什麼第六感,也鮮少有什麼預竄,但是望著眼前這道漆白的房門,一道奇怪的念頭在腦中閃爍不定。
一旦踏進這道門之後,她可能回不去原本的世界--那個每天上班下班,喜歡逛大特賣,偶爾會花點小錢稿賞自己,但大多時候還是省吃儉用,努力朝著存一棟小套房的目標前進,這樣單純又無趣的小資女孩世界。
項青磊是什麼樣矜貴過人的家世背景,身為他旗下公司的一顆小小螺絲釘,她不可能不清楚。
他說喜歡她,也許是出於想惡整,或者是真的一時心血來潮,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要去想什麼最終能夠抱得金龜婿,或是風光嫁入豪門的大夢。
她只是誠實面對自身的欲望,好好談一場沒有負擔的戀愛,而且還是跟她夢寐以求的暗戀對象。
安曉曉做足了心理建設,然後將磁卡插入門把戲應處,嗶地一聲,房門開了一道小縫,她低著頭慢慢走進去。
地上鋪著雪白色大理石,華美的水晶燈流洩下來,倒映出輝煌閃爍的明亮景致,抬頭望去,寬敞的空間、出自名家設計師之手的歐式家具,絲綢般的米白窗紗倚窗飄揚,無處不精美。
空氣中散發著薄荷清香,桌上擺著冰鎮在水晶桶裡的香檳,一旁已經有瓶開封的紅酒,一只干淨的空杯子孤單擱著,等待它的主人到來,至於它的另一只對杯,想必是把玩在項青磊手中。
這還真是安曉曉第一次踏進這種檔次的飯店套房,感覺這裡每一處都灑上了珍貴的金箔,貴氣凜人,要是撞壞了一個邊邊角角,恐怕賣身都不夠賠。
她磨磨蹭蹭地走進去,看見項青磊斜倚在窗邊欣賞斑瀾夜景,夜風清諒,徐徐吹拂過他半邊臉龐,突出的五官在迷離夜景襯托之下,仿佛油畫一般的精致美麗。
這是不一樣的項青磊,和他平時呈現給外界大眾的樣貌大大不同,失了商業氣息的犀利與冷銳,添了幾分慵懶倦意,倒像是一只稍作歇息的精悍雄獅。
安曉曉看得雙眼迷茫,心頭喀噎喀噎地響著,感覺房裡的溫度似乎特別高,她的頭有些暈眩,心跳也失速加快。
“過來。”項青磊淡淡別過臉,優雅的鳳眼勾向她,仿佛邪惡俊美的巫師施下妖異的魔咒,引誘她這只無辜的羔羊走上祭壇。
安曉曉乖順地走到他身側,看見他張開一臂,用肢體語言命令她投進他懷裡,她垂下白嫩的粉頸,兩頰已然暈上桃紅,慢慢膩向他。
她骨架纖細,體型也偏瘦,抱在懷側很是舒服,項青磊不自覺地逸出一聲咕噥,嘴角緩緩勾起,眼神溫度逐漸升高。
“總裁,你常帶女人來這裡嗎?”偏偏安曉曉問了很殺風景的話。
“不常。”項青磊冷哼。女人通常都急著把他帶回家,他何須花時間費工夫弄這些?“這一晚應該很貴吧?”
安曉曉這一問,項青磊冥想敲她的頭,哪個女人在約會的時候會問這種蠢問題?女人不都是男人越捨得花錢,越覺得自己的地位重要,優越感也跟著大大提升的虛榮生物?
怎麼偏偏這個安曉曉就是跟別人不一樣?也難怪他會這麼怯記著她。
“安曉曉,你就只在乎這房間一晚貴不貴,怎麼就不會擔心一下你自己?”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你知道我約你在這裡的用意是什麼嗎?”項青磊眼泛曖昧光影地脫她。
安曉曉臉皮薄,小臉立時透出絢麗的暈紅,用力點點頭,不敢與他對望。
“你不怕嗎?”他故意貼著她的耳骨低喃。
“有一點點…”她咬住一聲呻吟,身子被他緊緊圈住,不能動彈。
“既然會怕,為什麼還敢來赴約?”
“因為我…我…”活在當下,及時行樂--這是常樂給她的最大忠告,今晚的她就是想身體力行地實踐這兩條真理。
“你怎麼樣?”
“因為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我第一天踏進『康齡』,我就好喜歡你。”她屏住了呼吸,搶在勇氣洩光之前,僵著聲調大膽傾訴自己的心意。
末了,安曉曉又弱弱補上一句:“但是那袋保險套的費用還是要付給我哦!”
項青磊失笑。這就是安曉曉,思考邏輯異於常人,該說她太斤斤計較,還是太公私分明?嘴上說暗戀他,但還是不忘跟他討錢,真是…有趣得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安曉曉告白的方式實在太純情,簡直就跟小學生沒什麼兩樣,聽多了女人告白的項青磊早該免疫,甚至是徹底麻痺。
但是因為對方是安曉曉,又加上她的腦袋思路似乎跟尋常人不同,可能天生比別人多了點什麼古怪基因,說出這段話的時候,竟然讓他莫名興奮。
她大概不知道,她告白的時候,長長的體毛不停地眨動,因為屏息而雙頰微鼓,淺粉色的唇瓣一張一闡,式是純真誘人。
見氣氛漸入佳境,機不可失,安曉曉趕緊又說:“我知道你說你喜歡我只是一時好玩,而且也不會長久,但是在你覺得膩了的那一天來臨之前,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這是常樂教導她的,先給自己設下一道底限,免得到時候發生了,自己才鬧到痛不欲生,搞得自己顏面盡失,工作不保,到頭來難堪的還是自己。
這段話卻讓項青磊聽得很不痛快。“那要是我永追不會膩,你該怎麼辦?”
什麼都還沒開始,什麼都還未發生,她卻已經設想好全身而退的後路,好像他對她的在意與留心,都是廉價又短暫的錯覺。
項青磊大大不爽了起來,他生平第於次這麼在意一個女人,結果這個女人卻在愛情開始之前,用拐彎抹角的一席話對他說:“我們就玩玩吧,到了該散的時候自然就會散。”
安曉曉的反應卻是明顯一呆,然後輕笑著搖搖頭,斷然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看在項青磊眼中,更加不爽快了。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唔!”她的唇被他憤然堵上,前一秒還渾身放松的男性體魄,這一刻已經散發雄性的侵略感,將她困入他的胸膛。
他只是吻住她未完的話,隨即又抽開身,執起握在另一手的頂級紅酒,輕頤了一口,在她還沒由神之前,再次覆上她微啟的朱唇。
香醇濃郁的紅酒,輾轉透過他的嘴喂入她口中,他的舌尖攪動著她的,發出曖昧的吸吮聲。
她想呻吟,但是全被他吞進嘴裡,粉舌被他靈活的舌勾纏著,酒液從嘴角滴落下來,沿著下巴一路滑入胸口,將杏色洋裝染上一小塊暗紅酒漬。
嘴裡剩下的酒液慢慢吞進咽喉,但是他又將唾沫喂入,讓她嘗到混雜著他氣息的酒香,彼此的呼吸開始急促。
“喊我的名字。”項青磊舔著她的嘴唇,沙啞命令。
“項、項青磊。”她嬌羞地低喊。
“只喊兩個字。”
“青磊。”她蜷在他臂彎中,嘴唇被吻得又紅又腫,仿佛鮮艷的草莓,讓他想狠狠一口吞咬。
“一個字。”他繼續精簡地要求,她的音質甜美清脆,念起他的名字輕軟軟的,大大取悅了他的聽覺。
安曉曉好害羞地瞅著他,軟綿綿地喊:“磊…”
項青磊幾乎是立刻感覺到下身的亢奮,他低頭吻住她微笑的小嘴,一手輕按在她充滿彈性的翹臀上,或輕或重地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