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跟一個藥罐子在一起能好到哪裡去,整天要幫他處理這處理那的,可辛苦了。
紀雅媛上前就給他一個爆栗,「你這臭小子,一天不消停一下就不行是吧?我不在家沒人跟你吵架是吧?」
是啊,是有點無聊了。
「哪有!妳不在家,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每天都可以出門,每天都可以去很多地方。」紀睿博故意說。
紀雅媛氣得牙癢癢的看著他,要不是現在是在任家,她早就動手揍這小子了,沒有理由,就是覺得他很欠揍。
不過她也很委屈啊!任景煥怎麼也不肯帶她出門,害得她只能待在家裡,哪裡都不可以去,他就可以到外面風流快活。
「說真的,雅媛,你過得好嗎?」紀德義看著明顯消瘦的紀雅媛,心裡還是有點心痛跟後悔,怎麼自己當初就讓她嫁給了一個藥罐子呢?
紀雅媛連忙安慰父親:「我很好啊,爹娘對我非常的好,什麼都不用我做,只要伺候相公就可以了,相公也對我很好,雖然不帶我出去玩,但是卻也還過得去。」
紀德義一聽,更加難過,要照顧一個藥罐子怎麼可能輕鬆?
「雅媛,面對我們就說實話吧,要是任家的人欺負你,就跟爹說,我幫你討回公道。」紀德義現在是萬分的後悔。
紀雅媛奇怪的看著紀德義,她剛剛不是說她過得很好了嗎,幹嘛還要為她主持公道?
「爹,我沒被欺負啊?」紀雅媛回想,好像除了他們打賭的事最近老是她輸之外,好像其他都沒有什麼了啊。
紀睿博也有點擔心了,雖然表面上是很不好的姊弟,但是不代表他真的不關心她。
「姊,要是日子真的那麼難過,那我們回家吧,我們不在這待了。」
「對對對,我們離開任家,讓任景煥休了你,或者你休了他也行。」紀德義提議說。
休離?這可萬萬不行,她好不容易知道自己是喜歡任景煥的,怎麼能離開他呢?
「爹,你當初不是說要我絕對不可以被任家休離嗎?怎麼現在就改變主意了?」她不懂,而且她一點都不想離開任景煥,她想要永遠待在他身邊。
那還不是怕她嫁不出去嘛,可是現在可不一樣了,看著消瘦的她,怎麼也捨不得。
「那時是那時,現在不一樣了!」紀德義大吼。
紀雅媛不滿,怎麼不一樣?
「是你讓我留在任家,等爹娘百年歸老了,等相公也走了,我是主母了,拿到錢之後才可以走的。」她搬出當初他跟她說的話,她也是很努力讓任景煥不休離她的呢。
「我是這麼說,但是……」他說的話只是想哄她嫁人而已,那些根本就不是真的嘛。
「既然如此,我錢還沒有拿到呢,怎麼可以輕易的走?而且現在相公對我那麼好,還有爹娘,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會把家裡的權力交給我了。」
紀雅媛想,雖然有點難,因為相公根本就是在裝病,但是她還是覺得,只要相公在,他會聽她的,讓他拿點錢給她家裡,不至於讓她的娘家那麼窮的。
「說是這麼說,但是你就要當寡婦了。」紀睿博也覺得不是很妥了。
「放心吧,我才不會當寡婦,我家相公好得很。」紀雅媛覺得,要是再讓他們亂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說到重點呢,還是自己先說吧。
「我跟你們說哦,我家相公根本就沒病。」
紀德義和紀睿博馬上睜大眼睛看著她,「你說什麼?」
就知道他們的反應會是這麼驚訝的,「我說我家相公根本就不是藥罐子,身體好得不得了,只是裝病而已。」說著她的臉不覺也紅了,他的身體好壞她會不知道嗎?
紀德義楞住了,「你說那任家少爺是裝的?為什麼?」
「說是不想那麼快繼承家業吧。」任景煥是這樣對她說的。
紀德義一拍桌子,「居然為了這樣的理由裝病,真的太讓人心寒了。」沒想到他的女婿是這麼沒有擔當的人,為了這樣一件破事居然就要裝病逃避。
「那你的脾氣他知道嗎?」紀睿博好奇的問。
紀雅媛點點頭,「當然知道,我們沒有秘密。」
還沒有秘密?紀睿博嘲笑她,「沒有秘密?你別忘了,當初你可是為了錢才會答應嫁進來的,這個他也知道嗎?」
這個她倒沒有說,因為就算當初如何,現在的她是真的喜歡他了。
「沒說。」
紀睿博大笑起來,「我看你要是真的想繼續待著,你就不要把這個秘密說出去,而且一輩子守著這個秘密,我敢跟你保證,要是他知道了,那你馬上就要被趕出任家,永不相見了!」
紀雅媛皺著眉頭,任景煥應該不會這樣對她吧,而且他也保證過他不會輕易就休離她的。
紀德義制止紀睿博的大笑,「雅媛,不管怎麼說,你還是維持現狀,努力討好任家的大小人物,這樣你以後的日子才會好過。」
「是啊,既然藥罐子這下是死不了了,但是你起碼還可以保證能在任家待長一點,還有,順便拿點錢財回娘家,別忘了,我們家很窮的。」紀睿博繼續逗著懵懂的紀雅媛。
紀雅媛生氣地捶了他幾下,「紀睿博,怎麼說他也是你姊夫,你說話客氣點!」
「等他相信你,把錢交到你手上的時候,我一定上門喊他幾天幾夜的姊夫。」紀睿博才不爽叫那個明明看起來比他還弱的男人姊夫,雖然姊姊說他根本是在裝病。
她的小手扶著腮幫看著他,「紀睿博,我一定會拿錢回去救濟我們家的,而且我相信,相公會乖乖把錢奉上的。」
他還沒有拒絕過她什麼呢,她很有把握。
只是她不知道,任景煥稍早就已經回來,剛好站在門外把他們的話全部聽了進去。
任景煥處理完好友的事情,急忙的就往家裡趕,想要繼續陪伴著紀雅媛,可是才剛走到房門就聽到了這些讓他心寒的話。
他的眼神變得犀利冷冽,他沒想過,這個看起來沒有心機的女人,居然想要奪他家的財產,而且還想要他雙手奉上。
他真的看錯她了,果然,沒有人會真心的想要嫁給一個藥罐子,即使他是裝的,但是在那之前她一點都不知道,她一定覺得現在健康的他很麻煩吧,虧他還想要早點回來陪她,沒想到聽到這樣的話。
任景煥看了下門,感覺像是要穿透門板一樣,嘴角揚上一抹冷笑,離開了房間門口。
紀雅媛突然打了一個冷顫,看向門口,緊閉著的房門並沒有打開,那她為什麼覺得冷呢?
她覺得奇怪的揉了一下手,「爹,我跟你說哦,我發現了一個很大的阻礙。」
如果紀德義能幫她解決掉梁氏父女的問題,那她就不用擔心相公會被人強瘧了。
紀德義喝了口茶問她:「什麼阻礙?」
紀雅媛便把梁氏的陰謀告訴了紀德義跟紀睿博。
「哦?那就是說,不只任家的財產受到威脅,連帶著你的丈夫也會被人搶走?」紀德義生氣地說。
「是的,爹,幫幫忙吧,要是不把梁氏父女趕走,那任家就什麼都沒有了!」紀雅媛能想到的人就只有紀德義了。
或許有爹的幫忙,可以讓那些壞人快點離開,而且她也不想去告訴任家的人,因為他們畢竟是多年的好友,有誰會聽她的,只有自己暗地裡做些趕走他們的戲碼了。
「那你想怎麼做?」她平時鬼點子不是很多嗎,怎麼這次要請教他了?
紀雅媛一直嘻嘻的笑著,「我還沒有想到,但是只要嚇唬嚇唬就好了。」
「只是嚇唬?你可別忘了,這可能只是一時的,以後他們或許還會從別的地方下手或者是更變本加厲的。」
「沒事的,反正現在相公已經成家了,他也說了會裝作身體慢慢好的,那樣爹就會把大權交到他手上,到時候我再提醒他就好了。」紀雅媛說著自己的計畫,但是其實她的心裡也有點不安,因為他跟梁瑋妮的關係,讓她有點害怕了。
「嚇唬嗎?不如我們扮鬼嚇唬那個女人好了。」紀睿博也對這個計畫有了興趣。
紀雅媛想了一下,這個計畫好像可行,一般做壞事的人都會害怕這些東西的。
「這個好,那我們就快點籌備一下吧。」紀雅媛說,「現在就要展開拯救任家的行動了。」
紀睿博和紀德義也同意的點點頭。
紀雅媛在房間裡偷偷摸摸的想要把一些東西藏住,才剛把東西放好,就聽到了推門的聲音。
「相公,你回來了?」她慇勤的上前伺候著他。
任景煥冷漠地看著她,一句話都沒說。
「相公,今天你去哪裡了?一整天都沒看到人。」她坐在他身邊詢問著。
「早上不是說過了。」他回答了一句。
紀雅媛馬上嘟起小嘴,「相公,我多問你幾句,你就覺得囉嗦嗎?」
「我要沐浴。」他面無表情的吩咐著。
紀雅媛有點楞住了,他居然沒有再跟她說笑,或許他是真的很累了,所以她沒有多加理會,只是吩咐著小春準備。
一桶桶的熱水被拿了進來,下人們又迅速的出去。
任景煥褪去衣物,舒服的進入了浴桶,紀雅媛沒忘記身為妻子的責任,上前拿起小巾幫他擦背,他也沒有拒絕。
「相公,最近你的膚色好像比之前要黝黑了,這樣下去,大家應該都知道你的病好了,到時候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去了。」
「我現在不是正大光明出去嗎?」任景煥搶過她手上的小巾,自己擦拭。
她說錯話了?紀雅媛坐在桶旁邊,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這樣的表情了,她又沒有做錯事情。
「我是說你前兩天跟表妹出門是不是很開心啊?都不帶人家去。」
她突然覺得委屈,明明她才是他的妻子,可他卻跟別的女人上街,完全沒有想過她的心情有多鬱悶嗎?
他聽到她的抱怨,卻覺得有點溫馨,她的心裡是真的有他嗎?還是只是為了錢?
「你在吃醋嗎?」他瞇著眼睛看她。
紀雅媛嘟著的小嘴上都可以掛好幾斤豬肉,「是啊!難道你一直都看不出來嗎?我不喜歡梁瑋妮,更不喜歡她可以一直粘著你。」
她的小臉明顯的不滿,可是卻也有著無奈,她也知道,如果是任景煥決定了的事情是很難改變的了.
「她只是表妹而已。」他淡淡的說了一句。
人家可從來沒把你當作表哥。
「相公,她對你有感情,你敢說在幾年前你沒有考慮過娶她嗎?如果你沒有要裝生病的話,或者你早就把人家給娶進門了吧?」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娶梁瑋妮,她對於他來說只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和妹妹,從來沒有超出這個界限。
他想要跟她解釋,但是一想到下午她在房裡跟她爹和弟弟說的話時,他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的嚥了下去,既然如此,那他解不解釋應該也是沒什麼關係的了。
紀雅媛痛心的看著他的遲疑,他不說話了,他默認了,沒想到一時興起問出的話,居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真的好讓人傷心。
扁扁嘴巴,深吸一口氣,佯裝不懂他的意思,也同時迴避了這個話題。
「相公,你最近很累吧?要不要我給你按摩一下?我跟服侍娘的丫鬟學了老半天了,總算讓我學會了。」她獻寶的想要按壓他的肩膀。
可是卻被他閃開了,「不需要了,我是累了,比較想睡覺。」說著,就起身穿上衣服,走向了床。