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芝芝放在身體兩側的榻榻米上的雙手用力一抓,眼前充滿濃重的粉霧,但是仍記得抿住雙唇,免得發出任何呻吟。
龍堂靳仿佛在試探她克制力的底線,不斷的重復吹氣與舐弄的動作,逗得粉澤挺立、瑟瑟顫動,而粉澤的主人全身泛起酡紅的色澤,在他圍困的臂彎中不安的扭動。
……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她迷蒙的視線費力的凝聚在不遠處震動個不停的手機上,小手卻因為激情而虛軟,無法伸直拿取,更不用說是接聽電話。
一手扔持續著掏弄的動作,龍堂靳另一只空著的長手從她的身後伸向前,拿到手機,瞄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元媽。”
她媽媽?元芝芝才想著,他居然就按下手機的通話鍵,並貼到她的耳邊。
不會吧?他要她在這種“只做一點點”的情況下講手機?
“媽?”她非常勉強的開口,同時感覺他的長指推入花唇更深、更緊的地方。
“你總算接電話啦!芝芝,怎麼這麼慢?”手機另一端的元媽當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正在受什麼樣的“折磨”,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無辜、開朗。
“嗯……有事嗎?”一進,一退,再進,元芝芝差點因為他這回突然再增加一指的強度而失控的嬌吟。
“是這樣的,你爸和我臨時想要再去醫生那裡一趟,給醫生看看你爸的腳傷。”
“為什麼?”天哪!他居然還加速。元芝芝因為他劇烈的掏弄動作而連連緊縮花唇,幾乎無法思考,“爸……爸的腳傷不是快好了嗎?”
“就是快好了,所以才想要提早去給醫生看一下,確定是不是真的全好了,你爸他啊,可急著要回去顧攤子做生意。”
“不必那麼急,我……”小小的高潮陡然來臨,元芝芝的腦袋一片空白,幾秒後才又找回理智與聲音,“我們還可以幫忙一陣子。”
“是啊!我也是這樣跟你爸說的,但是後來又想想,阿靳也不是會一直借住在我們家,對不對?而且你也急著想出去找新工作,時間還真的不能再等了。”
元芝芝靜默,一方面除了對元媽說的話無言以對外,另一方面也是她被高潮的陣陣余波淹沒,而正在努力的克制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嚶嚀。
“好啦!我要掛電話了。我打電話給你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和你爸會晚一個小時左右回去,這段期間你和阿靳別打架喔!”
太晚了,媽,他已經找我“妖精打架”了。
元芝芝聽著元媽切斷通話,龍堂靳同時意猶未盡的將長指退出她的嬌軀,但是掌心仍親密的覆在她的雙腿之間,輕揉慢捏,四周洋溢著性感親暱的氣氛……
“夠了!”她終於掙扎著回過神來,雙腿用力的蹭動,逼他不得不縮回手。她立刻坐起來,並火冒三丈的瞪著他。“你是故意的!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我和媽在講電話,居然還……還做!”
當然啦!“還做”是指做了些什麼,他們兩人心知肚明。
“對不起。”他很努力的表示懺悔,眼中閃爍的笑意卻說明他的口是心非。“元媽說了什麼?”
她總算冷靜下來,回想起剛剛的情形,不禁覺得好笑又好氣。
“她說她和爸會晚點回來,交代我們不准打架。”
“太慢了,妖精打架算不算?”
“喂!”她警告的瞪了他一眼,才不會承認先前她也有相同的想法,那太沒品了。
“抱歉,我不說了。”他這句道歉顯得很沒有誠意,伸出手,拍了拍身旁空出來的榻榻米。“既然元爸和元媽會晚一點回來,你為什麼不再躺下來休息一會兒?”
她才不相信……不,她很肯定自己如果再躺下去也無法真的休息,到最後一定會更累,可是……當他朝她仰高臉龐,含笑凝視時,那副充滿男性自信與魅力的俊美模樣讓她覺得……
管他的!再累一點也沒關系。
“呵啊……”
“芝芝,你累了嗎?”花花嬸關切的問。
元芝芝不好意思的搗住嘴巴,糗大了的紅暈染上耳根子。
“哎,我想也是,畢竟你以前沒這麼長期的照顧元宵攤。我們做夜市的,就是比較耗費精神和體力。”
呃……花花嬸,其實耗掉我的精神和體力的是別的事情啦!
依然搗著嘴巴,元芝芝沒好氣的以眼角余光瞪了身旁忙著整理其他器具的修長男人一眼。
龍堂靳心知肚明,還偷偷的得意大笑,表面上卻假裝無辜的回視她一眼,然後繼續忙手邊的事。
不公平!不公平!為什麼她覺得累得要死,他還是精神十足,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元芝芝孩子氣的轉頭,看向花花嬸,“我沒事噢,花花嬸。”
“沒事就好。我是想問,你這裡有沒有零錢可以換?我不太夠用。”花花嬸總算說出自己的來意。
沒錯,零錢不夠用對攤販來說可是天大的麻煩,難怪花花嬸會找上元芝芝幫忙。
“好啊!你想換多少呢?”元芝芝滿口答應,接過花花嬸遞上來的大鈔,開始數算同等金額的銅板。
“芝芝啊!你爸的腳傷也差不多要好了吧?”等待的時間,花花嬸不免哈啦兩句。
“是噢,我爸其實今天有再去看過醫生了,醫生認為他還是休息到下禮拜比較好噢。”元芝芝回答。
“那下禮拜起你就不會來夜市幫忙擺攤子,打算要再去找工作了?”花花嬸先看著元芝芝,隨即又轉向龍堂靳,“阿靳呢?你下禮拜起要做什麼啊?難不成要回美國了?”
難不成要回美國了?這句問話像是用大榔頭猛敲了下心頭,元芝芝手上的銅板差點就灑落地上。
是啊!龍堂靳最後當然會回美國。他本來也只是以一個以前的小學、國中同學身分,回到老家後,借住在元家的過客,不是嗎?
如果他只是個過客……那他與她之間迅速衍生出來的情愫,以及那些“只做一點點”的事,又如何算數呢?
這些疑問一一形成,在她的腦海中激烈的盤旋。
“阿靳,你在美國是做什麼工作的?我都沒聽你提過呢!”花花嬸不經意的又問,卻像是火上加油。
是啊!她怎麼從來沒問過他的職業呢?更重要的是,他也沒主動告訴過她……元芝芝不知不覺的僵著一張小臉。明明是花花嬸提出了問題,卻是她在緊張的等待他的回答。
“沒什麼,只是寫點東西而已。”龍堂靳原本忙碌的動作微微一頓,又馬上恢復常態。
“寫東西?寫書嗎?”花花嬸更好奇了,“你是作家?”
“嗯。”他先警覺的看了元芝芝一眼,才又應了一聲。她是怎麼了?好像怪怪的?
“真的?!寫書耶!那要很聰明的人才辦得到,看來你一定很聰明,寫書對你來說也是很簡單的事。”
“花花嬸,零錢換好了噢。”元芝芝笑笑的遞出滿滿一袋零錢。
龍堂靳注意到笑意未達她的眼底,反而多了些許惱怒,而且顯而易見的,那惱怒是針對他的。
他做錯什麼了?
盡管表面上一派從容自在,不過他的神經緊繃著,對她詢問的挑高一道她假裝沒有看見,低下頭。
無形的僵局就此形成,連帶的元宵攤的氣氛都變差了,就連元宵攤的生意也變得不好,因為有不少客人才靠近,馬上感受到元芝芝怒火悶燒的情緒,於是自動打退堂鼓,一股沉默籠罩整個元宵攤。
究竟是怎麼回事?龍堂靳疾速追溯記憶,忽然靈光一閃。
“芝芝,你是在氣我沒把我的職業告訴你嗎?”
是的,在他們倆有過那麼多次“只做一點點”的經驗,而且感情從一開始的交惡,到迅速演變成現在互動親暱的情況下,他卻沒有把自己的職業告訴好吧!她的確有理由生他的氣,而且從她很快的轉頭瞪他一眼,又馬上轉身背對他不理不睬的態度看來,他猜對了。
“芝芝……”
“歡迎光臨噢,請問要點什麼口味的元宵?”硬是裝作沒聽見他的聲音,元芝芝熱情的招呼著好不容易上門的客人。
哼!不理你,我還沒氣完呢!表面上她向客人介紹每一種元宵的口味,心底卻自顧自的生龍堂靳的氣。
只是寫點東西而已……什麼嘛!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就算我們住在一起好一陣子了,你也沒有想到要告訴載?那我在你的心目中究竟算什麼?
“兩碗豆沙、兩碗芝麻、兩碗桂花,帶走。”客人終於決定好要打包的元宵數量和口味。
“好,請稍等噢。”元芝芝有些心不在焉的將圓滾滾的元宵下鍋,凝視著煮食的湯鍋水面,卻又清楚的感受到龍堂靳正在為她准備打包用的湯碗與塑料提袋。
他的動作已經不再像當初那般生疏、略顯笨拙,練就了明快干練,而且帶有她熟悉的律動感。
熟悉啊……
她這才發現到自己有多習慣他的存在,但是……又怎麼樣?他只是暫時住在元家,很快就會離開,而且可能說走就走,也許明天就會跟她說Bye-bye……
最後一個想法讓她原本高張的火氣瞬間洩掉一大半,而且突然覺得好累。
她一定是恍惚了太久,因為等得不耐煩的客人開口催促了。
“小姐,元宵好了嗎?”
“啊?馬上就好了噢。”元芝芝回過神來,立刻緊張的舉起大湯勺,打算從湯鍋中舀起煮好的元宵,傾倒入湯碗中。
這是她已經做過不下千百遍的動作,熟練到不能再熟練,幾乎不可能有什麼意外發生。
偏偏意外要發生的時候都不會事先警告,她的動作愈來愈緊張、愈來愈急促,不知怎地,舀起半匙熱湯的右手一滑,大湯勺橫向低空一飛,一旁的龍堂靳還來不及反應,右手就被熱湯潑個正著……
“病人有一度燒燙傷,還好情況不算嚴重,不過在恢復期間,包扎傷口的紗布不能碰水。”急診室中,醫生一板一眼的跟著急等待的元家人解釋。
“不算嚴重,是嗎?所以他會好起來吧?”心急的元媽和元爸反復問道。
相較於他們的著急,龍堂靳反而顯得格外冷靜,“元爸,元媽,我沒事。”
“哎喲!你是寫書的,手就是你的生財器具,都燙成這樣了,怎麼會沒事?”元爸粗聲反駁,“這足我們元家的錯,當初不該讓你一個沒經驗的生手在元宵攤幫忙,結果害你受到這麼嚴重的燙傷。”
“元爸,這只是一場意外。”龍堂靳舉起沒受傷的左手,安慰的拍拍老人家的肩膀。“而且我是男人,皮厚肉粗,燙傷真的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最好是,不然我們元家真的是很對不起你。”元爸叨念著,有意無意的瞪了小臉蒼白、一語不發的元芝芝一眼。
元媽立刻貼近元爸的耳朵,小聲的說:“你也別怪罪芝芝了,她已經夠內疚的了。反正明天起就讓阿靳在家裡好好的休息,他的手不方便,芝芝留下來幫他拿東西什麼的,而我們兩個回夜市去顧攤子,盡管醫生說你休息到下禮拜比較好,不過你已經閒不下來了,不是嗎?”
元爸想了想,點頭同意老婆的話。“也好。還有,我看我們改天找個時間去廟裡上香拜拜,求個平安符給阿靳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